伏羲鐵匣子就躺在我的腳下,但我既要提防血屍撲過來,又要擔心海爺和大牛到底能不能攔住它。


    血屍的厲害大家有目共睹,一個應付不得當,很有可能葬送小命。


    看到鐵匣子,再想到裏麵的通天龍角,大家心裏就有希望了。


    海爺和大牛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揮舞著兵工鏟和撬棍就衝上去了。


    血屍狂性大作,見我要拿走棺槨裏的鐵匣子,急得眼珠子都冒火了,恨不得將我融化成一堆火炭,無奈大牛和海爺攔住它的去路,它沒有三頭六臂,自然無法騰出手來對付我。


    我蹲下身子,腦子飛快地迴憶瘸子李教授的開鎖方法,雖然我自信腦力記憶不錯,但鐵匣子的密碼鎖一旦開錯了,裏麵的通天龍角就毀了,若是沒有它,不僅無法對付血屍,而且無法走出深入山腹的這座墓葬,當然我們五個都得死在這裏。


    大牛和海爺不停地圍著血屍打遊擊,倆人心裏明白得很,真刀真槍得幹,倆人綁在一起都不是它的對手,唯有合起夥來對付這個可怕的怪物,反正演得都是圍魏救趙,倆人互相演戲唄。


    一看海爺有危險,大牛滿嘴怒喝,造開聲勢,極力引開血屍的注意力,但血屍也不是紙糊的,更不會任憑他倆玩耍,很快就醒悟過來,卯足勁一心一意地對付大牛,不管海爺如何聲東擊西,它偏偏認準了一個。


    海爺絕對不是心慈手軟的主,但兵工鏟雖然鋒利,卻根本傷不了血屍一點皮肉,簡直是隔靴搔癢。


    大牛可就苦不堪言了,像隻大猴子般上躥下跳,不時地驢打滾,被血屍逼得快瘋了。嘴裏不停地喊道:“老大快點打開鐵匣子,我快堅持不住了——等你打開匣子,我早死了!”


    我緊張得不行,額頭滲出幾顆汗珠子,雙手不停地按著鐵匣子上的一排排彈簧孔,不時地低頭聽著裏麵的響聲。


    眼前的窘境對我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挑戰,壓力麵前,我必須要做到心清目明,否則隻要按錯一個彈簧,一切都將無法挽迴。


    大牛喊得嗓子都快啞了,有氣無力地向我催促說:“老大,好了沒有?我真得快不行了——這廝認準我了,今個不弄死我,它不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餘光掃了一眼,將大牛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他被血屍逼在牆角旮旯,連逃命都變得如此的奢侈。


    海爺一味地進攻血屍的後麵,無奈這家夥刀槍不入,就算海爺連吃奶得勁都使將出來,它就是死活不防守後麵,血屍一臉兇狠的樣子,意思很明顯,先弄死一個是一個。


    還有最好三道鎖,我摸了一把汗水,安慰大牛說道:“馬上就好!”


    其實我心裏很明白,最後三道鎖是最難得,這種鎖具暗合著壓力暗扣,前麵的都被打開了,所有的力量都壓在最後三個彈簧上,別說開錯了,隻要手裏的鐵絲觸碰到不該碰到的地方,壓力一旦被釋放,我此前所有的努力必將付諸東流。


    田七明明看見我滿頭大汗,卻幫不上什麽忙。蹲得時間太久了,以至於雙腿忍不住打著擺子,但依然咬牙堅持,彈簧孔太多了,我怕一分心,在稀裏糊塗地搞錯了位置。


    田七根本不敢過來幫我,我太專注了,一旦有外人打擾,反而給我帶來另一股壓力,不但無助於我快速準確地打開鎖,反而置我於一個更加困難之境地。


    瘋子老漢見祖先變成殘忍無道的血屍,內心很矛盾,既擔心大家的安慰,又不想得罪他,躲在黑棺後麵糾結著,最後一咬牙,掏出最後一層棺槨裏的珠寶,一件一件地砸向血屍。


    這些珠寶都是陪葬血屍身旁的東西,倒鬥人都明白,凡是散落屍體旁邊的珍寶,那都是墓主人生前最喜愛的,或者說價值最高的。聰明的倒鬥人隻要打開棺蓋,第一件事情就是搶奪最裏層棺槨中的寶貝。


    血屍見喜愛之物被接連不斷地扔到身上,翡翠摔碎了,珠子也都散了,瓷罐一類的東西更是碎了一地。他可以忍受海爺的追打,但卻無法忍受別人對他心愛之物的踐踏。


    它突然發瘋地舍棄大牛,扭身衝向瘋子老漢,老漢像是嚇傻了一樣站在黑棺旁一動不敢動,手裏還擎著一個青銅爵杯,本來要扔出去的,見血屍直奔而來,他愣住了。


    此時我正好打開最後一道鎖具,抬頭見血屍奔向瘋子老漢,我心裏嚇得不輕,萬一老漢有個三長兩短,通天龍角除了他,根本沒人會使用。


    我來不及多想,想跑過去解救已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我大喝一聲道:“血屍!拿命來!”


    我並不是虛張聲勢,這一聲斷喝至少能延遲血屍攻擊瘋子老漢的時間,墓室有迴音,我淒厲的聲音嗡嗡迴響,血屍不是聾子,自然聽得到,快要將接近老漢的身子猛然一頓。


    血屍隻要再往前一步,老漢絕對命喪當場,我忍不住大聲喊道:“別愣著了,快跑!”


    我隨即將蟠龍石劍像長矛一樣,奮力扔向血屍,它此時正迴頭看向我,突然見到一道亮光直奔它的胸前,頓時有點慌了。


    別的兵器奈何不了血屍,但蟠龍石劍卻是專門對付墓葬中這一類邪物的,尤其上麵的蟠龍,它事前喝過我的血液,降妖伏魔的能力已是水漲船高。


    劍是飛過去的,我知道單憑我的力量,它不可能去勢如電,我心裏一喜,因為蟠龍石劍上的蟠龍忽然飛離劍身,繞著血屍轉了兩圈,龍首俯衝而下,狠狠咬向血屍的心髒。


    田七有所發現地喊道:“心髒是血屍的命門!”


    其實不用田七提醒,見到石劍蟠龍咬向血屍透明的心髒,我就已經知道了,若想打死它,必須破壞這顆跳動的紅色心髒。


    血屍當然不願意束手就擒,騰出雙手一下子抓住了龍首,兩股力道僵持著,龍嘴無法前進一步,血屍也不敢撒手。


    我信念一動,情不自禁地向蟠龍喊道:“纏住它的身子!”


    大牛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那個意思說,那條龍能聽你的嗎?


    事實證明,蟠龍跟我的信念是相通的,即使我不喊出來,隻要我心裏想到,蟠龍就能感應。


    龍頭被血屍掐住,但它的龍身是活的,隻要擺動身子,狂舞著的龍身便像一根繩子般將血屍從頭到腳纏繞起來。


    血屍雖然驚慌,但一點辦法都沒有。若是鬆開龍嘴來抵抗龍身,心髒即將不保,若任憑龍身纏繞住身體,它隻能眼睜睜地被我們殺死。


    我不知道蟠龍能堅持多久,見瘋子老漢跑了迴來,我指著鐵匣子說道:“鎖已打開了,你快點看看裏麵到底有沒有什麽通天龍角。”


    剛才光顧著救老漢了,根本沒時間打開鐵匣子。


    老漢原本驚慌失措的樣子突然消失不見了,變得滿目驚喜,他反而不著急打開鐵匣子,而是畢恭畢敬地跪在地上,雙手反掌放在地上,一連在上麵磕了三個頭,嘴裏咕嚕嚕幾句,含糊不清,但我相信絕不是他的說話聲,倒像是幾句術語。


    老漢身旁倒著一個青銅爵杯,這是他逃命帶迴來的,這個杯子很熟悉,三足爵杯?我定眼看了看,一條腿上赫然寫著“6”。


    我一時欣喜地撿起來,對著田七說:“這是一套青銅爵杯中的第六個!”


    這套青銅爵杯關係著元朝皇帝的陵墓位置,它的價值比所有的東西都值錢。


    田七急忙跑過來,接過我的青銅爵杯,愛不釋手地看來看去的。


    我說:“先收起來,留著迴去慢慢地看,其他兩隻你已經看過了,隻要讀懂這一隻,我們更有希望了。”


    田七點點頭,不無可惜地說:“這套爵杯一共九個,還有六個呢。”


    “水到渠成,看緣分吧,這個青銅爵杯既然出現在這裏,我想我們跟元朝古墓是有淵源的,我有種直覺,那些沉睡的古墓一定是等著我們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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