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一個高蹦起來,一臉興奮地指著狼群後麵說道:“狼王小白!這些狼群是被它馴服的!”


    沈冰等人不知道我們曾經在狼人溝的黃金塔寺相依為命,更不知道王妃和小白跟我們有何淵源,俱都大惑不解地看著我。不管如何,顯然是狼王小白震懾住了這群野狼。


    我聽瑪依拉說過,野狼群經常發生狼王爭奪戰,尤其是發情季節,狼王之間的爭鬥愈加頻繁。這群狼剛死了狼王,驟然見到新的狼王,它們自然乖乖地俯首帖耳。


    沈冰問我說:“它們向我們跪著磕頭啥意思?”


    “這還用問嗎?”我有點嫌棄她頭腦簡單,接著說道,“我們差點被這群野狼吃掉,小白是我們的朋友,它是指示群狼向我們磕頭認罪,其實狼雖然狠毒,但非常聽狼王的話,唯命是從,從不違抗。”


    大牛瞪著眼珠子幾乎把山根搜尋個遍,我問他說:“你丫找啥呢?”


    大牛有點失望說:“老大,這麽長時間沒看到王妃,還真有點想念她了。”


    我瞅著大牛,心想這家夥平時對王妃頗多意見,總覺得她像狼一樣惡毒,對我的虛情假意都是偽裝的,此時怎麽一百八十度轉彎,竟然對人家說出“想念”?


    大牛看到我不懷好意地看著他,臉上立馬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尷尬說道:“有那麽奇怪嗎?是,我以前對她有成見,人家三番兩次的救我,我總不能不被感動吧?尤其是小白,這次有救了我們一次。”


    高小梅不知何時從石牆上跳下來,大聲說道:“大牛哥你錯了,不是小白救了你,是我高小梅的那一槍救了大家夥。”


    大家趕緊向高小梅表示感謝,看著她得意洋洋的神色,我心想你槍法不錯,對確殺死了狼王,但也不能大包大攬地將功勞都記在個人名下。


    大牛看出我有點不高興,替我說道:“高小梅同學,有一點你別忘了,狼王被射殺時,若不是我們齊心協力地直搗黃龍,這群狼沒那麽容易潰不成軍。”


    高小梅想反唇相譏,但被我眼神製止了,我對大家說:“狼跟人類一樣,即使潰敗,它們也不是真得放棄,一定會躲在半山腰伺機而動,一旦我們露出破綻,饑餓難耐之下,它們依然會鋌而走險,這是食肉動物的天性。所以最終解救大家的是狼王小白,剛才大牛說我們又欠它一條命是對的。”


    高小梅臉紅地喔了一聲說:“我向大家道歉,是我好大喜功了。”


    我拍著她的獵槍,由衷讚歎說:“不過你的槍法是我見過最好的,假以時日,你這神槍絕技可以更上一層樓啊。”


    高小梅抬起頭說:“真的嗎?你不是因為哄我開心才說的吧?”


    我心想這孩子人小鬼大,誇她一句她能立馬飛上天,批評她一句,她能一下子跌進山穀。我笑著說道:“你射擊的時候,心裏裝著救死扶傷的正義,這樣的心態之下你能一擊而中,我想有一天你會明白神槍手的含義。”


    大牛發現絕崖之上出現一個嬌小的人影,對我喊道:“老大你看看,那個人是不是王妃?好熟悉的身影!”


    我舉頭往上覺崖山壁,一個熟悉的女人盤著一棵樹,向我們揮手打招唿。


    我同樣揮舞著雙手高喊道:“王妃下來吧,大牛說好想你!”


    大牛拿胳膊肘拐了我一下說:“你想她就說你想她,幹嘛帶上我?”


    沈冰從旁邊醋溜溜地看了我一眼,話裏有話說:“賴掌門行啊,挖墳盜墓的本事厲害,一籮筐的桃花運也是滿載而歸啊,連狼人族的王妃都惦記著你呢。”


    我沒搭理她,女人醋意大發的時候,好男人最好比跟她計較,她好比一包炸藥,隻要一點火,準把你炸上天。


    我又喊道:“下來吧,上麵危險!”


    沈冰悄聲說道:“人家飛簷走壁,天性具有狼的血統,就看單手抓著一棵樹,就能麵無懼色地臨崖而立,普通人類根本做不到,嚇不死才怪呢。”


    我壓抑著心中的激動,心裏很期盼久別重逢的王妃就下來敘舊。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又不能過多的表白,隻能一次一次的唿喊。


    王妃淩空長嚎了幾聲,山根下麵的狼王小白也跟著一唱一和,頃刻間,趴在地上的野狼群都站了起來,紛紛跑上山腰。


    王妃向我喊話說道:“君當以別,臨行頌歌,無酒無菜,以累換相思。”


    大牛失望道:“老大你快喊她迴來,她要走了!”


    沈冰醋溜溜地說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狼人族王妃屬於狼族,不太可能跟人類相濡以沫。”


    我眼含熱淚,忽然生氣地向沈冰吼道:“你懂個屁!難道在你心中隻有********嗎?就沒有紅顏知己嗎?”


    田教授等人通過我們的交談,大概了解了一點事情的來龍去脈,說道:“小賴說的很高深啊,人世間多為情,大情大愛如雲淡風輕,卻比天高比地厚。王妃雖愛慕,恐怕是一時之紅顏。”


    飄蕩在覺崖山壁的王妃唱道:“哀牢山呀哀牢山,君別把話細絲雨,念君悠悠伴終生,一覺醒來一世情。”歌聲清脆,絕響山穀,山秀風情,暖風徐徐。


    我隻覺得心中一輕,頓頓歌喉,即興唱道:“狼人溝啊狼人溝,紅顏遠走如春雨,剪燭紅淚到天明,滄海人世情意濃,一時歌舞一世相思。”,我雖不擅長山歌,但此時滿眼都是青山綠水,心中流淌的全是王妃昔日留下的倩影。


    我出神地望著山壁,不知何時淚濕衣襟,眾人見我如此投入,都沉浸在一片肅然之中。


    大牛忽然說道:“老大別看了,人家都走遠了,她雖愛你,卻說得很明白,活在愛情長河,卻不一定非要比翼雙飛。”,大牛性情中人,忽然又哽咽說,“此女子心態天地之廣,看來我小瞧她了,這是大愛,不是小情。”


    我被大牛喊醒,張目尋找王妃的影子,她早已消失在群山之中,唯一留下的就是群山迴蕩的歌聲。我抹幹了眼角的淚痕,輕輕一笑說道:“走吧,我們趕夜路吧。”


    大牛不明所以地問我說:“老大你沒發燒吧?現在可是半夜,你就不怕野獸?”


    我說道:“狼群被新的狼王小白收服,我們沒有危險了,過了狼人溝就到了哀牢山的出口。”


    大牛還要嘰嘰歪歪,沈冰突然小聲對他說道:“讓走肯定有原因啊,你老大並不想睹物思人,即使留在這裏過夜,恐怕也是相思到天明,我要是那個王妃該多好,她是一個幸福的人,有人牽掛有人想念。”


    大牛喔了一聲,原來我想趕緊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山中最大的威脅就是狼群,沒有狼群的騷擾,大家夥都是安全的。


    大家本想將祭台中的石牆推倒,但一想到我如此念舊,都願意留下它做個念想。眾人收拾行囊,點亮火把,往山上爬去。


    夜間行路很危險,我甚至後悔不該做出這個決定,但開弓沒有迴頭箭,我總不能自己抽自己一個嘴巴吧。


    沈冰是個女人,她的感覺一向很敏銳,我們攀山越嶺的時候,她總是不停地往迴看。


    我終於忍不住地說道:“看什麽呢?你舍不得這座大山?”


    沈冰白了我一眼,嗔怪說:“好你個負心漢,走了半夜了也沒發現後麵有人護送我們嗎?”


    我驚愕地迴頭張望,卻什麽都沒看到,我心想難道沈冰故意尋我開心?


    沈冰歎息一聲說:“一個白影子,她一定是王妃,半夜行路總是有危險,人家從一開始就護送我們呢,隻是你發現不了而已。”


    女人心細如發,沈冰察覺到王妃在護送,卻又找不到人家的影子。哀牢山對於王妃而言進出如履平地,她是不放心我們。


    田教授早已聽到了我和沈冰的談話,催促說:“趕緊走吧,夜間風大,我們不能久留,她躲著不見一定有道理,凡事不要強求。”


    我和沈冰跟上隊伍,照著這個速度,天亮之前一定能走出山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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