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考古之行收獲很多,一行人之中雖然隻有三人進了水葬沉船,可以說是一種遺憾,但大家依然對考古熱衷不減,從他們的眼神能看出來,誰都不會拒絕下一次的結伴探墓。


    說實話,雖說下墓考察是最終考古結果,但曆險才是一場驚險刺激的過程,尤其自從進了哀牢山,這幾天發生了太多詭異、驚險和刺激的事情,每一件都足以震撼心靈,甚至顛覆個人精神領域的世俗觀念。


    一切都是匪夷所思,一切都是別開生麵,一切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生死逆轉,世事難料……


    倪偉平從醫學院畢業後就一直從相關事醫學工作,他沒想到能有幸跟著考古人員涉險哀牢山,地質學的李燕、生物學的凡凡、考古係進修的高小梅,這些人都是第一次跟隨我們跋山涉水、尋找失傳已久的古墓,他們的驚喜大於恐懼,甚至遠遠超過了前半生的生死意義。


    若要問每個人的感受,我想他們再怎麽心有餘悸,但依然滿心歡喜地期待下一次的考古曆險,無論名山大澤還是深山老林,都希望憑借著一腔熱血滿足獵奇心理。


    哀牢山充滿著神秘,我們白天翻山越嶺,晚上就在山壁夜宿,期間發現了不少山洞,牆壁上留有英文名字,也有一些留著日本文字,我想這座綿延數千裏的大山吸引了不少探險家和考古家,但真正找到的茶馬古道、狼人溝、羅色金礦古墓和沈萬山水葬的人隻有我們幾個,難道冥冥之中老天爺有意垂青摸金校尉?


    我看了一眼沈冰和大牛,有句話憋心裏很久了,一直想問但苦於沒有機會。我問大牛說道:“傳聞挖墳盜墓分為四大門派,到了今天為何之剩南北兩派呢?你是卸嶺力士,按理說是一個自立的門派,為何跟著北派京寶齋扯在一塊了呢?”


    大牛拄著一根粗樹枝,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頓足看了一眼其他心神疲憊的人,隻有沈冰跟著後麵,這個秘密並不會被其他人聽見,他悄聲說道:“咱老祖宗幹得是挖墳盜墓沒錯,按照現在的說法,在古代咱這些人都是公務員,吃的都是鐵飯碗。現在挖墳盜墓已被列入刑法,玩不好是要牢底坐穿的,八三年嚴打那一會,盜墓四大門派幾乎被一網打盡,剩下的落網之魚就偷偷地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零零散散地改成南北兩派了。風聲這麽緊,能湊在一起幹點買賣就不錯了,還分什麽四大門派呀。”


    沈冰似乎聽到我們的談話,忍不住探頭悄悄話說:“我們的身份盡量隱藏,紙包住火的,萬一哪一天被舉報,那要做好充分的心裏準備啊,對於殘存的盜墓世家而言這是個迫在眉睫、急需解決的問題。”


    我心中一動說:“所以你爹才派你跟田教授接軌,然後想著如何歸順國家考古隊?”


    沈冰也不想瞞我們,很幹脆地點點頭說:“我爹想明白了,老祖宗的手藝絕活不能丟,又不能像老鼠一樣偷偷摸摸地幹一輩子,思來想去,最好的歸宿就是借用田教授的關係投靠國家考古隊,一來呢繼續發揚光老祖宗的絕活,二來呢為國家效力。”


    我默然地點點頭,海爺和沈冰的爹心中想的肯定是一個意思,否則沈冰不會大老遠得跑到田教授身邊當個秘書,海爺也不會見我一麵之後就決定讓賢與我。盜墓世家榮耀了數千年,老江湖都懂得急流勇退,南北兩派何去何從,幹脆交給我們年輕人去掌舵。


    大牛愣了一下,口無遮攔地說道:“我就說嘛,一夜之間海爺就把京寶齋掌門給你了,他原來想著明哲保身啊。”


    大牛聲音大一點,田教授走在前麵聽見了動靜,迴頭看了我們一眼,大聲嚷嚷說:“你們後麵的趕緊往前趕,別掉隊啊,這山林濃密野狼成群,別被叼走了!”


    我使了個眼色,先讓大牛和沈冰別說話,田教授年紀雖然大一些,但他耳聰目明,別被聽了去。我順口答應一聲說:“得嘞,我們也就趕上去!大牛胖,走路費勁,我和沈冰照顧他點,你老放心吧。”


    可能有我保駕護航,他倒是挺安心的,招唿著其他同誌繼續前行。


    沈冰低聲說:“其實大可沒必要瞞他,有些事你不知道,海爺和我爹都跟田教授私交甚好,他們私下裏的關係非同一般,我們知道的他都知道,他知道的或許我們還一無所知呢。”


    大牛先是責怪我說:“老大別凡事都賴在我大牛胖上,什麽事扯不開了都拿我說事,我胖有天然優勢,哪個卸嶺力士不是肥胖如牛?你不想想,我要是不多吃多喝點,那麽重的石門能搬起來嗎?”,一提起田教授,大牛來精神了,神神秘秘說,“這老頭不簡單呢,一個知名教授學者能跟盜墓世家玩的八麵玲瓏,手腕絕對頂呱呱,這要是過去,那絕對是帝王風采,否則不會左手拿著南派沈家,右手拿著北派京寶齋,嘴裏還含著國家考古隊,這種權衡利弊的本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今天連著翻了幾座小山,看著天色已晚,再不找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我們恐怕要麵臨野獸的襲擊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大牛和我突然感覺這個山頭如此的熟悉,想了半天,大牛看到了山路上堆著一個圓形石台,似乎想起什麽說道:“這是狼人族擺設的祭台,前麵不遠就是狼人溝!”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錯這個地方就是狼人溝,因為土司寶藏的塌陷,這裏被夷為平地,若不是這個狼人族祭台擺在這裏,我和大牛無論如何也辨認不出來。


    沈冰和田教授聽我說起過狼人溝和吐司寶藏裏的黃金塔寺,我說招唿大家說:“天晚了不能再往前走了,就在這個地方安營紮寨吧。”


    田教授是聰明人,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既能在這夜宿,又能實地考察被埋沒的土司寶藏,一舉兩得的好事。


    我領著大家將祭台裏的樹枝清除到外麵,將圓形石頭堆堆高了一些,八個人躲在裏麵休息一點不顯得擁擠。


    高小梅笑著說:“這狼人族的祭台恐怕有些年月了,我頭一次睡在祭台,半夜別做噩夢就好,想想挺激動地,幸虧有你們陪伴,否則嚇死我都不敢。”


    凡凡和李燕嘰嘰喳喳說:“怕什麽!這麽高的石頭牆,還擋不住野獸?”


    倪偉平眼神怪怪地看著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警戒地看著周圍的地形說道:“野獸能不能進來先不聊,狼人族祭台都是殺人的地方,你們幾個丫頭可知道這裏麵藏著多少孤魂野鬼?”


    自古祭台大多是殺一些牲畜祭祀,但狼人族的祭台不但殺牲畜還殺人,我和大牛就曾親眼目睹一個獵人死在這裏。


    三個女人一聽祭台有鬼,個個嚇得麵色鐵青,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田教授白了倪偉平一眼,對大家說道:“誰都別怕,賴天寧是對付鬼神的專家,一會簡單的布置一下,即使有冤魂也不敢動我們。”


    我理解田教授的意思,畫了幾張避鬼符貼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然後每一個人發了一張,我叮囑說:“避鬼符隻能貼身存放,否則冤魂會從天而降,東南西北是防不住的。”


    沈冰拉著我的胳膊,心裏有點害怕說:“狼人溝的狼人族和野狼真的都死了?”


    大牛探過大腦袋,嚇了我們一跳,我說你丫能不能打聲招唿,冷不丁地伸出一個肥腦袋想嚇死誰嗎?


    大牛尷尬地嗬嗬笑了一聲,說道:“我能嚇死你倆個盜墓世家的頂梁柱?說出去誰信啊?死人都翻著個的折騰摸來摸去,還能被我一個大活人嚇著?”


    我說道:“啥事?有事說事!我倆聊著呢,你橫插一杠,進屋敲門,不知道啊?”


    沈冰臉色一紅說:“啥叫進屋敲門啊?咱倆光明正大的。”


    我白了一眼大牛,大牛咳嗽一聲說道:“狼人溝和紅虎山一站,狼人溝全軍覆滅,但活了一個狼人王妃,一隻狼王叫小白。”


    沈冰噌的一下就站起來了,忍不住喊道:“還活著一個狼人族,還有狼王?”


    眾人都悚然變色,狼人族都是吃人的,甚至比食人族還可怕,王妃是個女狼人還是個王妃,關鍵是狼王還活著,大家睡在家人的祭台中不等於找死嗎?


    巧在此時,山壁上忽然迴蕩著陣陣狼嚎,山頭月光下似乎站立著一隻野狼。


    田教授說道:“野狼拜月呢,它就是唯一活下來的狼王小白吧?”


    月光之中,這隻野狼是白色的,應該就是小白。


    大牛興奮說道:“既然小白出現了,王妃肯定就在附近,老大你不想見她?”


    沈冰愕然問道:“見狼人族王妃?一個怪物有啥好看的,別再被吃了,你老大細皮嫩肉的。”


    我想起了哪個與我們一起生死與共的狼人族王妃,心裏還真有點想念她,上會不辭而別,難道就不能打個招唿嗎?


    大牛對沈冰說:“別亂說話!王妃對我們老大可好呢,並不想你想的那樣,狼人族王妃除了耳朵長一點外,長得可漂亮了。”


    我看見山壁出現了很多黑影子,心裏大吃一驚道:“山壁出現了狼群,我們危險了!”


    田教授疑惑不解地說道:“狼王不是你們的朋友嗎?它們誰敢吃我們?”


    我如臨大敵說:“狼人溝的野狼都死了,就剩下狼王小白了,突然出現這麽多狼,肯定是別地方遷移過來的,狼王弄不好是來救我們的!”


    沈冰和大牛拔出軍刺,其他人架上獵槍,這麽多野狼群而攻之,我們八個人不一定能對付得了。


    高小梅戰栗說道:“賴掌門你不是說狼群都死了嗎?這下好了,被它們包餃子了,跑都跑不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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