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驚又怕地躺在地上,大牛和沈冰也累得不行,木頭人隻不過來了個簡單的“三四”排列,我們竟然死活闖不過去,還差點一命唿嗚,這口氣確實難以下咽。


    所以我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跑過去把所有的木頭人都大卸八塊。


    大牛累得氣喘籲籲地埋怨說:“老大不是說你藏著掖著,你到底有啥天機不可泄露的?不就是想著法子往木頭人腳下塞幾塊銀嗎?你倒是提前說出來呀?至少我和沈冰幫你拿主意。要不是我跟沈冰不要命地把你拉迴來,你現在跟閻王爺聊天呢。”


    我有點慚愧說,我哪知道木頭人這麽厲害?要是早知道,我瞞你倆不等於找死嗎?


    沈冰拿軍刺敲著地板,提醒我說:“你這叫獨斷專行!咱仨人是個整體,你這樣玩就不夠意思了,一個人玩什麽冒險主義呢?你倒是玩高興了,我倆卻替你擔驚受怕,眼看著你要玩完了,還得我倆冒死相救,你到底玩得是哪門子做派?”


    我解釋說,不是獨斷專行,我不想著探探路嗎?誰成想計劃不周全,當時情況緊急,再想告訴你倆哪還有機會啊。


    大牛有點激動地說道:“看你有危險,我急得差點衝進去跟這幫孫子同歸於盡,如不是人家沈冰關鍵時候冷靜拉住了我,現在我肯定死在你前麵,你這一玩不要緊,差點兩條人命啊!”


    我臉色一紅,有點不好意思說,我不想著給你倆弄點驚喜嗎?誰知道最後弄巧成拙,還差點把命丟了——都是我的錯還不行嗎?陰溝裏翻船,這迴算是栽了,以後絕對知錯必改。


    沈冰怕我過於自責,將我從地上攙扶起來說:“事都過去了,這事誰都別提了。好在有驚無險,大牛說的沒錯,我倆一直替你揪心著——銀元塞住溝槽確實是個好辦法,隻是你冒險衝過去,有點急功近利,計劃不完美就拿命去賭不值得,一定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大牛指著下麵的貨倉說:“滿儲藏室都是銀晃晃的銀元,我們給誰省呢?要我說,將銀元到扔進木頭人中間,一塊兩塊擋不住滑輪的碾壓,再多一些不就行了嗎?”


    我拍著大牛的肩膀樂嗬嗬說:“行啊大牛,你有這個好主意咋不早點告訴我呢?”


    大牛氣哼哼地說:“不是不告訴你,是你沒告訴我和沈冰這個方法啊?別看我這個大腦袋油光發亮的,主意還是挺多的。”


    沈冰笑嗬嗬地說:“不管怎麽說,有了克服木頭人的辦法,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嘛,還是老話說得好呀!咱三個綁在一起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留守沈冰看守,防止十八木頭人出現其他變故,我和大牛從下麵的儲藏室搬上幾箱子銀元,我佯裝著一臉憐憫地神情說道:“木頭人啊木頭人,你說你們呆在這幾百年了,兜裏窮得沒錢花吧?我們送你們一些銀元,算是見麵禮,望你們一一笑納!”


    沈冰有點不耐煩說:“行了,別貧嘴了,趕緊幹活吧,我們剩餘的時間不多了,難道你想活活憋死沉船上?”


    我掏出一把銀元,天女散花般地扔向木頭人,嘩啦啦的一片響聲,像是天空下起了錢雨,地麵上蹦竄的銀元銀光四射,好幾個鑽進了地麵的溝槽。


    大牛和沈冰也不客氣,抓起大把的銀元扔進去,劈裏啪啦得響個不停,有些銀元打在木頭人身上,它們以為來了敵人,雖然齒輪轟鳴的般地轉,但它們再也無法動彈,像一群木偶亂成一窩粥。


    因為木頭人紮堆圍在一起,十八種兵器相互攻擊,大刀砍斷了木棒,長槍別住了銀鉤,斧頭砍飛了長劍……弄得場麵異常混亂,還有幾個木頭人腦袋和胳膊都被兵器砍斷了,殘肢斷臂散了一地。


    我們仨樂觀十八木頭人相互殘殺,落入溝槽的銀元別住了它們的去路和退路,地下齒輪崩潰斷裂是早晚的事,一旦失去控製,這些木頭人形同虛設。


    沈冰想起什麽來,突然說道:“我們的本意是保留下這十八個木頭人,它們身上流傳著十八般武藝的精華,照這樣下去,木頭人都殘廢了,還保留個屁啊。”


    我說這個沒關係,隻要把木頭人恢複原狀就沒什麽可擔心的,地下齒輪斷裂的是皮帶,並不會損傷控製樞紐,隻要一一迴複原狀,十八般武藝還是會展現出來的。


    不大工夫,就聽見地下傳出鐵鏈和皮帶斷裂的聲響,抬頭一看,木頭人的腦袋都耷拉著,手中的兵器無力地垂在地上,像死了一樣。


    我領頭走進去,拍著這些木頭人,它們都是用堅實的木頭製作而成,關節安裝著能活動的銅片,一些關節部位竟然裝著結構不同的彈簧,它們的主要作用是幫助木頭人動作更靈活。


    沈冰嘖嘖稱奇說,幾百年前的古人能把木頭人做成半機械機器人,這種智慧和技術令現代人歎為觀止啊。


    我說是啊,尤其這些大大小小的彈簧的使用,力量結合非常巧妙,令木頭人一拳一腳都很有力量,先不說十八般武藝精華,單就這些木頭人的製作都是珍貴無比。


    大牛不以為然地指著木頭人說:“你看腦袋都耷拉著了,如真是你倆說的那樣神奇,不該出現這種事情。”


    我將木頭人的腦袋往上一提,脖子後麵露出一個粗大的彈簧,指給大牛看,並說道:“這是模仿人體脊椎做成的彈簧,腰部以下部分的彈簧連接著腳下的滑輪,這個滑輪裝置作為承上啟下作用的紐帶,把地下齒輪機械的命令傳達給滑輪裝置,再傳給脊椎,然後木頭人才能做出各種各樣的高難度動作,腦袋之所以耷拉著,那是因為地下皮帶斷裂,脊柱失去了牽引力所致。”


    這一番解釋並不深奧,沈冰和大牛聽得連連點頭不已,不管沈萬山花了多少錢而請來了當時多厲害的武術大師,還是請來一流的工匠,這些傑作都能體現當時科技的最高水準,對於現在的科學家具有借鑒意義。


    我們沒有過多停留,趕緊向右邊通道走去,根據檀香木的味道,我們抓緊時間找到沈萬山的墓室。


    剛進入通道,船壁兩邊的油燈一盞接一盞的亮起,這種百年還能點燃的油燈在很多古墓都發現過,所以我們並不驚奇,但驚訝的是地麵上的亮光,幾乎每一盞油燈亮起,地麵對應的一道橫光線就會亮起,而且也不滅掉,它很像將左右兩邊的油燈連接在一起,給人神秘莫測的感覺。


    我們不明所以,更不敢心存大意,隻能放慢前進的腳步,誰也不知道這些光線代表著什麽,每隔兩三米就出現一道,目力所及,無比玄幻。


    一開始僅僅感覺光線有點眼花繚亂,但過了一小會我們就感覺有點不舒服了,不僅腦袋昏昏沉沉的,腳步也開始踉蹌起來,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一道一道的光線突然變得遙不可及,一直延伸到遙遠的天際,密密麻麻的油燈像極了夜空閃爍的星星。


    我和大牛、沈冰緊緊拉住手,心裏覺得無比恐慌,像是突然之間來到了一個孤獨的星球,四周一片漆黑,唯有一望無際的星星和腳下的一條“光線路”。


    三人暈暈乎乎地看到路的盡頭站立著一個穿著白袍子的中年人,他長著很富態,腰下掛著一柄長劍,手裏卻端著一個金光閃閃的盆缽,他發髻高挽,笑嘻嘻地看著我們,嘴裏似乎說道:“你們來了?我等候多時了,知不知道我等這個時刻一直等了六百年?”


    我想大聲問他是不是沈萬山,可是我無論如何張嘴就是說出話來。


    那人又笑了,說道:“年輕人,我知道你要問什麽,你想說什麽?不著急,我來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沈萬山,六百年前死在這裏。”


    我心裏嚇蒙了,死了六百年的人竟然跟我心裏對話,這到底是做夢還是見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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