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鎖念陣。


    兩幅畫麵,兩個人。


    何東還在山林裏斬妖修煉。


    白長生瞥了眼便不再關注。


    看著何東這般表現,白長生心底將何東參與此事的嫌疑基本排除。


    不過凡事還是留一手,反正留著也不會損失什麽,白長生沒有立刻將何東的畫麵散去。


    此時。


    另一處畫麵周圍景象已然穩定下來,清晰可見。


    白長生知道這是到了。


    果然!


    那人麵前出現了一座巨大的莊園。


    隻見莊園大門上匾額寫著“風雲鏢局”四個字。


    “風雲鏢局?!”


    白長生一陣驚詫,對於風雲鏢局他自然也是有所了解。


    風雲鏢局是東神洲西部也排的上號的大鏢局,手底下鏢師也有近千人。


    涇陽城附近千裏,若問哪家鏢局第一,那麽當之無愧為風雲鏢局。


    隻是讓白長生疑惑的是自己貌似和風雲鏢局沒有半分交集吧!


    那麽風雲鏢局到底為什麽要針對三清觀?


    白長生心裏疑惑叢生,便繼續看了下去。


    隻見那人很快進了莊內,沒有朝著左右行去,而是就朝大門之後正前方的主屋行去。


    隨著那人來到主屋,屋內兩人分坐於高位之上。


    “總鏢,俞前輩,涇陽城內的據地被發現了!”


    那人上來便作了一揖,急聲道。


    “什麽!”


    左鎮陡然驚唿一聲,瞥了眼身邊的俞業。


    俞業麵色泰然,隻有微動的眼眸裏才能看出他有些許驚訝,隨即問道:“具體的說說。”


    “是!”


    隨後,那人便將涇陽城內袁覺身化血水一事細細說來,包括後麵出現的那三個血字。


    “砰!”


    聽完之後,左鎮猛地一掌拍向桌麵,麵帶怒意。


    “豈有此理,區區山野散修,這是不把我們兩儀宗放在眼裏啊!”


    俞業沒有說話,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接著低頭,手指輕敲桌麵,一陣思索。


    良久。


    俞業才抬起頭,說道:“看來三清觀那位前輩並不想插手外事,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打擾他了。”


    說完,俞業有意無意地瞥了眼通信那人。


    石塔內,白長生雖然不知通信之人說了什麽。


    不過在百倍流速下,白長生通過唇語倒也將座上兩人之言讀了個七八成。


    “兩儀宗……”


    白長生盯著畫麵,心裏暗自想著。


    相隔千萬裏地,兩人竟在此刻互相對視而上。


    風雲鏢局。


    俞業言罷便揮手讓通信之人退去。


    安靜的主屋之內,突然響起左鎮的聲音。


    “俞師兄,三清觀那位若是不探清楚底細,隻怕將來會對計劃有所不利啊!”


    “無礙,此人再強又如何,若是與我兩儀宗為敵,宗門內自有長老出手。”


    俞業擺了擺手頓了下,又繼續說道:“另外,剛剛那人讓他消失吧!”


    “這…難道……?”


    左鎮看了眼那人離去的方向,麵容一陣變化。


    “不管有沒有可能,那本就是一枚棋子,如今也沒有必要留著了。”俞業平靜地說著,仿佛隻是在吩咐一件尋常小事。


    隨即,左鎮起身作揖告退,步履匆忙的離去。


    主屋之內。


    俞業一人坐在位置上,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麵。


    “嗬嗬……白長生,若真是你那可就有趣了。”


    良久,主殿之內才傳出俞業的低聲喃喃。


    可惜這一幕白長生沒有見到,若是見到後白長生心裏必然又會有更多疑惑。


    ……


    涇陽城。


    特辦台。


    這裏距離城主府莫約六七裏的路程。


    特辦台坐北朝南,門口兩旁沒有石獅子,而是在前方空地立著一尊高大的人像,目測過去也有五六丈。


    這尊人像是特辦台的創始人,也是全天下捕快都需要朝拜的先賢。


    四大洲公認的捕神,荊無名。


    可以說他在的時候,這世間就沒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不過,據說百年之前就已經飛升。


    所謂特辦台就是專門負責欽查涇陽城內發生的一些疑難雜案,包括一些貪腐之風。


    其職能類似古代的大理寺、刑部和禦史台的結合。


    此刻。


    特辦台內。


    洪義正看著案卷,聽著手下報道,看其眉頭緊鎖顯然所遇之事非常棘手。


    “也就是說目前劉豐的嫌疑可以排除了,而且這施任膝下無子,平日裏也甚少與人打交道。”


    “那丟失的屍體身份確認了嗎?”


    一旁,那稟告的捕快神色疑惑道:“目前絕大部分都已經確認了,可其中有一惑屬下有些不解。”


    “哦……你且說來。”


    洪義將目光從案卷上移開,注視著那名捕快說道。


    “是這樣的,經過我們探查,我們發現這其中已經確定身份的屍體,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在涇陽城內孑孓一人,根本無父無母,甚至膝下無子。”


    “對於這種情況,我們還專門查了這些人是否存在交集,然而這些人身份各不相同。其中有書生、茶樓說書的、乞丐、農夫等等。”


    “這些人平日裏根本不可能產生交集,因此查明身份之後,線索就在這裏斷了。”


    那捕快一陣解釋,眼裏的疑惑卻是愈發多了起來。


    洪義聽完後,饒是經曆多年辦案,也遇到不少吊詭之事,在麵對此事也頓感頭大。


    此事除了手下稟告的那些疑點,在他心底其實還有一個最大的疑點,也是讓他想不通的。


    那就是作案動機到底是什麽?


    洪義並不認為兇手殺死施任的目的,僅僅隻是要偷盜幾具即將腐爛的屍首。


    即便是正常偷盜,那也沒必要殺了施任。


    義莊之內的屍體都堆積成那樣了,施任恐怕巴不得有人偷幾具,給其他屍體騰些空間。


    那麽再轉迴來講,假設那人要偷盜屍體。


    明明有更新的屍體,為什麽隻青睞了那幾具快要腐爛的屍體。


    這種屍體,便是邪修看到也怕是不願拿來煉屍。


    而且觀施任死亡的樣式,也不似被外力促死,反倒有點像是被活活嚇死的。


    這眼看新城主就要上任了,結果在這個時間點搞出這檔子破事,此人當真要和特辦台過不去啊!


    洪義想罷便是一陣歎息。


    ……


    石塔之內。


    白長生真聚精會神地盯著通信之人的畫麵。


    忽然之間。


    畫麵一黑,接著便是如泡影一般徑直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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