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怎麽現在問這個?”壯漢沒見過有誰麵對著危險還能這麽輕鬆的嘮嗑兒的,看著沈幼安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但還是乖乖地迴答,“我叫程文霖。”


    這名字倒是和他粗獷的外形氣質不一樣……


    有了秦默和沈幼安的加入,不過一會就把喪屍都消滅了,確定那拐角沒有喪屍再出現,眾人迴到商場裏,把大門關上,程文霖低聲咒罵著,丟開警棍把珠寶專櫃的櫃子推到大門邊靠著。


    老三被咬到了肩膀,這會小二和老四在他身邊慌亂地止血,秦默淡淡地看了一眼,在一樓服務台裏翻出醫藥箱,“讓我來。”


    小二和老四看向他,急忙抽手讓開位置,他們手上都沾了不少的血,有喪屍的也有老三身上的,但他們怎麽弄,那血都止不住……


    程文霖看著老三,眼眶都紅了,他在一邊來迴打轉走動,緊咬著牙關粗喘著氣。


    沈幼安知道這大哥也是明白的,末世和以前不一樣,受了傷還能有醫治成功的機會,可被喪屍咬到肩膀,也隻有一個異變的結局了。


    秦默用棉布把傷口附近的血都擦拭掉,撕開繃帶和棉墊,“忍著點,會有點痛。”


    老三白著臉,勉強點點頭。


    秦默拿著棉墊,重重地壓在傷口上,在老三疼得大叫出聲時飛快的用繃帶纏住繞過他的腋下,斜綁著打了個結,他觀察著棉墊血液浸染的速度,另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腕查探著脈搏。


    “血止住了,給他吃個止痛藥,藥箱裏有,暫時不要做太大的動作,給他找個能半躺的地方。”


    “謝謝……”程文霖走到秦默的身邊,低聲道謝。


    秦默和沈幼安交換了個眼神,背對著其他的人對程文霖低聲說道,“他會變異的,你知道的吧?”


    他沒有迴答,但秦默注意到他的手顫抖了一下,又急忙握成拳。


    “他死後,記得破壞他的大腦,異變的時間都不一定,要小心。”安安和他對程文霖的印象都不錯,這些提醒也是出於對他的好感才多說的,要是沒有他,或許他不會去管這三個人。


    秦默低聲說完,就徑直去牽沈幼安,程文霖錯愕地看著他,“你是醫生嗎?”


    低頭和沈幼安對視了一眼,他點點頭,“嗯,差不多。”


    在校時他一開始確實是醫學生,隻是後來轉係念微生物去了……


    老三受了傷,他們也不敢挪動他,程文霖讓小二和老四去員工休息室搬張折疊床出來,好讓老三能有地方躺躺,程文霖蹲在老三的身前,“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


    “老大,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是我吵著要跟你出來的,而且被咬到也是我自己大意,和老大沒關係……”


    秦默和沈幼安把兩人的對話都聽在耳中,聽出程文霖語氣中的哽咽,兩人一個對視,雙雙從台階上起身,準備離開留給兩人一些私人空間。


    就在他們上樓想要繼續收集物資時,商場大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車聲,眾人聞聲看去,就見到程文霖那輛裝了物資的貨車撞開停在廣場的轎車揚長而去。


    “老四?!”程文霖好一會沒反應過來,直到見到駕駛座的人,才驚訝地猛站起身。


    “老大,剛才是小二跟他去的,小二呢?”老三捂著傷口緩緩坐起身。


    “我去找小二,你在這待著別亂動。”程文霖飛快地說完,就往休息室的方向跑,見到暈在地上的小二時,什麽都明白了。


    老四帶著物資把他們丟下跑了。


    禍不單行,電力忽然恢複,商場外的液晶屏幕開始自動播放商場開始營業時的音樂和招商廣告,兩座大音響就在商場門外響起。


    秦默臉色一變,拉著沈幼安下樓,對扛著小二迴來的程文霖說道,“趕緊離開,聲音會把喪屍吸引過來的。”


    “我們的車被開走了!”程文霖懊惱地大喊,拐角處已經陸續有喪屍被聲音吸引過來了,情況緊急,也沒時間再重新找輛車,秦默讓程文霖去背老三,昏迷了的小二由他扛著,沈幼安握著刀往側門的方向跑去。


    眾人急忙上了車,趕在屍群聚攏過來的前一秒發動車子離開商場。


    “小二!小二!醒醒!”程文霖拍打著小二的臉,力道略大把他的臉都拍紅了,沈幼安連忙製止,翻出一瓶水打開,按住瓶口對著小二的臉灑下幾滴,被水一灑,老二蘇醒過來,睜開眼就大聲罵道。


    “我操他媽的老四那家夥把我們的車搶走了!”老四原本想勸小二和他一起走的,但小二沒同意,還揚言要迴去告訴程文霖,這才被老四打暈丟下。


    程文霖聽完小二的話臉色鐵青,他們這一行人是他和老四相識最多年,可背叛他的居然也是他。


    今天的天色很怪,時間不過下午三點就已經開始天黑了,聽著雷聲轟轟的聲響,秦默繞開堵住了路的喪屍往另一個方向開去,“安安,我們今晚迴不去了。”


    沈幼安點點頭,握緊了唐刀,“我不怕。”


    程文霖看了眼已經昏迷過去的老三,給秦默指了一條路,“秦先生,走那邊,那裏是我們的住的社區,很安全。”


    經過昨天一天的時間,被感染的人沒能撐過去就會異變成喪屍,雖然有政府號召在家中待著別外出的指令,但總是少不了有人會在外頭尋找物資和食物。


    警局是目前唯一仍在正常工作的崗位,可末世剛發生,沒有經驗加上人手不足,目前都隻能在市中心人口最密集的地方救援,這處偏近郊區,警局還沒能派遣人手過來。


    秦默的車技很好,敏捷地繞過幾批小型屍群,按著程文霖的指示把車開進一處平房區。


    社區門口有人在看守,見到來人就連聲嗬斥,“喂!你們是誰?這裏不許外人進來。”


    “張叔!是我們!”程文霖從車窗探出頭大喊道,“他們幫了我的,讓我們進去啊!”


    站在防護線內的一個男子從側門出來靠近車,打量了秦默和沈幼安一眼,見到有個小姑娘下意識地還是想讓他們進去的,可下一秒,他就見到後座昏迷的老三。


    “小三子是怎麽了?他肩上怎麽有傷?”男子驚恐地大喊,邊喊著邊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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