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沒了鎮南王,簪子就沒了用處,可在謝臨跟她說了時謹和時寧的事後,她忽然明悟。


    靖珍太後,其實一切都知道。


    她全都明白,所以在被時衡的人圍了皇宮,將她軟禁後,還是那麽冷靜。


    因為她知道,是時謹故意縱容時衡拿到兵權,故意裝出毫無防備被刺殺,故意被奪皇位。


    靖珍太後給了她這隻簪子,意思很明顯了,這隻簪子——是時寧的所有物。


    讓她將簪子交給鎮南王,是想讓鎮南王找到時寧,借此威脅時謹聽從靖珍太後的命令,而她誤打誤撞直接找到了時寧。


    溫月拿著簪子,刺眼的光線照在簪子上,讓院中的所有人都看清了它的樣子,做工有些粗糙,像是哪個新手工匠的練手作,翠色倒很純正,鈿銀反著微閃的光。


    時謹看到它,唿吸一滯,身體緊繃,瞳孔微縮,語氣不穩的問:“這簪子,你從哪得到的?”


    溫月微微一笑,高深莫測,“自然是陛下心中所想的那樣。”


    時謹愣了一會兒,忽然神情恍惚,眼神迷茫了起來,捂著腦袋,不住搖著,似是痛苦,低聲囈語,“阿寧……”


    守衛一看他這幅樣子,沒有命令不敢傷了他,便收了劍刃,用手擒住時謹的肩膀,想讓他冷靜下來。


    溫月皺皺眉,看來時寧對時謹的影響很深。


    時衡從未見過時謹這幅樣子,整個人脆弱到不堪一擊,他有些發愣。


    突然時謹清醒了過來,一下子掙脫守衛,跑過來,死死抓住溫月手臂,大聲追問溫月,“她在哪?!”


    聽見溫月輕嘶一聲,一旁安靜當柱子的謝臨頓時長眉皺起,長袖一揮,將時謹抓住溫月的手甩開。


    “陛下稍安勿躁,請先迴答臣的問題,這皇位,您是要,還是不要呢?”溫月晃了晃手裏的簪子,點翠鳳尾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時謹的眼睛仿佛都黏在簪子上一樣,死死盯著簪子,小臉表情不複剛才的軟萌,麵目猙獰,低嘶著,“你想讓我做什麽都行,快告訴我她在哪!”


    看到這,一直冷眼旁觀的時衡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一直以時謹為敵,可這萬裏江山無盡權勢,在時謹眼裏卻都比不上那個簪子的主人,一個女人。


    他倏地笑了兩聲,聲音帶著無限嘲諷的意味,不知是在嘲諷時謹現在的這幅樣子,還是在自嘲自己的一直以來的自作多情,或者,兩者皆有。


    時衡忽然甩了甩衣袖,讓守衛都撤了下去,麵色冷淡,踱步進了屋子,“時謹,趕緊從我眼前消失。”


    溫月看著時衡進屋的背影,愣了會兒。


    ……這個時衡咋迴事?就這麽放時謹走了?不是要爭皇位嗎?


    虧她還死皮賴臉拉上工具人謝臨,讓他做打手。這她還一句話都沒跟時衡說呢,爭都沒開始爭,就放走了,搞毛啊???


    嗯,算了。


    不打正好,事情簡單多了。


    溫月揪著時謹打道迴府,謝臨淡淡跟在她身後,事情那麽容易解決,她總覺得哪裏不對。


    “沃日——”溫月忽然出聲。


    女主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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