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帶來的的微風吹動了屋內燭火,可憐的火苗晃晃悠悠,屋內火光飄蕩。


    時謹走進屋內,繞過繡著仙鶴駕雲圖的屏風,看到裏麵安然坐著一個男人。


    那人一身白色錦衫,領口半敞斜倚座上,烏發斜挽手捧茶盞,他長睫輕合指尖微抬,半披著的披風衣襟上的銀絲暗紋被火光晃出了細碎的流光,整個人閑散無比。


    聽到響動,那人放下茶盞,抬眼看著進來的時謹,一雙淺棕色的眸子微眯,眸色溫柔,嘴角噙了一抹微笑,溫潤如玉。


    那人手裏慢悠悠把玩著墨玉佩,語氣也是輕輕柔柔不急不緩,偏偏說出來的話讓人感到身處凜冬,冰冷無比,寒意深入骨髓。


    “時謹,你挺會玩的啊。”


    時謹充耳不聞,自顧自的找了個椅子坐下,姿態閑適,還給自己倒了杯茶,小手掀開杯蓋,吹了兩下,抿了一口。


    “味道真差。”


    “是比不上你們東國。”男人捏緊了手中墨玉,垂下眼皮,眼神漸漸斂了溫和,開始變得鋒利。


    “躲在一個女人身後求生的滋味如何?”


    時謹稚嫩的小臉表情無辜,歪了歪腦袋,似是思考了一下,軟乎乎道:“還不錯?”


    突然,麵前勁風唿嘯而來,帶著淩厲之勢,隻有一瞬,時謹隨意抬手一接,打開,掌心裏躺著一塊質地溫潤的墨色玉佩。


    男人走到時謹麵前,長發披散在錦衣後,卻不再顯得溫和,隻見他眸光微暗,眼神淩厲,盯著時謹,長臂一伸,將那塊玉佩從他手中拿迴來,一字一句咬牙開口。


    “時謹,那可是我妹妹。”


    時謹不慌不忙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道:“以前的確是。”


    他抬起頭,朝著男人微微笑了下,眉眼溫軟,稚嫩的小臉在暖黃色的火光下顯得十分可愛純粹。


    “現在可不一定。”


    男人長眉一皺,淺棕色的眸子微眯,帶著質疑,問道:“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就像我說的那樣。”


    “薑夜,你妹妹死了。”


    薑夜嗤笑一聲:“我妹妹死沒死,我會不知道?”


    “如果我說,不是身體的死亡,而是靈魂呢?”


    薑夜看時謹雖然跟以前一樣不正經的笑著,眼底卻透著認真,莫名著,心髒微微緩了跳動,不由得相信了一絲,他示意時謹繼續說。


    時謹便緩緩將自己在山洞裏的發現講給薑夜,然後又做了補充。


    “皇叔派人來搜尋,我親眼看見她毫不猶豫的殺了兩個搜查的人,手法十分熟稔,臉色一點都沒變,且不說她對情緒的把控,殺人時幾近冷漠,就單單說那樣的身手,豈是一夜之間就能練得的?”


    “我本以為是有人易容成薑思,暗中用了藥讓她睡了過去,但經我查看,沒有找到易容的痕跡。”


    “而且我的暗衛告訴我,薑思在走出房門後,先是去查探地形和附近有沒有藏著的人,暗衛都差點被發現,這樣的警覺,會是一個長年處在深宮中的人?”


    “暗衛還看到,她喚出一個熒黃色的光點,跟其對話,後來更是直接和空氣對話。”


    薑夜一直安靜聽著,瞳孔微縮,沉默半晌,輕聲開口,聲音細微的仿佛聽不清。


    “南國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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