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心慌的厲害，連忙解釋道：“不是的長公主，奴婢聽的真切，是沈家從中做鬼，在裴世子酒醉的時候……”
她還沒有說完話，一旁的青芝連忙推了她一把，示意她不必再說下去。
宋卿卿看著屋簷上的雪，一時有些出神。
青芝緩緩說道：“長公主，奴婢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奴婢跟在長公主身邊這麽多年，聽到的看到的都是裴世子潔身自好、不近女色，所以奴婢相信這件事裴世子也並非有意，許是遭人陷害。”
一陣風吹過，宋卿卿連忙咳嗽了幾聲，被剛從小廚房出來的方懷洲看了個正著，“長公主剛醒，怎麽能吹風。”
青芝和白芷這才從慌亂中反應過來，連忙扶著宋卿卿迴了內殿。
殿中的暖爐燒的比剛才更旺了些，方懷洲似乎有話想說，便讓白芷和青芝先退下了。
“方太醫，我瞧你神色慌張，可是有什麽話想說？”宋卿卿一進來便覺出不對。
方懷洲猶豫片刻，從一旁掏出了一個銅鏡，放在宋卿卿麵前。
“長公主，您瞧您的臉色，這般通紅。”
宋卿卿剛起來，頭腦還有些昏，沒仔細看，隻當自己發熱，這些都是正常的。
“我這段時間勞累，發熱臉紅不是常事？”
方懷洲又將銅鏡湊近了些，“酷暑天氣發熱，臉尚且不會這麽紅，更何況是現在寒冬臘月，屋內就算是有爐火，也到不了這般境地。”
方懷洲這麽一說，宋卿卿才定了定神，仔細端詳著銅鏡裏的臉，果真紅的不行，還有些癢。
“這是為何？”
“臣為長公主診了多次，均診不出什麽，長公主脈象平和，毫無異樣，想問問長公主近來可有覺得身體不適？”
宋卿卿思索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沒什麽異樣，不過是覺得身體疲累，睡的時辰有些長罷了。”
方懷洲也覺得古怪，身體並無異樣，可是這臉色，著實嚇人。
看著方懷洲思索，宋卿卿隻覺得有些小題大做，年節下這麽多事情，哪裏顧得上這些。
“方太醫看著開藥方便是，許是最近勞累而已，不必擔憂。”
方懷洲想著，或許隻能如此，自己怕是醫術不精，竟然不曾知道這般症狀，看來迴去要好好翻翻醫書了。
宋卿卿看著方懷洲抬腳便要走，開口叫住了他，“方太醫。”
“長公主還有何吩咐。”
宋卿卿猶豫要不要開口，卻最終還是開口道：“方太醫，你出宮的時候從太醫院拿些安胎的補藥。”
方懷洲一愣，語氣間有些不確定，“長公主可是有身孕了？”
她無奈的笑了笑，眼底卻有些傷感，她緩緩搖搖頭，“不是我，是……”
她不知該如何說下去，最後頗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你替我送到裴府便是，不要說是我送的。”
方懷洲仍是一頭霧水，可看著宋卿卿的神情卻也不敢多問，行了禮便快些離開了。
直到拿了安胎的藥，出了皇宮，他才漸漸緩過神來，裴家唯一的女兒裴曉芊尚未出閣，也未曾聽說和誰兩情相悅，裴珺和裴瑜尚且年幼，雖然貪玩，可不曾聽說有過出格之事。
那唯一能與安胎藥有關的便是裴江雁，可是裴江雁一向不近女色，這讓方懷洲摸不著頭腦。
到裴府的時候，從外麵看倒是一片祥和，他說明來意，便由著小廝領著去了瀾月閣，此時裴江雁正坐在院子裏出神，一旁的乘燁間主子沒動靜，連忙上前迎住了方懷洲。
“方太醫怎麽來了？”
方懷洲環顧左右，總覺得那裏怪怪的，隻想快點離開，“長公主托我送些藥來裴府。”
聽見長公主三個字，裴江雁仿佛迴魂一般站起身，快步走到了方懷洲身邊，嚇的方懷洲連連後退，他語氣有些激動，“是長公主讓你來的？”
“是……是長公主讓我來的。”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太緊張，忘記了宋卿卿的吩咐，氣急了給自己嘴上來了兩巴掌。
裴江雁還以為是宋卿卿關心，拿起藥材左看右看，心裏還頗有些慶幸。
可方懷洲的話，卻讓他再也高興不起來。
“裴世子，這是安胎的藥。”
裴江雁直接愣在原地，消息怎麽傳的這麽快，難道連宋卿卿都知道了？
想起剛才乘燁說，白芷那個丫頭在裴府外候了許久，想必是下人們說閑話，讓白芷聽了個正著，這丫頭嘴是真快。
他氣的跺跺腳，“長公主沒說別的？”
方懷洲語氣間甚至帶了些哭腔，他被嚇得不行，想連忙離開。
“長公主沒說別的。”
乘燁見此，倒是很識趣的將方懷洲拉了下去。
裴江雁將藥包放在石板桌上，怎麽看怎麽別扭，不扔這藥，可這是安胎藥，若是扔，這是宋卿卿送來的，他有些舍不得。
他已經記不得，宋卿卿上一次送他東西是什麽時候了，或許是上一世吧，他看了看藥包，還是放進了屋內的櫃子裏。
這一天，他當真累極了，躺在床榻上便睡著了。
不知怎麽，他又夢見了前世，在皇城司地牢的那些日子。
他見不到光，也不知何年何月，他隻知道，裴家都死在了他麵前。
他記得，宋卿卿死了，可是卻不知道誰又登上了皇位，他猜測或許是宋華陽，可是來的人卻說外麵早已不是大宋。
那應該不是宋華陽，他不會眼睜睜看著國家更名改姓，那會是誰呢？
他其實見過那人一麵，還是皇城司地牢裏，裴家滿門被拴著腳鏈手銬，一行人身上看著大大小小的傷口，他看不太清楚，隻知道裴家上下所有人喊著他的名字。
他痛苦的站起身來，卻看見了地牢門口站著一個戴著麵具的人，那是他自從關進地牢裏，唯一一次看見光，光裏的男人卻露出可怕的笑容。
隨後，那便是地獄般的噩夢，男人當著他的麵，殺害了他全家，唯一留下的活口，便是自己的親妹妹裴曉芊。
可男人並沒有放過裴曉芊，當著裴江雁的麵，輕薄了她。
男人語氣冷冽，緩緩說道：“朕不會像你們大宋皇帝那般無能。”
她還沒有說完話，一旁的青芝連忙推了她一把，示意她不必再說下去。
宋卿卿看著屋簷上的雪，一時有些出神。
青芝緩緩說道：“長公主，奴婢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奴婢跟在長公主身邊這麽多年，聽到的看到的都是裴世子潔身自好、不近女色，所以奴婢相信這件事裴世子也並非有意，許是遭人陷害。”
一陣風吹過，宋卿卿連忙咳嗽了幾聲，被剛從小廚房出來的方懷洲看了個正著，“長公主剛醒，怎麽能吹風。”
青芝和白芷這才從慌亂中反應過來，連忙扶著宋卿卿迴了內殿。
殿中的暖爐燒的比剛才更旺了些，方懷洲似乎有話想說，便讓白芷和青芝先退下了。
“方太醫，我瞧你神色慌張，可是有什麽話想說？”宋卿卿一進來便覺出不對。
方懷洲猶豫片刻，從一旁掏出了一個銅鏡，放在宋卿卿麵前。
“長公主，您瞧您的臉色，這般通紅。”
宋卿卿剛起來，頭腦還有些昏，沒仔細看，隻當自己發熱，這些都是正常的。
“我這段時間勞累，發熱臉紅不是常事？”
方懷洲又將銅鏡湊近了些，“酷暑天氣發熱，臉尚且不會這麽紅，更何況是現在寒冬臘月，屋內就算是有爐火，也到不了這般境地。”
方懷洲這麽一說，宋卿卿才定了定神，仔細端詳著銅鏡裏的臉，果真紅的不行，還有些癢。
“這是為何？”
“臣為長公主診了多次，均診不出什麽，長公主脈象平和，毫無異樣，想問問長公主近來可有覺得身體不適？”
宋卿卿思索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沒什麽異樣，不過是覺得身體疲累，睡的時辰有些長罷了。”
方懷洲也覺得古怪，身體並無異樣，可是這臉色，著實嚇人。
看著方懷洲思索，宋卿卿隻覺得有些小題大做，年節下這麽多事情，哪裏顧得上這些。
“方太醫看著開藥方便是，許是最近勞累而已，不必擔憂。”
方懷洲想著，或許隻能如此，自己怕是醫術不精，竟然不曾知道這般症狀，看來迴去要好好翻翻醫書了。
宋卿卿看著方懷洲抬腳便要走，開口叫住了他，“方太醫。”
“長公主還有何吩咐。”
宋卿卿猶豫要不要開口，卻最終還是開口道：“方太醫，你出宮的時候從太醫院拿些安胎的補藥。”
方懷洲一愣，語氣間有些不確定，“長公主可是有身孕了？”
她無奈的笑了笑，眼底卻有些傷感，她緩緩搖搖頭，“不是我，是……”
她不知該如何說下去，最後頗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你替我送到裴府便是，不要說是我送的。”
方懷洲仍是一頭霧水，可看著宋卿卿的神情卻也不敢多問，行了禮便快些離開了。
直到拿了安胎的藥，出了皇宮，他才漸漸緩過神來，裴家唯一的女兒裴曉芊尚未出閣，也未曾聽說和誰兩情相悅，裴珺和裴瑜尚且年幼，雖然貪玩，可不曾聽說有過出格之事。
那唯一能與安胎藥有關的便是裴江雁，可是裴江雁一向不近女色，這讓方懷洲摸不著頭腦。
到裴府的時候，從外麵看倒是一片祥和，他說明來意，便由著小廝領著去了瀾月閣，此時裴江雁正坐在院子裏出神，一旁的乘燁間主子沒動靜，連忙上前迎住了方懷洲。
“方太醫怎麽來了？”
方懷洲環顧左右，總覺得那裏怪怪的，隻想快點離開，“長公主托我送些藥來裴府。”
聽見長公主三個字，裴江雁仿佛迴魂一般站起身，快步走到了方懷洲身邊，嚇的方懷洲連連後退，他語氣有些激動，“是長公主讓你來的？”
“是……是長公主讓我來的。”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太緊張，忘記了宋卿卿的吩咐，氣急了給自己嘴上來了兩巴掌。
裴江雁還以為是宋卿卿關心，拿起藥材左看右看，心裏還頗有些慶幸。
可方懷洲的話，卻讓他再也高興不起來。
“裴世子，這是安胎的藥。”
裴江雁直接愣在原地，消息怎麽傳的這麽快，難道連宋卿卿都知道了？
想起剛才乘燁說，白芷那個丫頭在裴府外候了許久，想必是下人們說閑話，讓白芷聽了個正著，這丫頭嘴是真快。
他氣的跺跺腳，“長公主沒說別的？”
方懷洲語氣間甚至帶了些哭腔，他被嚇得不行，想連忙離開。
“長公主沒說別的。”
乘燁見此，倒是很識趣的將方懷洲拉了下去。
裴江雁將藥包放在石板桌上，怎麽看怎麽別扭，不扔這藥，可這是安胎藥，若是扔，這是宋卿卿送來的，他有些舍不得。
他已經記不得，宋卿卿上一次送他東西是什麽時候了，或許是上一世吧，他看了看藥包，還是放進了屋內的櫃子裏。
這一天，他當真累極了，躺在床榻上便睡著了。
不知怎麽，他又夢見了前世，在皇城司地牢的那些日子。
他見不到光，也不知何年何月，他隻知道，裴家都死在了他麵前。
他記得，宋卿卿死了，可是卻不知道誰又登上了皇位，他猜測或許是宋華陽，可是來的人卻說外麵早已不是大宋。
那應該不是宋華陽，他不會眼睜睜看著國家更名改姓，那會是誰呢？
他其實見過那人一麵，還是皇城司地牢裏，裴家滿門被拴著腳鏈手銬，一行人身上看著大大小小的傷口，他看不太清楚，隻知道裴家上下所有人喊著他的名字。
他痛苦的站起身來，卻看見了地牢門口站著一個戴著麵具的人，那是他自從關進地牢裏，唯一一次看見光，光裏的男人卻露出可怕的笑容。
隨後，那便是地獄般的噩夢，男人當著他的麵，殺害了他全家，唯一留下的活口，便是自己的親妹妹裴曉芊。
可男人並沒有放過裴曉芊，當著裴江雁的麵，輕薄了她。
男人語氣冷冽，緩緩說道：“朕不會像你們大宋皇帝那般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