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已經鋪上了一層薄毯,軟軟的,兩人直接坐在地上。


    星筠按下按鍵,電影開始播放。


    病美人無聲的靠近。


    兩人幾乎是依偎在一起的姿勢。


    少女沒有任何反應,顧言抿唇,手悄悄覆蓋在她手上,慢慢的十指扣住。


    星筠察覺到他的動作,迴握他的手,輕聲低語,“別鬧,好好看。”


    病美人睫毛動了動,沒有了動作。


    這是一個青春電影,肆意揮霍著青春,是最初無悔的模樣。


    電影中自然少不了青春中的甜美愛戀,濃烈的青春氣息,引人懷念。


    也一下下輕輕敲打在兩人心上。


    氣氛營造的恰到好處。


    病美人悄悄靠近星筠,下巴輕輕靠在她肩上,“你還記得嗎?”


    “什麽?”


    星筠扭頭,唇輕輕擦過顧言的唇,兩人動作停頓。


    病美人沒再說話,半闔上眸子,微微側頭,鼻尖輕觸少女的臉頰,兩人唇齒相接。


    寂靜的臥室,電影接著播放。


    顧言抱著少女,兩人鼻尖輕輕相抵,“我們也曾經傳過紙條,借過作業,講過題,偷偷塞過糖……”


    “我記得。”


    “不,你離開後……明明就對我很冷漠,你不記得了。”


    病美人聲音低緩悅耳,像是初冬落下的雪,很輕,又帶著綿軟。


    星筠沉默了一下,“我記得。”


    解釋蒼白無力。


    少女湊過去吻了吻顧言。


    病美人很會順杆子爬,加深了這個吻。


    電影裏的聲音還在繼續,遮住了臥室內窸窸窣窣的聲響。


    ……


    “別鬧,你腿上有傷。”


    “快好了。”


    “那就是還沒好。”


    顧言唇貼近星筠耳畔,半晌,才悶悶的“哦”了一聲。


    他起身,借著電影畫麵上微弱的燈光幫少女扣上解開的扣子,動作緩慢優雅。


    “剛剛……為什麽不拒絕我?”


    “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


    修長的指頓了一下,手指的主人隨即開口,“嗯,不會傷害你。”


    聲音中帶著點熱意,語氣虔誠真摯,似承諾般鄭重。


    ……


    這幾天,病美人一直說他腿好了,總想下地走路,不用攙扶,不用拄拐的那種。


    星筠無奈,隻能陪他去醫院複查。


    醫生檢查過後,麵色疑惑,嘴裏不停念叨著,“不應該呀。”


    病人的康複狀況比他預想的好很多,時間縮短了幾倍。


    “醫生,他的腿是什麽情況?”


    醫生清清嗓子,“他的恢複情況很好,近日多做一些康複訓練,可以由人攙扶著下地走路,記得定期來複查。”


    “謝謝醫生”


    星筠帶著顧言迴去,男人眼中是止不住的小歡喜,但是半路上,因為一個電話,眼中的喜悅瞬間消失。


    電話是打給星筠的,對方使用的是變聲,聽不出男女老幼。


    是一通恐嚇電話。


    “想知道你…小時候…什麽嗎?我手中…錄像……還有啊…葉家…”


    對麵的聲音斷斷續續,星筠問對方問題,通通沒有迴應,通話也刺啦刺啦響,對麵自顧自的說著。


    後麵的音質突然好了一些,“慢慢滴入,在水中開出一朵又一朵紅色的血花,妖豔極了,我用血液作畫……”


    聲音抑揚頓挫間透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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