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銘隨著衛隊來到一個獨立的小樓前。


    小樓雖說不太大,但顯得很莊嚴,樓的正麵是高大的台階,正中鋪著紅色地毯,兩邊是金環欄杆,門廊上方是一個大牌匾,寫著‘總理府’三個燙金大字。


    衛隊人員迅速整齊的站在兩邊,斯克爾和塔琳一左一右站在衛銘兩邊,塔琳躬身對衛銘說:“總理先生,這就是您的辦公和住所,已經改造完畢,請。”


    衛銘抬頭看了看‘總理府’三個字,笑著說:“這麽快。”他沿著紅地毯走進大廳,大廳正麵是他的大幅畫像,像是用照片製作的,非常逼真,也很威嚴。


    兩邊是他在未知學研究所的兩句題詞:探索未知,追求真理;胸懷博愛,勇往直前。


    他感到驚奇,迴頭對塔琳問道:“這是你布置的?這字是在哪裏弄到的?”塔琳謙恭的迴答道:“是我布置的,這字是總統府的人交給我的,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裏弄的,說是您早年的題詞。”


    “早年?”衛銘覺得好笑,“三百多年前了,確實是‘早年’。”


    “有什麽不妥嗎?”塔琳有些緊張的問道。


    “不不不,”衛銘擺擺手,“很好,很好。”


    衛銘想不到張峰竟然對這個事情這麽用心,給人的感覺好像這個‘總理’的職位是早就安排好的,並非臨時起意,這樣他感到有些困惑,難道張峰早就設計好了這一切。


    他們來的辦公室。


    辦公室很寬大,也很氣派,寬大的紅木辦公桌,配上雕花的高靠背沙發椅子,顯示出主人的威嚴與尊貴。


    椅子的後麵是一幅衛銘全身畫像,也是用照片製作的,很有氣勢,兩邊的牆壁上掛著一些名貴字畫,襯托出房間的雅致,與紫色地毯和灰白吊頂相配,顯得非常協調。


    “這也是你布置的?”衛銘笑著對塔琳說,“你費心了,謝謝。”


    塔琳看到衛銘滿意的樣子,有些興奮,“不用客氣,這是我的工作,是應該的。”


    她領著衛銘來到房間一側,打開門,裏麵是一個設施完備的臥室,一張大大的床,旁邊是衛生間、浴室、梳妝室、衣帽間等等,一切一應俱全。


    房間的另一側是個小型會議室,可以容納十幾個人開會。會議室的另一側是一個小型接待室,也能容納十幾個人。


    衛銘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成為總理了,他為自己的感覺感到吃驚,環境真的可以改變人嗎?他有些困惑了。


    “總理好,”張峰和哈維走了進來,他熱情的向衛銘伸出右手,衛銘機械的與他相握,“時間倉促,布置的可能不盡人意,以後有什麽不滿意的在修改。”


    “很好了,很好了,”衛銘說,他的內心非常矛盾,他清楚張峰讓他做這個‘總理’純屬就是一個鬧劇,但是,自己卻好像已經進入了角色,不由自主的成為角色裏的人物。


    “這就是聯邦政府議長哈維,”張峰介紹說。哈維與衛銘握了握手說,“總理好,早就想與總理先生相見。”


    “議長好,”衛銘已經有些熱情了,“請坐,大家請坐。”


    大家坐下後,塔琳為大家上茶,張峰說:“請哈維議長把總理的職責等有關事宜說一下,今後政府的事情還是主要請總理多費心了,我也該交權了,我們是君主總統內閣議會製政體,這是一個全新的體製,沒有先例,可能還有一些不盡人意的地方,先這樣運行著,以後在慢慢的改革。”他對哈維說,“具體的你說說吧。”


    哈維正了正身子,他拿出一個文件夾,打開後,對大家點了點頭,謙恭的說:“我們的政體,剛才總統已經說了,是集曆史上的君主製、總統製、內閣製、議會製於一體的全新的體製,經議會討論,稱之為全息製,在這個體製下,聖皇是君主,總統是元首,總理是政府的首腦,議會是立法機構。現在,核心是各個方麵的權利邊界,經議會初步確定。”他把文件交給衛銘,“聖皇、總統、總理、議會的權利是這些。”


    衛銘接過文件,厚厚的一本,羅列的很細,包括權利、管理對象、各部門領導和職責、運行機製等等。


    衛銘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準備的這樣細致,完全不是臨時起意的樣子,這讓他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他笑著對哈維說:“這麽多內容,我一時難以消化,容我詳細看看可以吧。”


    哈維看看張峰,張峰很爽快的說:“當然可以,您慢慢的看,有什麽問題讓秘書形成意見交給議會秘書處好吧。”


    “還是直接給我吧,”哈維說,“現在各個方麵剛剛組建,運行還不夠暢通,我怕影響總理工作。”


    “也好,”張峰說,“議長親自過問,效率要高些。那好,東西就放在總理這裏,您先過目,如果沒什麽大的問題,希望總理盡快進入工作狀態,政府的事實不能停啊。”


    他帶有期待的語氣對衛銘說:“一個新的時代來臨了,我們共同肩負著一億兩千萬人民的重托和希望,任重道遠,希望我們戮力同心,團結一致,共同完成我們的曆史使命。”


    他站起來,緊緊的握著衛銘的手,眼裏放射著興奮的光。


    衛銘也有些熱血沸騰了,他向他們深深的點了點頭。


    張峰他們走後,衛銘坐在高大的靠背椅上,麵前是寬大的辦公桌,他靠在高高的靠背上,椅子輕輕的搖晃著,像兒時的搖籃,讓人感到異常的舒適和安靜,慢慢的他好像飛出了房間,在空中自由的飛翔。


    不一會兒,他看到一個廣場,很大很大,在廣場正麵是一個雄偉的城樓,城樓上有一個鋪著紅色地毯的平台,平台上放著三個高大的椅子,這三個椅子和尚勇在皇宮裏的一樣,中間的椅子上坐著尚勇,兩邊是張峰和自己。他很奇怪,椅子上的自己和飛著的自己又像是一個人,卻又不是一個人。


    廣場上人山人海,他們穿著節日的盛裝,載歌載舞,洋溢著歡樂和喜悅。


    尚勇穿著黃色的皇袍,帶著皇冠,向下麵的群眾揮手致意,下麵的群眾揮舞著鮮花和彩帶,高聲唿喊著:萬歲,萬歲,萬萬歲。


    自己和張峰也站起來,向群眾招手,一群孩子捧著鮮花飛過來,飄飄悠悠的落在他們麵前,向他們獻上五彩繽紛,芳香撲鼻的鮮花,他們與孩子們一起歡唿著,歌唱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愉悅油然而生,令人陶醉。


    “總理,該用餐了,”是塔琳。


    衛銘睜開眼睛,是個夢。他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活動活動雙臂,突然,他看到桌子上放著鮮花,和夢裏孩子們獻的一模一樣,而且香味也一樣。“這花是你放在這裏的嗎?”


    “是的,”塔琳有些緊張的說,“我剛拿進來的,不好嗎?”


    “不,挺好的。”衛銘說,“到哪裏吃飯?”


    “在餐廳,”塔琳引導著向餐廳走去。


    餐廳在小樓的另一側,需要穿過一個小庭院。庭院有假山、噴泉、亭閣、花草、樹木、翠竹、魚池,魚池裏有各種魚自由自在的遊著。


    “這裏是有一個小園子,吃過飯可以在這裏散散步。”塔琳說。


    衛銘駐足環顧一下,他感覺有點像過去皇宮裏的小花園。


    穿過小庭院便來到餐廳。這是一個寬敞明亮,裝修講究的西式餐廳,牆壁是白色的,掛著幾幅油畫,兩個角落是兩個雕塑,棚頂也鑲嵌著浮雕。


    地麵是乳白色的地板,正中擺放著一張足有十幾米的長條桌,桌上是一些金黃色的餐具。


    這時一群穿著白色服裝的服務人員端著飯菜依次進來,後麵跟著戴著高帽子的廚師。


    “這些就是您的餐廳工作人員。”塔琳指著他們說,“以後他們就專門為您服務。”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廚師走上前說:“您好總理,我叫趙青,是這裏的班長,請您的吩咐。”


    衛銘與他握了握手說:“謝謝你們,辛苦了。”


    “應該的,應該的。”趙青有些受寵若驚的點頭說道。“給您準備的是一些按照東方口味的飯菜,不知合不合口。”


    衛銘坐下來,品嚐了幾樣,感覺很好。“不錯,不錯,很合我的口味。”他說,“不過以後不要這麽多,吃不了,浪費了。”


    “好的,好的。”趙青躬身退出來,其他人員也跟著退出來,隻留下兩個服務員一左一右站在兩邊。


    “一起吃,”衛銘對塔琳說,“來,坐下一起吃。”


    “不不不,”塔琳有些緊張的說,“我們有規定。”


    “今天破例,”衛銘說,“這麽多,剩下浪費,”塔琳猶豫著不肯坐下。“坐下來,就算幫忙消滅它們,”衛銘指著桌上的飯菜說。塔琳有些放鬆的坐在衛銘對麵。


    “你原來是在那個部門工作?”衛銘問,他想了解一下塔琳的情況,自己的秘書總不能一點都不了解。


    “我原來在達城市政府秘書處工作,是秘書處副處長,”塔琳說,她眨動著藍眼睛,看上去倒有幾分天真,不像是官場老手。


    “奧,這麽年輕就是副處長,看來你很有能力嗎。”衛銘笑著說。


    塔琳忙搖頭說:“不不不,我這個副處長就是大秘書,管幾個不是很重要的部門,一切聽上級的。”


    “你的父母是做什麽的?”


    “我的父母都是達城大學的老師,”塔琳說,“現在都已經退休了,在家寫一些論文之類的,消磨時光罷了。”塔琳有些感慨,這令衛銘有些意外。這樣的壽命都在消磨時光,那麽要活上幾萬年會是什麽樣呢。


    “你對將來人類進入長生怎麽看?”衛銘想通過塔琳了解一下一般人的看法。


    “當然是大好事,”塔琳有些興奮,臉上笑的像孩子似的。“如果人能活上萬年,甚至上百萬年,那多好哇,不會為疾病和死亡威脅,那多開心。”


    “可是做什麽呢?”衛銘問。


    “玩唄,”塔琳笑的更加燦爛,“反正也死不了,想玩什麽就玩什麽,那多開心。”


    “年輕就是好,”衛銘說,“你父母要是像你這樣想,就不會寫論文了。”


    塔琳突然好像意識到什麽,低下頭不吱聲了。


    “尚勇在做什麽?”衛銘問。


    塔琳抬頭有些驚異的看著衛銘,“您是說聖皇?”她想了一下說,“好像在貴賓樓,不知道在做什麽,也許和總統在研究事情吧,或是……”她的臉紅了,好像做錯了什麽,“我可以了解一下。”


    “不用,”衛銘笑了笑,“我就是隨便一問,吃飯吧。”


    衛銘知道有關尚勇的事情,塔琳未必知道的更多,他想,尚勇很有可能與張峰正在研究能量球的事情,或是正在與張峰利用能量球複活迪爾莫。


    說來奇怪,本來自己的目的是阻止尚勇將能量球交給張峰,特別是阻止張峰利用能量球複活迪爾莫,可是現在自己竟然忘記了這個任務,熱心於建立新政府的事情。


    說到底,這就是欲望,有了這個欲望,就很難抵禦對‘總理’這個職位的誘惑。


    看來,自己也是一個對於權利有著很大欲望的凡夫俗子。


    不行,自己還是要阻止張峰他們複活迪爾莫。


    可是,這個想法剛一冒頭,就被另一個念頭打消,改造新人類,建立新世界,這是人類曆史上最偉大的壯舉,也是最偉大的事業,能夠成為這一偉大事業的領導者之一,當然是無上光榮。


    他感到自己的身體裏有兩股氣流在交織著,爭鬥著,此起彼伏,又難舍難分。


    他放下餐具,走出餐廳,默默的在小園子裏踱著。


    他猜想尚勇與張峰一定在研究複活迪爾莫的事情,或是現在已經在複活過程在,他想阻止,又想參與,內心十分掙紮。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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