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瓊與麥尼達成一致後,吳瓊又被送上那個封閉的車上,還是李青子陪同。


    大約走了兩個多小時,他們在一個十分隱蔽的大院內停下,這個大院是在一座山上,除了一些高大的建築物,還有發射塔、光電望遠鏡和各種接收信號裝置,一看就知道是一個類似天文台一樣的機構。


    “這是什麽地方?”吳瓊問道,為吳瓊撐著遮陽傘的隨從迴頭看了看李青子,李青子沒有迴答,隨從也沒有吱聲,吳瓊明白他們不想讓她知道。


    “這地方可真熱,”為了緩和尷尬,吳瓊迴頭對李青子說。


    “是的,”李青子說,“我們達綿是熱帶,全年隻有雨季一兩個月稍微涼快一點,其餘都是酷暑。”


    “可是剛才那個地方倒是很涼爽,”吳瓊抓住機會又問了這個問題,她是想從中判斷出麥尼藏藏身之處。


    李青子又露出不自然的一笑,這使吳瓊覺得很奇怪,她感到那個地方是氣候很有可能是人造的,也就是說,那裏有可能是一個全封閉的地方,所謂的天空是人造的,包括日月星辰。


    他們進了一棟大樓裏,樓內的空調吹著冷風,非常涼爽。樓裏邊早有人等候了,十幾個穿著白大褂的技術人員,領頭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白人,高高的個頭,棕色的頭發,高高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鏡片後麵是一對藍色的眼珠,和克瑞斯的一樣,一看就是歐洲人。


    李青子介紹說:“這是這裏的負責人馬克博士。”馬克禮貌的向吳瓊伸出手,“我是馬克,歡迎您吳先生,謝謝您光臨指導。”


    “不客氣,指導談不上,共同研究,”吳瓊也客氣的說道。


    他們乘電梯來到頂樓,這是一個很大的圓形大廳,牆上是一圈各式各樣的屏幕,中間是一圈操作台,坐著一圈穿白大褂的操作人員,再中間是一個平台,平台上放在未知學研究所的宇宙信號接收器。


    吳瓊走過去,仔細的看著自己的接收器,不僅完好無損,而且安裝的也非常專業,和在研究所安裝的是一模一樣。這時,從外麵走過來一個人,向吳瓊點頭問候:“吳教授,你好,好久不見了。”


    “張工,”吳瓊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麽他們會安裝接收器,“你怎麽會在這?”


    這個張工叫張克誌,原是研究所的工程師,專門負責設備安裝調試,前不久他請求提前退休,雖然還不到退休年齡,但他說要迴華州照顧老人,為此,衛銘他們按照他的要求為他辦理了提前退休手續,想不到他竟來到達綿,為麥尼他們做事。


    “你不是照顧老人去了嗎?這些都是你的功勞吧。”吳瓊指著安裝好的接收器,冷冷對張克誌說。


    張克誌並沒有難為情的表情,他微笑著說:“吳教授不知道吧,我是忠實的達綿教徒,為達綿教,我不感覺可恥,隻不過我當時沒辦法說實話,從某種意義上是欺騙了您,對不起。”


    吳瓊感到很震驚,張克誌是華州人,怎麽會成為達綿教徒,看來這個達綿教真的不簡單。


    “吳先生,”馬克說,“請您看一看,機器安裝已經完成,其他附屬設備也已經連接完,您看一下,還有什麽不完備的地方嗎?”


    吳瓊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完全符合要求,”她轉身向張克誌問道:“電路是按照研究所的配置安裝的嗎?”


    “比研究所的配置還要高,完全沒有問題,”張克誌說。


    “這就好,”吳瓊知道一切都已經準備完畢,隻是因為這個接收器是極其高端的設備,有涉及全球安全,所以設置了極為複雜的保密手段,隻有衛銘、吳瓊和林宏能解開。


    同時,這台設備是接收宇宙信號,這些信號十分複雜,必須要經過大量分析和整理才能予以確認,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應該說,這方麵就是林宏也是在衛銘和吳瓊的指導下才能完成,也就是說,全世界隻有衛銘和吳瓊能夠獨立完成,隻是外人不清楚,以為林宏也能獨立操作,這也是吳瓊為什麽堅持要來的一個原因,但她不好對別人這樣說。


    吳瓊首先啟動電源,因為這台機器需要很長時間的試運行,在試運行期間,隻能收到信號,不能傳輸信號,並需要通過大屏幕上一些數據的變化,從中判斷是否可以正常運行,或是情況異常,不能運行,需要關閉等等。


    當然,這些情況現在隻有吳瓊掌握的很清楚,這裏的人,包括馬克和張克誌他們都不了解,隻能由吳瓊親自操作。


    機器還在試運行中,吳瓊坐在操作台前,一邊操作一邊等待著。她在等待家裏的聯係,她很想知道家裏的情況。


    這兩天,由於麥尼他們在吳瓊的住所等地方進行了信號屏蔽,什麽情況都不知道,她很擔心衛銘他們,因為這是人類第一次去北木星,距離遙遠不說,就是那裏的宇宙環境能否生存,能否聯係,能否溝通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還有衛紅,她不知危險,偷偷的跟了去,雖然有衛銘和克瑞斯的照顧,但麵對危險她會怎麽樣呢, 畢竟還是個孩子。還有更重要的,就是他們對阿波斯的了解到底怎麽樣,這對於現在她如何操作,如何與阿波斯聯係,如何應對麥尼等等都很重要,也很急迫。


    她非常希望衛銘他們已經迴來,並通過接收器傳來指令,因為這是唯一能夠聯係的方式,這也是她來之前與林宏約定好的。


    因為他們預料到麥尼他們會切斷吳瓊與外界的聯係,所以他們約定,隻要吳瓊一開機,在試運行時,就通過研究所的與接收器相連的設備,與接收器鏈接,使用類似引力波的信號與吳瓊聯係並發出指令,這個信號,在外人看來隻是宇宙中常見的引力波,但吳瓊會分辨出來,並能夠解讀。


    果然,不一會,機器就收到了一下信號,有的是真的引力波,有的是其他的信號,與機器相連的其他附屬設備飛快的分析,吳瓊也在細心地分辨著,但她表情卻十分的淡定。


    突然,林宏的信號出現了,大體是:不要與阿波斯聯係,並堅決阻止麥尼使用接收器,必要時可以啟動自動損毀程序。另,如可能,摸清麥尼住所。


    原來,史萊克率領衛紅和隊員們返迴地麵後,因為吳瓊已經前往野狼穀,研究所由林宏負責,史萊克把情況向林宏作了匯報,林宏立即聯係總統府,簡要的報告了情況,並請求麵見總統,做詳細匯報。


    總統李特爾得知衛銘與克瑞斯失蹤,非常震驚,立即讓林宏和史萊克到總統府詳細匯報情況,並通知勞爾、高明華、卡爾森以及安娜、克裏斯等參加。


    史萊克把整理好的,在北木星與赫斯特太空的所有情況的影像資料全麵的播放了一遍,大家看了後,都感到非常震驚,都被衛銘和克瑞斯的大無畏精神深深的感動,也為他們的失蹤感到痛心。按照史萊克帶迴來的信息看,阿波斯確實是帶有外星人的小行星,而且不會與地球相撞,它會自動離開。


    隻是是誰與外星進行非物質的聯絡?襲擊我們的是誰?這些都是謎。


    “我們現在需要馬上做出決定,是否取消與阿波斯的聯係,”林宏說,“吳教授臨行前和我約定用接收器聯係,因為麥尼他們已經切斷了吳教授的一切聯係手段,隻能用接收器。”


    “他們會讓吳教授使用接收器嗎?”克裏斯問。


    “會的,沒有吳教授,他們打不開接收器,”林宏說,“本來我們想用接收器聯絡阿波斯,結果被麥尼他們搶去了,如果吳教授打開接收器,她想瞞著麥尼與阿波斯聯絡,弄清情況,如果我們不馬上通知吳教授禁止與阿波斯聯絡,一旦開啟機器,吳教授有可能會與阿波斯聯絡。”


    “應該馬上通知吳教授,不要與阿波斯聯絡,”卡爾森對總統說,“而且,要阻止麥尼與阿波斯聯絡,我想那個與阿波斯聯絡的應該是麥尼。”


    “很有可能,”高明華說,“我同意卡爾森的意見,應該馬上與吳教授聯係,時間緊迫,事不宜遲。”


    “好,”總統李特爾做出決定,“林宏,你馬上迴去與吳教授聯係,告訴她不要與阿波斯聯絡,並阻止麥尼與他們聯絡。”


    “接收器有啟動自毀程序嗎?”李特爾問道,他知道,接收器在麥尼手裏還是很危險的。


    “有。”林宏迴答。


    “告訴吳教授,必要時啟動自毀程序。隻是,”李特爾有些難過的說,“衛教授的事先不要說了,以免分心。”


    “另外,看看吳教授他們能不能摸清麥尼藏身之處。”高明華說。


    “行,你們馬上迴去吧,我們還有一些事要研究。”李特爾向林宏他們擺擺手。林宏他們退出總統府後,李特爾有些猶豫的說:“阿波斯真的沒有危險?萬一史萊克他們帶迴來的信息不準確,豈不是很危險。”


    “史萊克他們的信息應該是準的,”克裏斯說,“和我做的夢是一樣的,可以確信。”


    “夢也可信,”聯合政府軍總參謀長勞爾有些不屑的說,這個長著鷹鉤鼻子的禿頭將軍一直說超自然現象是騙術,“我認為還是要做好擊毀阿波斯的準備,不能把賭注押在沒有科學根據的什麽信號哇,夢啊什麽的,還是讓科學說話。”


    “笑話,我就是科學,”克裏斯有些激動,“一個毫無科學知識的人和一個科學家大談科學,可笑。”


    “放你娘的狗屁,”勞爾騰的一下跳了起來,滿是胡子的嘴唇抖動著,大大的黃眼珠瞪得像是要飛出來。


    “好了,象什麽話,”李特爾製止住勞爾和克裏斯,轉身對卡爾森問道:“你怎麽看?”卡爾森馬上答道:“我的意見是兩手準備,一方麵林宏與吳教授聯係,讓她不要與阿波斯聯絡,同時密切關注阿波斯的動向;另一方麵做好擊毀阿波斯的準備,以防萬一。”


    李特爾又對其他人問道:“你們還有什麽意見?”


    “我同意卡爾森的意見,同時還要關注麥尼,如果可能,也一並實施打擊,如果麥尼真是那個聯係阿波斯的人,那就更危險了。”高明華說。


    “我也同意,”安娜說,“我會參與對阿波斯的觀察,並與勞爾將軍共同製定擊毀計劃,”她眨動著美麗的藍眼睛微笑的看著勞爾,很顯然她是想消一消勞爾的氣,她不想讓勞爾對自己的哥哥有太大的意見。


    勞爾勉強的笑了笑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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