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為了侄子學鋒的學業和兒子海軍的事情,榮雨和衛萍一直忙到深夜才睡。兩人躺在床上,還在輕聲地討論著孩子們的未來,心中滿是對孩子們的期望和擔憂。


    次日清晨,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戶輕輕地灑進屋內,照在了還在睡夢中的榮雨臉上。然而,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卻將他從睡夢中猛地喚醒。榮雨隻覺腹部一陣鑽心的疼痛,仿佛有一把刀在裏麵攪動。他艱難地起身,一步一步地挪向廁所,每走一步都伴隨著難以忍受的疼痛。


    從廁所迴來時,榮雨的麵色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滾落。他虛弱地靠在床上,痛苦地對衛萍說道:“媳婦,我今天小便時疼得厲害,異常困難,而且小便裏還有血絲……”


    衛萍一聽,頓時心頭一緊,眉頭緊皺起來,擔憂之色瞬間湧上臉龐。她腦海中迅速閃過隔壁村子村主任家之前有人得這病的情形,忙說道:“怕是尿道結石,隔壁村子的村主任家之前有個人得這病也是這症狀。咱趕緊去縣城醫院看看。”


    說罷,衛萍匆忙起身走進廚房準備早飯。廚房裏熱氣騰騰,衛萍熟練地忙碌著,可她的心卻被焦慮緊緊籠罩。她一邊做飯,一邊時不時地望向臥室,心裏默默祈禱著榮雨不要太難受。


    早飯做好後,衛萍先把飯菜端到臥室,讓榮雨吃一點。榮雨卻因為疼痛毫無食欲,但在衛萍的勸說下,還是勉強吃了幾口。然後,衛萍又去叫孩子們起床。孩子們看到爸爸臉色不好,都懂事地圍過來詢問。衛萍安慰他們說爸爸隻是有點不舒服,讓他們不用擔心,趕緊吃飯準備上學。


    孩子們都出門後,衛萍來到婆婆家。婆婆正在院子裏喂雞,看到衛萍神色匆匆地走來,心中不禁一緊。衛萍輕聲說道:“娘,榮雨身體不舒服,我帶他去縣城醫院看看,孩子們的中午飯就麻煩您做一下。”


    婆婆一聽,立刻放下手中的雞食,關切地問:“榮雨咋啦?嚴重不?”


    衛萍迴答:“他小便困難還帶血絲,可能是尿道結石,去檢查一下才放心。”


    婆婆一聽急了,忙說道:“行,你們快去快迴,路上小心,家裏有我呢。”


    衛萍迴到家,扶著榮雨上了車。一路上,榮雨的腹痛愈發嚴重,他緊緊地咬著嘴唇,雙手捂著腹部,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滾落。衛萍心急如焚,腳下不停地踩著油門,恨不得立刻就飛到醫院。


    終於到了縣城醫院,衛萍扶著榮雨走進醫院大門。醫院裏人頭攢動,喧鬧聲、腳步聲和孩子的哭聲交織在一起。衛萍看著眼前擁擠的人群,心中更加焦急,但她還是努力保持鎮定,先去掛號處排隊掛號。


    排隊的過程中,衛萍不停地看著手表,感覺時間過得異常緩慢。好不容易掛到號,她又帶著榮雨匆匆趕往泌尿外科診室。診室裏,醫生簡單詢問了榮雨的症狀後,開了一係列的檢查單,讓他們去做檢查。


    衛萍拿著檢查單,帶著榮雨在醫院裏各個科室間穿梭。每到一個檢查科室,都要排隊等候,衛萍焦急地在隊伍中走來走去,不時地安慰著榮雨。榮雨的腹痛絲毫沒有減輕,他靠在衛萍的身上,臉色越來越蒼白,眉頭緊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等待做 b 超的時候,榮雨疼得實在受不了了,他對衛萍說:“媳婦,我疼得快受不了了,這病怎麽這麽折磨人啊……”


    衛萍心疼地看著他,眼眶泛紅,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說:“當家的,你再堅持一下,馬上就輪到我們了。等做完檢查,知道是什麽情況,我們就可以治療了,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終於做完了所有的檢查,衛萍扶著榮雨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焦急地等待著結果。榮雨已經疼得有些虛脫了,他閉著眼睛靠在衛萍的肩上,衛萍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發,心中默默祈禱著檢查結果不要太糟糕。


    過了許久,衛萍看到護士拿著一疊檢查報告從辦公室走出來,她急忙起身迎上去。拿到報告後,她迫不及待地翻開,卻被上麵密密麻麻的醫學術語和數據弄得一頭霧水。她緊張地拿著報告去找醫生,手心裏全是汗水。


    醫生接過報告,仔細地看了起來。衛萍站在一旁,緊張地盯著醫生的表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醫生看著報告,表情越來越嚴肅,衛萍的心也隨之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終於,醫生抬起頭,看著衛萍說:“是尿道結石,而且結石尺寸比較大,藥物排石可能效果不好,可能得考慮手術。但是我們縣城醫院條件有限,做不了這種手術,你們得去區級醫院才行。”


    衛萍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瞬間變得灰暗無光。她擔憂地問:“醫生,那這個手術風險大嗎?”


    醫生耐心地解釋道:“任何手術都有一定的風險,但這種手術在區級醫院是比較常見的,隻要術前準備充分,術後護理得當,一般問題不大。”


    衛萍輕輕地點了點頭,盡管她心裏明白醫生說的是事實,但還是忍不住感到害怕和擔憂。她想到家裏的孩子們,想到榮雨是這個家的頂梁柱,如果他出了什麽事,這個家可怎麽辦啊……想到這裏,她的眼眶不禁濕潤了。


    猛的她又想起來:“醫生,我們去區醫院之前需要迴家做準備,那你看他現在這麽難受,你是不是先給我們弄點藥,讓他先吃著………”


    醫生點點頭,開了一些緩解疼痛的藥。衛萍拿著藥,扶著榮雨走出醫院。榮雨看著衛萍疲憊而又擔憂的麵容,心中滿是愧疚和心疼。他強忍著疼痛,安慰道:“媳婦,別擔心,我沒事的。你看你,為了我忙前忙後的,都累壞了。”


    衛萍強忍著淚水,擠出一絲微笑說:“我們現在迴家準備準備就去區級醫院,這個病啊,不是什麽大病啊,就是做手術也是一個小手術的,你可別有什麽壓力。”


    迴到家後,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氣氛十分凝重。榮雨娘滿麵愁容地說:“區裏醫院那麽遠,我們在那兒誰都不認識,這可怎麽辦呀?”


    大家都沉默不語,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擔憂和無助。房間裏安靜得隻能聽到榮雨偶爾因為疼痛而發出的輕輕呻吟聲。


    這時,榮雨爹突然拍了一下大腿,說道:“我想起來了,秀兒的丈夫金柱不是認識 159 軍醫院的一個主任嗎?”


    衛萍眼睛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連忙問道:“真的嗎?爹,那我這就去秀家問問。”


    榮雨爹趕緊起身攔住她:“你在家照看榮雨和孩子們,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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