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朝在連續吃了好幾場敗仗後,大秦那邊大概是因為這連番的勝仗信心百倍, 一改之前小心翼翼試探的作風, 開始派遣軍隊大幅進入戰場,試圖畢其功於一役, 將大慶朝邊境軍馬覆滅,長驅直入大慶朝腹地。


    麵對大秦軍馬的兇猛攻勢,邊境八十萬沈家軍表現得頗為不堪, 完全沒有大慶朝第一軍隊的氣勢,讓朝中頗多人對沈家軍頗為失望, 甚至於開始擔心邊境大敗該如何。


    就在這樣有些風聲鶴唳的氛圍中,大慶朝與大秦的大戰來臨。雙方投入的軍隊數量超過百萬, 勘稱是數年來兩國最大的一場戰役, 這場戰役的勝利與否, 決定著兩國接下來數年的局勢。


    此戰, 至關重要。


    沈天歌難掩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抬頭看向前方書桌後端坐的帝王, 他姿態閑適淡定,即使在這等危急時刻依舊麵不改『色』, 胸有成竹一般。


    作為知曉陛下與大秦太子“合作”的人, 沈天歌此時非常緊張,因為如果沒有算錯的話, 今天就是大慶朝與大秦最終決戰之時。雖然早知陛下安排, 可是他心裏對大秦是不是會真的上當實在沒有什麽把握。


    雖然前幾次他們傳到大秦去的陣防圖, 大秦都信以為真, 並且擬定了戰局,但很難就此確定,大秦太子真的已經完全相信他們,並且在這場大戰中擬定針對他們“陣防圖”的戰略。


    修長的手指握著奏折,玄淵目不轉睛的看著奏折上所寫的內容,十足的認真。再將最後一份奏折批閱完畢後,玄淵才有時間去處理那落在他身上無比灼熱的目光。


    放下手中的奏折,玄淵抬眸朝落在他身上的灼熱目光看去,微一蹙眉:“沈卿家怎地滿頭大汗?”


    沈天歌『舔』了『舔』幹澀的唇,苦笑道:“臣心中緊張,又有些惶恐。”這一仗太重要了,不僅是關係到兩國接下來的國運,而且對沈家也是無比重要。


    沈家若是敗了,可不僅僅是一身榮耀被褫奪,甚至在邊關浴血奮戰的父兄都可能有生命危險,如此怎麽可能不讓沈天歌心中擔憂緊張。


    玄淵微一蹙眉,俊美的麵容無甚表情,冷淡疏離得很,他淡淡道:“沈卿家放心,此計萬無一失,此仗也必會勝利。”


    一日後,邊關終於傳來八百裏加急戰報,沈家軍大敗大秦軍隊,殺敵八萬,俘虜十二萬,大秦大敗不得不退離邊境,沈家軍乘勝追擊連破大秦邊境城鎮,如今已有五座小鎮被大慶朝收服。


    捷報傳迴朝堂後,舉朝皆慶。此仗乃是數年來大慶朝最大的一場勝仗,自然令朝野內外皆是狂喜不已。


    沈瑜班師迴朝後,出人意料的呈上辭表乞骸骨,玄淵禦筆同意後,加封沈瑜為太傅,封沈瑜嫡長子沈天陽為沈國公和驃騎大將軍,繼續統帥沈家軍,而沈天歌則被封為禦林軍校尉,守衛皇宮安全。


    雖然沈瑜離開朝堂,但沈家二子都頗受重視,沈家未曾敗落下去,隻是行事越發低調,讓玄淵心中滿意,沒有再追究沈家之前的逾越之行。


    被玄淵狠狠坑了一把後,大秦大敗,邊關數座城鎮都淪陷,被納入大慶朝的勢力中,這場大戰勝利後,不僅大秦數年再不敢輕易再與大慶朝交戰,而且所獲得好處也不少。


    自此,大慶朝局已定,許多借著沈家謀私利的臣子被清理出朝堂,這些空位很快被新的官員填補,沒有引起任何動『蕩』。借著沈瑜退出朝堂的契機,整個大慶自此完全被玄淵掌握於手中。


    九個月後,柔嬪誕下一子,取名為宴承祚,這個名字的暗示意味實在太濃,幾乎是名字被取好,朝中眾臣就心中有數,陛下是打算以此子承繼帝位了。


    許多還不死心,妄圖等元貴妃誕子後掙從龍之功的臣子都消停了下來,畢竟承祚這個名字的寓意可不一般,別說元貴妃自今無子,就是她日後真的生下孩子,爭不爭得過還要另說呢。


    宴承祚被賜名後,一直猶豫著,不曾做下決定離開宮闈的沈霄月終於下定決心,在玄淵下旨封她為郡主後出宮,準備再嫁。


    宴承祚出生後就直接被玄淵從李茗雪身邊抱走了,失去了用處的宴君賢,玄淵自然沒有繼續將他留在大明宮偏殿,而是將他和李茗雪遷到了宮中一處偏僻的宮殿中,繼續著人看守著。


    這一生,他們兩個都要繼續糾纏下去,無論他們之間是否還有愛情,無論他們對彼此是相看相厭還是相濡以沫。


    宴承祚出生後,玄淵親自教養他,教導他為君之道。從他出生後,宴承祚的成長軌跡中就全是玄淵的身影,一言一行都受到玄淵影響。


    十年後,玄淵已在這個世界停留了十一年,而在他日複一日的勤政下,整個大慶朝國泰民安、政務清明,國力強大,已是這片大陸最強大的國家了。


    之所以會在這個世界停留這麽久的時間,除了玄淵要多花些時間去學習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帝王,還因為他要等宴承祚長大,能夠接過這個國家的擔子。


    不管是宴君賢也好,原主也好,都不是能接過這個國家的人選,所以在宴承祚成長起來之前,玄淵不可能撂攤子走人,雖然他從很久之前,就已經對這個世界失去了興趣,但有些責任,必須承擔。


    “陛下,這是今日太子所做的功課,依臣來看,極是出『色』。”三十而立,麵容清雋的顧文清撫了撫自己的美須,將一卷策論遞給玄淵。


    剛剛批閱完今日的奏折正在閉目養神的玄淵聞言睜開了眼睛,接過了顧文清遞過來的策論,目光一掃迅速看了一遍,不由微微勾了勾唇,點頭道:“確實不錯。”


    禦書房中,燦爛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射』進來,落在玄淵的側顏上,他長眉修目、薄唇微挑,容貌俊逸雅致,神情冷冽淡漠,一眼看去竟與十年前一般無二,不見半點老態。


    玄淵眼中眸光微閃,目光從手中的策論上移開,他看向顧文清,沉『吟』片刻後語氣淡淡的問道:“顧愛卿可是覺得太子已經長大了?”他墨黑眼眸中波光深邃,極是懾人。


    顧文清心中一個咯噔,為玄淵的話心中有些驚疑不定,不知道陛下是真的讚賞太子,還是覺得太子已經成長到威脅他地位的程度了?


    雖然如今他已經是朝中高位,雖然侍奉玄淵多年,但顧文清自認為他依舊『摸』不清陛下的心思,此時他斟酌再三後,謹慎道:“太子確實比同齡人成熟得多,這也是陛下教導有方。”


    玄淵垂下眼眸,右手食指輕輕在放在書桌上的策論上輕點了兩下:“這樣看來,也確實是時候了……他確實成長得很快。”


    宴承祚雖然隻有十歲,但成熟不輸十幾歲的少年,又是他一手教養長大的,也到了能承受事實真相,擔負起這皇位的時候了。


    揮退顧文清後,玄淵在禦書房呆坐了片刻後,就下令讓宮人去請太子前來。


    0617歎了口氣:“宿主,我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嗎?”


    玄淵原本有些悵然的情緒被0617的問話打消,微勾起唇,玄淵笑道:“你之前不是最不喜歡我撂攤子麽?怎麽現在又急著要離開。”


    0617語氣苦『逼』的歎了口氣:“因為人家想賺積分啊!怎麽可以在這個世界浪費那麽多時間嘛。”說起來,0617都是被玄淵養足了胃口,玄淵完成任務的時間短,積分卻賺得不少,0617雖然嘴巴上嫌棄玄淵撂攤子,但其實還是很高興的。


    因為賺積分快……


    “放心吧,很快就能離開這個世界了。”勾了勾唇,玄淵開口說道,他眸光深沉,幽深若海。在這個世界作為帝王的十一年,帶給他的印記也是非常深重的。


    隻有真正處於這個位置,才能明白帝王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又具有什麽意義。


    “父皇。”在玄淵稍稍走神間,宴承祚已經走進了禦書房中。十歲的小少年身著明黃四爪金龍的袞服,眉眼精致清秀,聰穎慧黠,已經初見風華。


    玄淵輕輕應了一聲,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祚兒,你今年已經十歲,有些事情也該叫你知道了,父皇希望你能夠保持冷靜,以儲君的身份來處理這件事。”


    宴承祚眼神亮晶晶的,滿是崇拜和依戀,聞言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父皇,兒臣不會讓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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