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將軍來傅府探望晉長盈,此時已經在正屋十分焦慮地來迴走了幾個迴合了,嘴裏還在不斷地數落女兒,倒是半點不見將軍的威嚴,倒像是個為女兒操碎了心的老母親。


    晉長盈就坐在一旁的紅木椅上,吃著紫棠端上來的糕點,姿態比晉將軍還要悠閑,嘴裏還有些不耐煩道:“爹,你還要說多久啊,女兒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不如您明日再來吧,今日女兒有些乏——誒誒誒爹、爹爹爹爹爹!我錯了還不行嘛!”


    晉長盈話還沒說完,便被晉將軍氣得揪住一邊的耳朵,晉長盈滿麵痛苦地討饒,眼裏還裝模作樣地沁出幾滴眼淚,十分誇張地嗚咽道:“疼死了疼死了!爹你都不疼女兒了!疼死了,耳朵都要斷了!”


    晉將軍見女兒哭了,頓時便心疼了,連忙鬆開手,心中尋思著他也沒用多少力,嘴裏卻嚴厲道:“哪裏來的這麽嬌氣!不過是捏了一下,當真斷了不成!”


    “真的真的啊!你看你看!都紅了,一會兒指不定都青了,爹你下手了真重,都疼死了!”晉長盈十分委屈,耍寶一般地把耳朵湊近給晉將軍看。


    晉將軍湊過去一看,似乎當真是有些發紅,“當真那麽疼?”


    “難不成還有假?!”晉長盈苦著臉,見晉將軍心軟了,越發來勁兒,還嚶嚶地哭了起來,讓晉將軍頓時便失了方寸。


    晉將軍軟下聲對女兒告罪道:“好了好了,是爹不對是爹不對!爹一會兒著人給你拿點藥過來,爹爹給盈盈賠禮道歉可好?”


    分明是來興師問罪的,這會兒倒成了道歉的那個,晉威遠愛女如命當真不是吹出來的,晉長盈心中暗笑,麵上還是一副委屈得要命的模樣,“爹爹果然沒有往日那般疼我了,女兒不過是砸了王府,爹爹便像審犯人一般審女兒……”


    那哪裏是“不過是砸了王府”,那王府是能砸的嗎?


    晉將軍當真是拿這個女兒無法,女兒被他寵得越發沒了分寸,指不定哪日連皇宮的頂都給他掀了,晉將軍語重心長道:“盈盈啊,不是爹說你,前兩日你才答應爹爹收斂點性子,怎的昨日便把越王府砸了?雖說如今越王府不比當年,那也是大羲朝唯一的異姓王,地位尊崇,越王的府邸,那是說砸就能砸了的?”


    “那……那還不是他們欺負人……昨日越王爺還對著女兒砸杯子,爹爹快看,手上現在都還劃了這麽大一條口子呢……”晉長盈眼淚花花,癟著嘴道,做足了一副小可憐的模樣,把手伸到晉威遠麵前給他看。


    原本隻有寸餘長的傷口,隻是傅濯幫她把整個手背都包紮了起來,是以看上去有些嚴重,晉將軍一看,竟是把整個手背都包起來了,這是得有多大的傷口,晉將軍頓時便心疼得不行,當即便拍桌而起,怒道:“越王竟敢傷我女兒!為父今日便找那老匹夫算賬去,盈盈莫怕,爹爹幫你出氣!”


    “誒誒爹!”晉長盈見晉威遠竟是轉頭就要去王府找越王的麻煩,趕忙攔住他道:“爹,不用了,女兒昨日打砸了王府,今日便被人議論紛紛,若是爹爹再去找人麻煩,隻怕旁人說咱們將軍府仗勢欺人了。”晉長盈原本隻是想讓晉威遠心疼一下,然後便不同自己計較打砸王府之事,誰知卻用力過猛,晉威遠竟然要去找越王的麻煩,若是當真讓他去了就麻煩了。


    晉威遠怒哼一聲,理直氣壯護短道:“那老東西傷了我女兒,不過區區王府,砸了便砸了,便是將他越王府夷為平地又如何!”這話若是旁人說,早被關進大牢了,然而從晉將軍口中說出來,即便是越王站在這裏,也是敢怒不敢言,拳頭硬才是硬道理。


    “……額,爹,您坐下消消氣消消氣,其實也沒多大傷口,隻不過是看著嚴重罷了。”晉長盈扶著晉威遠坐下,又幫晉威遠奉茶,好聲好氣地安撫,生怕晉威遠再動怒。


    晉威遠見女兒再越王府受了委屈,卻還如此體貼,便又對傅濯遷怒起來,冷聲道:“你昨日在越王府受辱,傅濯何在?他怎會讓你受如此委屈?昨日可還有哪裏傷到?”


    晉長盈額頭都沁出一層冷汗,趕忙向晉威遠解釋清原委,晉威遠這才緩和下神色,道:“我兒放心,若他越王敢再為難,為父必不輕饒,我看誰敢妄議我將軍府的女兒!”


    “爹,咱們做人還是本分一點的好,昨日之事便就此揭過吧,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沅君還在王府,若是他們遷怒了四妹可就不好了。”晉長盈好言相勸道。


    晉威遠聞言,點點頭,“說得也是,盈盈都這麽說了,那便這麽辦吧,日後若是王府再給我兒委屈受,我兒不必憋在心裏,便是砸了他王府,我看誰敢有話說!”


    晉威遠說得霸氣十足,對晉長盈當真是沒有底線的寵愛,他就這麽一個嫡女,亡妻留下的唯一的女兒,嬌縱便嬌縱了,便是闖了禍,他也有這個能力給女兒兜著,這也是晉威遠一直將兵權攥在手中,遲遲不肯上交虎符的另一個原因,若是沒了實權,日後便護不住女兒。


    “還有那兩千兩銀子,傅濯傻乎乎地給王府打了一年多的工,連自己的俸祿都搭進去了,女兒見不得他越王府如此欺負人,爹爹幫我要迴來罷。”晉長盈見晉威遠不再計較自己打砸王府的事,便得寸進尺道。


    晉威遠一口便答應下來,隨後歎了口氣道:“傅濯為人敦厚實誠,隻是未免也忒容易受人欺負。”


    “爹放心吧,有我在,誰還能欺負到他頭上?”傅濯就是有點太容易受那一家子的欺負了,越是這樣,她越應該彪悍一點才對,也不知越王妃有沒有後悔替傅濯求這門親事。


    晉長盈好說歹說,終於讓晉威遠消氣,送走了這尊大佛,而後也不知晉將軍向王府遞了什麽話,越王妃一直拖著遲遲不肯給的兩千兩,當天下午便遣人送來了。


    晉長盈看著王府送來的兩千兩銀元寶,心中舒坦了,拿起元寶敲了敲,讓越王妃吃了癟,她還是很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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