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們自始至終本就是個錯誤,如果他早一點覺悟,那他們也不用承受生離死別之苦。


    肖顏盯著熱氣騰騰的咖啡出神良久,直到葉然的第二杯咖啡送過來。


    這一切,葉然可以保證,這杯咖啡是沒有加過糖的,這下,他該滿意了吧。


    肖顏沒有想到她的速度會這麽快,他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盯著這杯咖啡到底有多久。


    “肖總,您的咖啡,不加糖。”肖顏迴過神,見她伸手將咖啡遞過來放在他手旁邊,他垂眸望見她的手臂,比當年見她的最後一麵瘦了……似乎有兩圈。


    皮膚也不再有往日的白皙了,微微泛著黃,手上的青筋有些凸起,些許是因為太瘦的緣故,手上瘦的隻剩下皮包骨頭了。


    以前,她時常問他,塗哪種指甲油好看,她總是纏著他的脖子問他,糾結這個顏色那個顏色,時常做不了決定。


    而現在她的指甲上邊除了最原始的粉白色,什麽顏色也沒有。


    他抬眸看了一眼她這一身鮮紅,往日裏,她最不喜歡大紅色,總覺得有些土,可是現在……肖顏心裏冷冷一笑,人終究是會變的。


    不論是他,還是她。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早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傻愣寵妻的肖顏,而她也不再是那個爛漫任性的葉然。


    第二杯熱騰騰的咖啡,他端起來微微抿了一口,入口的苦澀瞬間彌漫到了心間。


    真真的苦到了心裏……


    這苦澀的味道這些年他無時無刻不再品嚐,為的就是提醒自己,往昔那些痛苦的迴憶不能從心中抹去,他會時刻提醒自己,時刻謹記。


    葉然的目光一直注視他,這一次,他該滿意了吧。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開始喝的咖啡,更不知道他對咖啡的要求這麽高。


    她剛來就撞到了槍口上……


    肖顏抿完第二口,放下杯子,臉色比先前更沉了,“你買的是哪家的咖啡,一點苦澀味都沒有!”


    葉然驀然一怔,“是樓下的maxwell。”


    這家店就在公司對麵,離的特別近。


    肖顏臉色一冷,“是誰讓你擅作主張買那家的咖啡,我從不喝maxwell的咖啡。”


    “……”


    又不滿意是麽?


    葉然聲音如常,沒有表現出一絲生氣:“肖總想喝什麽樣的?我去給您買。”


    肖然默了默,“葉小姐,你覺得,作為一個助理,哪些問題該問,哪些問題不該問,還需要我教你麽?葉小姐這些年在國外,想必應該明白作為一個專業的職業人,該具備哪些基本的職業素質。”


    “好的,肖總。”


    她乖乖應聲然後轉身出去了。


    肖顏注視她遠去的身影,目光又落在麵前的兩杯咖啡上。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說那麽多話懟她,想想她以前,從來就不伺候人,懶得就像隻毛毛蟲一般,起床得叫半天,衣服也懶得穿,張著手臂讓他幫忙,吃個飯意興闌珊,還需要他哄。


    現在卻輪到她來伺候他了,隻是買一杯小小的咖啡,不過分吧。


    這是肖顏第三次出門,這一次,她沒有徑直去到電梯,而是去往了員工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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