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好,今年要拿什麽名次沒?”李常德問。


    薑堯坐直身體,眼中映照出不曾熄滅,點燃了很久的光芒。


    “那當然是冠軍,我上南大,就是衝著b冠軍來的。”


    “哈哈哈哈……”李常德欣慰地說,“這一點倒是跟你大一來的時候一樣,五年了,年年都這麽有信心。”


    薑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可我不是個稱職的隊長,一直以來也沒能帶領隊員完成這個目標,還老說大話。”


    李常德擺手。


    “要這樣說,我還不是個稱職的教練呢,我帶了這麽多屆隊員也不敢保證年年都拿冠軍,你b是南大開的嘛?”


    薑堯低下頭:“可我想為南大留下一座冠軍獎杯。”


    李常德看了他半晌,一巴掌唿在他後腦勺。


    “臭小子別想那麽多,你先把傷養好才是重中之重,聽見沒有。”


    “冠軍,我們盡力去拿就是了,拚盡全力了,拿不到也沒關係。”


    薑堯一臉質疑:“老李,這不像是你會說的話啊,你不應該狠狠跺著腳說,今年必須給我拿冠軍嘛!”


    “咱們有拿冠軍的實力,我當然不擔心。”


    李常德微微昂首,神色中都透出一股自信。


    薑堯將彈力帶甩在椅子上,恨不得拍桌起立。


    “好啊,為了您這一句話,我今年就再立一次軍令狀,一定帶著南大所有隊員都站上冠軍領獎台!”


    這聲音太大,以至於全場的隊員都聽見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望了過來。


    張揚聞言咧起嘴角,大聲說:“隊長都發話了,兄弟們不喊一個?”


    “喊啊”“來唄”


    眾人紛紛捧場。


    於是張揚正兒八經清了清嗓子,帶頭喊道:“來,南大!”


    “加油——”


    “南大!!”


    “加油——”


    “南大!!!”


    “加油加油加油——”


    蕪湖!


    喊完口號訓練還是要繼續的,大家迴到自己的位置重新拿起重球。


    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這球的重量似乎變得比剛才更輕了。


    ……


    帝都,宇文家。


    宇文丞逸百無聊賴地躺在睜眼就能看見滿室夢幻粉紅的大床上,他張開手,透過五指的縫隙去看掛在吊頂的水晶燈。


    光被水晶折射得到處都是,像是彩虹打碎了撒在房間。


    將手臂重重砸進軟床,宇文丞逸蜷縮起身體,小臉上布滿了煩躁感。


    過了一會兒,他的耳尖輕微顫動了一下,他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側首仔細聽著動靜。


    這座孤島一樣的房子外,傳來發動機轟鳴的聲音。


    隻穿著一件薄紗睡衣的宇文丞逸像隻翩然的蝴蝶,跳下床赤腳跑到窗外的陽台上。


    是哥哥迴來了!


    雀躍伴隨著輕巧地腳步,宇文丞逸一路小跑到房間外,躲到牆後打算來一番惡作劇。


    宇文炎脫掉防滑手套,把車鑰匙一並交給身後的管家。


    “他呢?”


    管家恭敬迴答:“丞逸少爺在房間午休,這會兒應該還沒醒。”


    “嗯。”


    宇文炎點頭:“那就不用打擾他了,讓他好好休息,最近可能還會去趟薑家。”


    “是。”


    “把書房收拾出來。”


    “好的主人。”


    在他身後跟著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先前從禾羽那裏挖來的葉和,他和幾個月以前相比,產生了非常大的變化。


    如果是禾羽在這裏,恐怕也認不出他來。


    三人就這麽進到了書房。


    宇文丞逸靈動的眼珠子一轉,悄悄摸摸地貼到書房門口。


    葉和手裏拿著許多看上去格外複雜的圖紙,他擺到宇文炎麵前,說:“老板,這是觀察對象這個月的行為規律表。”


    宇文炎點了點頭,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說:“行了我知道了,東西放在這裏,你繼續去幹你的事吧。”


    “好的。”


    葉和規規矩矩朝他鞠躬,接著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宇文丞逸眼看著葉和下樓,才敢迴到原來的位置,繼續好奇地趴在門上偷聽。


    宇文炎身邊另一個人表情有些嫌棄地看向葉和離開的方向。


    “原本是個屬烏龜的,現在怎麽越來越像個人機了?”


    宇文炎從抽屜裏取出一個銀箱子,聞言挑眉。


    “這不挺好,像一台精通各種數據的電腦,給他下達指令,就能一板一眼完成任務。”


    那人一臉不屑,去掀葉和放在桌子上的東西。


    “無趣,呆板,現在倒是人模狗樣,但裏子還是那個烏龜。”


    宇文炎從銀箱子裏拿出一管試劑樣的東西,遞給他:“行了,別玩了小火,把這個好好收著,待會放進地下室。”


    “噢。”小火小心接過,“好的主人。”


    “他……找過您了?”


    小火舉著那管東西,試探問他。


    宇文炎撫著眉心:“找過了。”


    “那……”


    小火還想問什麽,被宇文炎打斷。


    “上次的事你做的不錯,可以迴鬼島待命了。”


    “啊?”小火哭喪著臉,“可不可以晚點兒再迴去,主人您還有什麽吩咐,我可以幫您去做啊,我很好用的”


    他還沒有在外麵玩夠,不想那麽早迴去。


    宇文炎擺手:“不用,你們最好少在外麵露麵,現在還不到時候。”


    “哦。”小火拖著雙腿,走得垂頭喪氣。


    “對了。”


    身後傳來聲音,小火雙眼微亮,迅速轉身,甚至敬了個禮。


    “主人決定留下我了嗎?”


    宇文炎雙指搭在眉骨處,緩緩睜開那雙澄澈的藍色眸子,眼角下壓,深處蘊藏著更加危險的暗流。


    他像是下定了決心,緩緩開口:“走之前,幫我再去給西華於家的於麟,遞個消息。”


    ……


    辛苦的訓練總能熬到頭,全國賽的日期,很快就臨近了。


    開完隊會,出籃球館的時候已經七點了。


    薑堯摸著肚子,點頭:“嗯,是真餓了。”


    於澤無語,拍開他捂在自己腹部的手,咽了咽口水。


    是真餓了。


    “老李像是得了焦慮症,剛剛在會議室,一句話翻來覆去說了快五遍了吧?”張揚雙手交叉枕在腦後。


    “後天就出發了,沒想到曆經沙場的老將也難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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