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時的身影從所有人的眼前消失,不少剛覺醒不久的戰士,連馮時的動作都看不清,隻能感覺很厲害。而在有實力的戰士眼中,馮時的這一手,簡直太過強悍。因為實力到了一定的層次,對於炁的感知極為靈敏,也許眼睛也沒能完全將馮時的動作捕捉,但是卻可以在第一時間分辨出來,剛才馮時連炁都沒有調動,僅僅是依靠著純肉體的強度,快速奔跑。


    在調動炁的情況下,馮時那種速度,很多人都能辦到,包括那些不以速度見長,覺醒澤炁、兌炁的戰士。但如果不調動炁的話,在場的所有人中,估計隻有為數不多的幾人有可能辦到。


    一般而言,炁的修煉水平越高,肉體素質才能越強,但是馮時偏偏違背常理,他的肉體強度已經是昌南城第一梯隊的存在,卻沒有一絲的炁。所有人都隻會以為,馮時肉體如此強悍,那麽炁的水平恐怕更高,而且看起來年紀如此的小。


    幾乎可以說,馮時的表現,使得這些人將剛才矚目的拓荒者考核也給拋之腦後,再一次被深深的震撼。在這個年紀,想要擁有頂尖的實力,無疑比拓荒者考核還要困難的多,隻是,這些是他們腦補的結果,實際馮時雖然也已經遠超同輩,但是並沒有站到昌南城的實力巔峰,而且還有很遠的距離。


    等到馮時的身影徹底消失,蘇護才安排將中門重新放下,而兩扇側門則依舊保持敞開的狀態,保證狩獵隊的正常出入。


    中門關上之後,周圍的人群剛才還在各種激烈討論著,仿佛自己才是那個參與拓荒者考核的那個人,終於安靜了一下,隨後看向蘇護等人。


    “諸位,從今天開始,拓荒者考核將再一次開啟,而且是每五年一次,不過規矩變了。隻有35歲以下,並且獲得我以及施年軍團長的共同認可,才能獲得當次的拓荒者考核資格,以及相應的考核規則。


    每次的考核規則和以前一樣,完全不固定。而且不允許私人參與,隻有通過城守部以及軍部的推薦,否則成績無效。


    所以任何人不要有僥幸心理,當然我們每一個推薦人選,一定是按照能者上,庸者下的原則,公平、公正、公開。基本圍繞著,實力,年紀,潛力以及經驗這幾點判斷。


    就像是今天的這一位代表我們昌南城的戰士,他今年還不到16歲,實力也是有目共睹,歡迎大家五年後,能夠踴躍報名,考核開始前,我們會第一時間將通告發出。”


    原本即使蘇護在發言,人群外圍依舊有不少人在私下聊著天,但在最後的一句話說完後,仿佛從蘇護為中心按下了靜音鍵,從內而外,寂靜無聲。


    他們剛才聽到了什麽。16歲?以往這個年紀,連覺醒的都沒開始,怎麽會有如此離譜的實力,難道是從娘胎裏就覺醒了,一直修煉了16年?不然誰敢相信這個說法,哪怕從身為守備長的蘇護口中說出,也沒人願意相信。


    唯獨三人例外,李先、朱雀以及司馬千裏,雖然有些難以接受,這個天天泡在書堆裏麵的少年,居然有著超過他們的實力,但是年紀必然和蘇護所說的16歲,差距不大。


    而朱雀那三名女隊員,自從蘇護和其他人出現之後,便一直處於一種失神的狀態。她們的目光仿佛被馮時的身影牢牢地吸引住了,無法從馮時的身上移開。


    直到馮時展示出他真正的實力,那名曾經拿著刀對著馮時的女隊員,更是感到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她覺得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仿佛有一把冰冷的刀刃正貼在上麵。這種實力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果在荒野上遇到這樣的對手,即便是隊長親自出麵,估計也難以保住自己。她的心中充滿了敬畏和恐懼,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行為是多麽的愚蠢和輕率。


    猶豫片刻後,這名女戰士戰戰兢兢的向朱雀開口問道。


    “隊長,他的實力到底是什麽境界?”


    朱雀沒有立刻迴答,此刻她的臉上也是凝重的表情,現在才意識到,剛才自己好像惡了馮時,隨後看向李先和司馬千裏,第一次有了感謝的想法,如果不是他們拉著自己,估計今天怕是沒辦法收場了。


    惡了馮時,朱雀倒沒有多擔心,一個人能翻出多大的浪?但是城守部可不一樣,自己的狩獵隊在城守部麵前也濺不起什麽浪花來。


    “你們兩個覺得呢?”


    朱雀向李先和司馬千裏兩人問道,三名女隊員也是看向他們。


    出乎三名女隊員的預料,李先和司馬千裏先是對視一眼,然後齊齊搖頭。


    “我看不透,具體的實力,如果說馮時小兄弟真的實力超絕,那他的炁息絕對比我們還要強,完全沒有必要帶著一把武器礙著手腳,總感覺有些奇怪。”


    司馬千裏低頭沉思,時不時還搖搖頭,說完後,又看向李先。


    “沒錯,我也一直感覺哪裏都不對勁,卻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按照司馬的推斷,馮時小兄弟很有可能是某種特殊體質,可以讓他的體魄快速提升,不受炁的境界限製。否則說不過去。


    我們都是同輩中的佼佼者,至少在昌南是這樣,自然知道,想要把體魄修煉到他那個級別,炁得得是什麽境界?恐怕號稱昌南最強的守備長大人,也就這種水準了吧。”


    一開始李先還真被馮時展現的實力給嚇了一大跳,都沒察覺到不合理的地方,直到剛才司馬千裏的提醒,才靈光一閃。


    “既然馮時的實力並沒有顯現出來那麽恐怖,蘇護為什麽會選擇他,但是卻直接取消了我們所有人的考核資格?”


    朱雀發出的疑問,也讓李先和司馬千裏兩人不解,對於拓荒者考核,其實他們兩個拒絕的意向更為突出,並沒有過多留意這件事情。


    現在被提起來,李先和司馬千裏兩人順著這個問題,反而想的更多。


    李先:“35歲以前都可以參加,如果馮時能夠多積累個十年,也絕對比現在通過考核的機會大。”


    朱雀:“會不會是,強製要求每個城,至少有一人參加考核?”


    司馬千裏毫不猶豫的反駁道。


    “那就更不可能,把我們的資格取消,論潛力,馮時肯定強過我們當中任何一個,完全可以讓我們去頂個名額,給馮時爭取時間。除非!”


    “除非什麽?”*5


    司馬千裏掃視一圈後,沉聲說道。


    “蘇護和施年認定馮時有很大的幾率能夠通過拓荒者考核。”


    “嗬!怎麽可能!”


    幾人紛紛搖頭嗤笑,但漸漸地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該不會真的是這樣吧。’


    沉默之後,幾人忍不住抬頭看向,蘇護以及施年兩人轉身離開的背影,擁堵的鬥門大道,在給蘇護等人讓開一個通道後,立馬又圍了上去,眾人都在熱烈的討論著,氛圍比過年還要熱鬧,李先等人也收迴目光。


    眾人討論的重點也從16歲談到了35歲,不少年紀還不到30歲的青年,討論的尤為激烈,已經在幻想五年之後,自己也將成為所有人的焦點,讓守備長和軍團長齊齊送行,幻想之中,自己的身形逐漸和那個勇敢無畏的背影重合,背影轉過身來,正是自己。


    而一些年紀較大,甚至頭發已經花白的老人,站在那裏,看著眼前熱鬧的一幕幕,眼中充滿了對往昔歲月的深深追憶。曾經的他們,也曾懷揣著對傳說中的拓荒者的無比激動和向往,然而,在那可怕的拓荒者考核麵前,他們卻缺乏了邁出那一步的勇氣。拓荒者的考核,簡直就像是一座用屍體堆砌起來的考場,那些所謂的天才們,甚至連最終的考場都沒能看見,便永遠地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當時的這些老人,也曾深深地後悔,沒能勸住自己的親人和朋友,使得他們都在那殘酷的考核中失去了寶貴的生命。


    可如今,當他們看到拓荒者考核的重啟,看到年輕人依舊像當年的他們一樣追捧著拓荒者,他們並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反而眼中滿是希冀。


    他們並不是希望這些年輕人能夠成功通過考核,而是希望自己能夠像這些後輩一樣年輕,如果還有重來的機會,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一同參加拓荒者考核。哪怕明知不能通過,甚至大概率無法生還,他們依舊深深地後悔當初的怯懦,後悔沒有勇敢地邁出那一步,去追逐自己的夢想。


    因為他們明白,人生最大的遺憾,並非是在追求目標的途中倒下,即使是在壯年時期逝去。真正的遺憾在於,心甘情願地被時間消磨,直至化為一捧黃土。


    而且,在當今時代,拓荒者考核增加了一個參與門檻,這無疑能夠使得許多實力不足的年輕人,有機會留下自己的生命,繼續努力奮鬥。盡管他們可能沒有獲得考核的資格,但這又何嚐不是一種參與的方式呢?隻是因為實力不夠,最終失敗了而已。


    這樣的經曆不僅不會讓他們感到後悔,反而能夠不斷地激勵這些年輕的覺醒者,繼續努力前進,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以期在未來能夠真正地通過考核,實現自己的夢想。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曾經親眼目睹過早期拓荒者考核的年長者們,逐漸被這些充滿活力的年輕人簇擁著,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他們那曾經顯得有些黯淡無光的眼神,仿佛重新點燃了希望之火,煥發出一種久違的光彩。


    這些老人開始興致勃勃地談論起自己對拓荒者考核的深刻見解,以及對這些年輕一代實力的詳細點評。他們一個個精神抖擻,神采奕奕,言辭之間充滿了激情與熱忱,完全不像是已經八九十歲高齡的老人。


    在湧動的人潮之外,蘇護與施年靜靜地站立,他們的目光穿透了喧囂,落在那片歡騰的景致上。兩人的臉上不由自主地綻放出了笑容,那是久違的、從心底湧出的愉悅。


    他們背負的責任太過沉重,以至於快樂的時刻顯得尤為珍貴,能夠如此由衷地感到高興,實屬難得。


    許久之後,兩人才收迴目光!


    “現在可以說下,你為什麽要同意讓馮時參加這一次的拓荒者考核了嗎?”


    施年其實從一開始到最終,始終都是持反對態度,甚至明確表示不讚成馮時參加拓荒者考核。然而,蘇護以他那高尚的人格作為擔保,這使得施年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立場,最終還是決定相信蘇護的人格。畢竟,蘇護的人格擔保具有足夠的分量,不像施年自己的人格擔保那樣,全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施年能夠忍耐到現在才開口詢問,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蘇護自然也非常清楚施年的脾氣,如果繼續賣關子下去,估計會惹惱施年,那就不夠體麵了。


    “你覺得馮時為什麽會覺醒失敗?”


    “難道不是體魄過於強大,導致覺醒失敗嗎?”


    “是,但也不是。誰能夠在不覺醒的情況下,將體魄練到他這種地步,你是不是一直以為他是體質特殊?”


    施年毫不猶豫的點頭,這的確是他對於馮時那詭異實力的看法。


    “如果不是體質特殊,更不不可能發生這種情況,而且他能夠超劑量的吸收強化液,不也說明了這個觀點?”


    蘇護卻是笑笑,隨後說道。


    “特殊體質也有上限,不可能到他這種地步,而且成長速度,太過驚人。體質特殊那也還是普通人,既然還是普通人,那成長的速度便會有一個限度,而且體質特殊能夠超額吸收強化液,的確合理。


    但是馮時吸收強化液的效果,太不合理。細數馮時總共也不過喝了幾百瓶強化液,跟他這個年級,喝個幾百瓶強化液,大有人在。而且那些同齡人還是充分緩慢的吸收,利用率可比這種猛灌下去的效果強吧。”


    “那是因為什麽?”


    “馮時能夠幾乎100%將強化液給完全吸收,是真正意義上的吸收。而我們以及他們,所有人都是在依靠強化液的能量改造自身。”


    蘇護說完後,半天沒聽到動靜,轉身看去,發現施年在愁眉思索,那眉頭都快擠出幾道峽穀了,隻得繼續解釋道。


    “好比我們很長時間沒有喝水,導致嘴唇幹裂,我們麵前有一杯水,但是我們卻隻沾了點水,潤下嘴。而馮時卻是把水喝下去了。這就是我們在強化液吸收上的根本區別。”


    “那,你的觀點是什麽?”


    蘇護轉身看了眼那已經合上的中門,悠悠道。


    “馮時就是一個覺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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