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餐桌上人人都染上了幾分醉意,劉耳喝的最少,他看向睡過去的張海嬌,想了幾秒,站起身把她背迴房間。


    窗外的涼風吹的他酒醒了大半,劉耳望著天上的明月,記憶不斷閃現,他是商人之子,晚清時期父親見國內形勢嚴峻,就帶著他逃到了南洋,拋棄了娘親,再娶新婦。


    當時他十六歲,親眼看著父親和另一個陌生的女人在一起,心中委屈無以複加,就擅自出走,結果被騙去做了三年的苦力。


    在實驗船上前兩年過的擔驚受怕,生不如死,因為耳朵好,他聽到了不少秘密,那艘船上來來往往的不止一夥人。


    各個領域的勢力可能都會來參上一腳,欺騙白人說是實驗長生,實則是研究五鬥病,軍官的嘴很嚴,他不知道這背後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直到他在實驗船上的第二年,一個叫齊羽的人出現,這個人總是說著令人聽不懂的話,可莫名的就叫他信了。


    尤其是每每午夜時分,他在淺睡中聽到齊羽的低喃夢語,有時候是“小師父”有時候是“小霍”。


    耳濡目染下,劉耳也產生了期待,期待齊羽口中的這個人。


    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他就聽到了那聲“無邪”,那一刻劉耳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把命托付給老大,是他這輩子做的最好的選擇。


    永遠不後悔。


    劉耳腦中浮現了清和的身影,他握了握拳頭,還是轉身快速下了樓。


    一樓還是那樣的熱鬧,春生這小子應該是沒喝過酒,說了好多胡話,那個黑瞎子和齊哥在互相倒酒,試圖灌醉對方。


    張海樓和張海俠這兩人倒是很安靜。


    經過春生時,春生好像看到自己了,少年紅著臉舉起杯子,嘿嘿笑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淚光,他沒在意,因為滿腦子都是去找清和,直到走到門口——


    “劉哥,我會殺了他。”


    少年嗓音低啞,在一片歡快之中,這句話顯得格外沉重。


    劉耳明白他是什麽意思,想比春生,他實在是幸運,春生的家人全部都被抓去做實驗體,年邁的父母,年幼的妹妹全部慘死。


    春生,春生,是寄托著血親的期望,帶著他們那一份活下去。


    劉耳渾身發冷,原來不止他知道,春生也知道,那艘軍船背後的人是老大要殺的人,也是他們要殺的人。


    這一刻,他再次抬頭,明月已被雲霧遮擋,最後一絲光亮也消失不見。


    他發了瘋的朝著清和的家跑去,試圖抓到什麽。


    黑瞎子朝著門口看去,嘴角的笑意淡了許多,下一秒手上的杯子又一次被灌滿,他迴過神看向已經醉了的小三爺,又笑了笑,仰頭喝下。


    小三爺要灌他酒,他也一樣。


    無邪喝的滿臉通紅,很明顯頭腦已經不清醒了,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黑瞎子……的左眼。


    “這是我家小霍的眼睛。”


    黑瞎子隻是笑,沒說話,過了片刻,無邪撐不住倒在了桌子上,嘴裏一直嘟囔著“這是我家小霍的眼睛……”


    一樓裏,此刻唯一立著的就是齊墨。


    齊墨靠在牆上,又喝了一杯,寂靜中,他伸手擋住了左眼,沉悶的笑聲從胸腔裏發出,嘴角的弧度帶著苦澀。


    他扶著椅子站起身,緩緩上了樓,高大的背影透露出頹喪之感,握住微涼的門把手,哢噠一聲,門推開了。


    “無邪呢?”


    “醉了。”齊墨看著搖椅上呆坐的人,笑了笑“小三爺啊,挺有意思的,我就逗了逗。”


    這句話說完,男人就朝著小白菜走去,坐在了他旁邊“有時候我都想收他做徒弟了,可轉念一想,你教給他的東西比我多。”


    小白菜聞到濃鬱的酒氣,挪了挪屁股,遠離了齊墨。


    “無邪很好。”


    齊墨發現他的小動作,低頭看向他,隻見小白菜垂著腦袋,微長的頭發浮在眉眼處,長長的睫毛動了動,齊墨揉了揉他的腦袋“那兩個孩子你真的不打算帶去嗎,因果已經種下,剩下的你管不了,隻能看他們自己。”


    “小白菜啊,你做不到救下所有人。”


    “活了那麽久,你難道還是看不明白嗎,有些事是注定的,強行篡改隻會自討苦吃。”


    他語調很慢,帶著溫柔,像個長輩一樣勸說著。


    小白菜點頭“嗯。”


    隨後又往一邊挪了挪。


    齊墨:“……”


    他伸手抬起青年的下巴,仔細看了看,隻見小白菜乖乖的任由他動作,眼尾泛著不明顯的紅,眸光迷茫。


    啪的一下,手被拍了下去,張海哥緩緩站起身,朝著大床走去。


    齊墨收迴發紅的手,看著小白菜晃晃悠悠的上了床,給自己蓋好被子,鼻子微動,又迅速縮迴被子裏。


    他愣了愣,酒意上頭,意識有些不清醒,過了半分鍾,他得出了一個結論,小白菜喝醉了。


    作為人類,小白菜酒量很好,可要是鮫人呢?


    鮫人好像不能沾酒,可今天他喝了。


    齊墨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他起身打開浴室的門,過了十分鍾,確保自己身上的酒味兒消失才出來。


    一開門,就看到小白菜坐在床上,神情呆愣不知道在想什麽,想來還是沒有醒酒。


    男人穿著一個黑色背心,結實的手臂上還殘留著水珠,他走過去,低聲誘哄“聞聞,香的。”


    張海哥反應慢了一拍,他抬頭看向齊墨,冰冷的視線掃過去,莫名叫齊墨心口一緊,完了,這樣子好像清醒了。


    一秒,兩秒,三秒……


    空氣中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齊墨幹脆俯下身,膝蓋抵在床上,緩緩靠近,在即將觸碰到柔軟的唇時,後頸一疼,巨大的衝擊力襲來,天旋地轉間,兩人就調換了位置。


    張海哥跨坐在他腿上,垂眼看向他“怎麽?黑爺也想趁人之危?”


    齊墨被摔的大腦發暈,但身體的反應卻控製不住,察覺到變化的張海哥挑了挑眉,他低下頭,伸手捏起齊墨的下巴“很想嗎?”


    齊墨盯著他的眼睛,喉結滾動,他笑“想的要命。”


    下一秒,不算溫柔的吻砸了下來,齊墨伸手按住他的頭,迴吻過去,嘴角的笑意怎麽都擋不住。


    張海哥親了一會兒,大腦發暈,最後擺爛似的躺在床上,嗓音微啞“你來,我累。”


    齊墨:“……”差一點以為要被攻,結果就這?


    喘息聲交織,小白菜無意識露出勾人的麵目,簡直要把齊墨撩到爆炸,然而情到濃時,纏在腰間的腿驟然消失,變成了長長的魚尾。


    張海哥不悅的看向他,眼神殺人。


    齊墨輕咳一聲,耳朵通紅,小聲道:“我不會……”


    張海哥:“……變尾巴就不會了?蠢貨。”


    暴躁鮫人在線教學,好在齊墨一點就懂。


    一夜旖旎。


    第二天上午,黑瞎子是被打出來的。


    張海哥看著腿上的痕跡, 臉色發冷,正要起身,下身酸軟的厲害,直接坐了迴去。


    “要不要抱?”


    “滾!”


    由於昨天晚上喝的太多,除了張海嬌醒了,剩下的人還在睡著,她正在收拾桌子,一抬頭就看到黑瞎子鼻青臉腫的走了下來,臉上還帶著燦爛的笑。


    更像神經病了。


    張海嬌默默遠離了幾分。


    房間內,張海哥低下頭,揉了揉酸痛的腰,緩了好一會兒,才穿上衣服,腳踩在地上,落到了實處,但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那布滿紅痕的雙腿正發著顫。


    (評分又降了,我寫的有那麽差嗎?ai事件還沒過去,說真的我不想寫了,本來評分就低,又將,我圖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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