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麵對張良的疑問,韓非很光棍的搖了搖頭。


    張良不了解百越,難道韓非就了解了嗎?他還不如張良呢。


    你問問中原地區大大小小所有的勢力,誰會沒事去關注百越之地,尤其是最偏遠的西部地區,派探子,探子都不願意去,去那鬼地方幹什麽?看猴嗎?


    紫女對韓非的態度也是無奈,“九公子,你什麽把握都沒有,就讓流沙摻和進去,到時要是天澤不成事,或是百越不夠強,不僅咱們的投入會白費,而且很可能引來帝國的注意,咱們現在可是處在帝國的統治之下呢。”


    “紫女姑娘放心,我清楚流沙的狀況,也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不過是為天澤提供一些物資支持而已,以流沙的力量,不會被人發現的。”


    見韓非之意已決,紫女和張良也不再多勸了,幫就幫唄,流沙那麽多年都走過來。


    他們倆雖然不想流沙平白惹上事,但也不至於害怕到不敢做。


    ……


    當夜,韓非房間,莊曉和韓非對立而坐著。


    “莊兄,白日的事,你都知道了吧?”韓非緊握著酒杯,燈火照耀下麵龐有些泛紅。


    “知道了,紫女都跟我說了,她還希望我試試勸服你呢。”


    “那你的意思是?”


    “你不就是想給秦國添點堵嗎?”莊曉給韓非的目的做了個結論。


    意思大致對的上,但感覺有些微的不對,韓非試著糾正一下:


    “我是想讓帝國遭受一些挫敗,以遏製那位皇帝陛下的野心,讓他能夠清醒一點。”


    “想法不錯。”


    先是對韓非的想法表示了一下肯定,接著莊曉語氣一轉,“不過你還記得當初李信伐楚失利後,嬴政是怎麽做的嗎?”


    “這……情況不太一樣吧?”


    伐楚是秦國一統天下的必經之路,是必須做到的事情,而且攻下楚國對秦國是有莫大的好處的。


    “對嬴政來說都一樣。”莊曉一擺手,提醒韓非,一不一樣是要人家皇帝來界定的,不是你。


    “事實上,你心裏明白,這場戰爭,要麽就幹脆別發生,一旦發生了,那嬴政無論如何也要打到贏為止,這是他的法所需要的。”


    作為世上第一個完全廢除了封建製的中央集權帝製王朝,中央朝廷對整個國家有著至高無上的統治權,而嬴政這個皇帝則是這份至高權力的持有者。


    皇權成就著嬴政,也限製著嬴政。


    他要麽不做,一旦做了,就不能錯,不能輸。


    他需要向天下人證明,權力盡歸於他一人之手是沒錯的,他能治理好這個國家。


    強有力的法需要強有力的王,那強有力的王又如何證明自己是強有力的,或者說一個王又該如何讓自己強有力呢?


    嬴政的做法就是讓自己永遠正確。


    這是一條沒有前人指引的路,嬴政也相當於是在自己摸索著走。


    莊曉不懂治理國家,本質上他還是更接近一個莽夫,他不清楚嬴政的做法是否合理,是否有效,但是秦國的結局擺在那。


    對於莊曉的說法,韓非苦笑以對:“莊兄的意思是,我們沒必要幫助天澤?”


    “那倒不是,我說的話針對的是你的根本目的,我是在提醒你,你真正想要達成的事,是基本沒戲的。”


    ”至於是否幫助天澤,插手百越之事,我覺得無所謂了,你想插手就插手唄,多大的事啊。”


    “不管流沙這些年有多沉寂,但它對於秦國來說始終是個不合法的組織,是天然帶著反秦標簽的,更何況當初衛莊和他手下那班殺手可沒少接山東六國的單子,去暗殺秦國高官,和羅網撕得不可開交,現在再添一筆,也沒關係啦。”


    莊曉的態度並沒喲讓韓非嘴角掛著的苦澀笑意褪去,他從始至終也沒有多在意是否幫助天澤,以及會引發的後果。


    就如莊曉所說,流沙從來都不是合法組織啊。


    他隻是憂心於自己所作的事情是否會產生他所期望的效果。


    他不關心秦國的存亡,但他真的不希望好不容易迎來和平的百姓,再次陷入戰爭的泥淖中。


    “莊兄,你覺得,那位皇帝陛下,會收斂他的野心嗎?”韓非感到有些無力的問道,有些事,終究不是智謀和才學能解決的。


    莊曉沒有迴答,而是安撫道:


    “你不要操那麽多閑心了,這跟你有關係嗎?你又不可能入朝為臣,嬴政的想法你也左右不了,不管他做什麽,怎麽做,你都隻有幹看著的份,所以,放寬心,別想太多了。”


    “天澤的事,你明天自己決定如何迴複就好,其他的,順其自然就好,人家莊周說過,達命之情者,不務命之所無奈何。”


    話說完,莊曉就離開了,“走了,我要去睡覺了。”


    沒走兩步,韓非突然問了一句:


    “莊兄,你沒有解決的辦法嗎?”


    莊曉頭都沒迴,抬手擺了擺,“早點睡吧。”


    解決的辦法?怎麽算解決的辦法呢?


    如果說隻是讓秦國不至於二世而亡,讓天下不會在短時間內再次進入戰亂的狀態,那確實有。


    不隻莊曉有,你去小聖賢莊隨便這幾個儒家弟子,他都能告訴你個大概齊。


    但嬴政聽嗎?


    你去跟嬴政說:


    要想帝國久治,應該降低賦稅,減輕徭役,應該安撫剛剛轉換了身份的六國百姓,不可窮兵黷武,輕啟戰端,同時要想辦法獎賞功臣,安撫殘餘的六國貴族勢力等等等等。


    他聽嗎?


    人家始皇帝憑什麽聽你的呢?


    他自己心裏沒數嗎?


    人家隻是不願意采用這種辦法,而要用自己的方法來。


    當然,莊曉還可以把自己腦子裏的後世曆朝曆代的一些先進的治國理念告訴嬴政。


    這些東西莊曉不懂,也沒興趣研究,隻是記在了腦子裏。


    嬴政絕對能聽出來這些理念的價值,也許會對秦國的發展有很大幫助,但也同樣可能造成更大的破壞。


    時移事異,因時製宜,這兩點很重要,一味的超前並非好事,這也是有很多例子可以參照的。


    所以莊曉不想摻和其中,讓曆史自由的流淌就好,世界總會自己走到正軌上的,不需要他人去扶正,去拯救。


    莊曉能忍住不添太大亂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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