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中的人睡的正酣,下過雨後的邊塞夜裏也涼爽了許多。


    暗影朦朧,樹枝婆娑,星星點點的綠火閃爍在軍營之中。


    嗩呐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放眼望去一隊紅色的人馬正朝文家軍駐地走來。


    “花好那個月兒圓,螢火引路郎來娶。妹兒苦等數十載,郎呀郎君在何方……”


    歌聲一歇,高亢的嗩呐再次奏響。在這隊人馬的中央,有一紅色頂軟轎,四個轎夫走三步一顛轎,五步一吆喝。


    軟轎旁有站著一位著淡紅色廣袖流仙裙,淡紅色麵紗遮蓋了她的容顏。


    顧果果感到今夜不尋常,便出了營帳,不巧遇見了冥梓與月老。


    三個小娃娃默契地跟在迎親隊後麵。


    迎親隊吹吹打打,無視一切的障礙物,直接穿過。


    顧果果暗道:“這軍營陽氣如此旺盛,怎麽會有鬼呢?”


    冥梓眉頭微皺盯著那對人馬,小聲道:“鬼仙出嫁?嗬”


    小月老鳳目眯成一條線,身邊的的氣壓變低,暗罵:“麻煩”


    嗩呐聲停歇,禮官衝著營帳喊道:“新郎官上馬咧”


    李言真睡得迷瞪瞪的,感覺今夜有些涼,緊緊了身上的被子,把頭也埋進被子中。


    “新郎官,人間可留,鬼亦為仙。人活百歲,鬼仙千年。不要猶豫咧”


    禮官雙手抱著一套新郎服,躬著身子,在營帳外勸說。


    小冥梓聽到禮官的話冷哼道:“真以為自己有些道行,就是仙了,不過野鬼一隻。”


    微風輕拂,軟轎兩旁的車簾隨風擺動,一位頭戴風凰和鳴紅紗頭蓋的女子正襟危坐在軟轎上。


    李言真覺得這夜有些吵了,把頭埋得更深。


    喜慶的嗩呐聲再次響起,覆蓋整個軍營,飄蕩在夜空之中。綠色的火光增多。


    顧果果初聽嗩呐還有些奇怪,前頭吹嗩呐的鬼的嗩呐可沒有拿起來吹。


    聽見這嗩呐聲,在營帳外侯著的鬼們僵硬地轉向後方,顧果果他們也向後看去。


    又是一支迎親隊伍,前頭有的兩個妙齡女子提著紅燈籠,踏空而來,隊伍的中央卻是一頂無頂軟轎,抬轎的也是女子。


    轎子上的女孩帶著正紅色的麵紗,額頭上鈴鐺輕響。


    “新郎官,誤了吉時,後果嚴重啊,還請三思”


    禮官麵色的焦急的喊著。


    後麵的迎親人馬加快了步伐,停在,營帳的另一邊。


    “兩個鬼仙嫁一個人,也是拚了”,小月老不耐的說。


    冥梓則沒有好臉色,鬼物本就是冥殿管的,這些鬼不知用了何辦法來遮掩。


    後來的禮官雙手也捧著一套新郎服,候在一旁喊道:“我家小姐亡齡十八,姓林,名雨。腳長三寸,步步生蓮,膚賽雪。家住蒼南大漠,有金銀無數”


    未等林雨家再次開口,另一個禮官也喝道:“風瀟瀟,雨歇歇。不要瞎咧咧。若論美貌還屬我家小姐,一對含情目,鼻挺如山,膚如凝脂,腰如柳。家住寒潭泉下,姓李名舞,美玉寶石滿屋。”


    李言真覺得渾身發冷,把自己裹成粽子這冷依舊沒有消散。冷得他想去放水。


    等他走出營帳,打了個擺子,準備走遠點時,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住了,拉住他的並非旁人而是兩個禮官。


    顧果果微微驚訝,這李言真還是個香餑餑,連鬼都不放過他。


    冥梓與小月老細細打量了李言真番,沒覺得他有不同尋常的地方,不過長得秀氣罷了。


    兩頂軟轎上的人見李言真出來時,都飛出軟轎,齊聲嬌喝道:“開”


    李言真感覺眼睛有些脹痛,揉搓一番,再次睜開眼嚇得後退。


    他結巴的問道:“各各位可有可有什麽事?”


    “相公”,李舞向前幾步,準備拉住李言真的胳膊。


    李言真側身避開。


    林雨輕笑道:“相公莫怕,我來搞定這不要臉的”


    李言真有些迷茫,覺得自己是在夢中,掐了一把自己。


    “相公何苦呢?我不介意這不要臉的想摸你的手,相公我給你吹吹”,林雨說著想要去拉李言真。


    李言真連忙閃退道:“兩位姑娘,我與你們二位素未謀麵,今日一見為何喊我為相公?”


    “相公你忘記奴家了嗎?奴家可跟隨了你萬年?”


    林雨雙目含淚,哽咽的說道。


    顧果果、冥梓與小月老心裏咯噔一下,都低聲道:“萬年?”


    李舞哭泣著說:“相公真的1忘記奴家了嗎?奴家日日夜夜都在等待著你的迴歸,萬載春秋已過,卻換來今夜”


    李言真疑惑的看著兩人說:“兩位姑娘你們真是認錯人了,我如今不過十五怎會認識兩位數萬年呢?”


    李舞與林雨對視幾秒後,又別過頭去看著不認識她們的李言真,苦澀的扯了個笑臉。


    “空山有鼓,名為暮鼓。空穀有槌,一雨一舞。空空而來,槌追鼓去,空空而去,鼓隨槌來……”


    李舞與林雨一同吟唱。


    顧果果感覺自己揮到山穀之中,與風嬉戲,與蝶共舞。花草的香味縈繞在鼻翼。


    李言真的雙眼空洞無神,淚如雨下,良久開口道:“你們是棒槌?”


    兩個女孩含淚點頭說道:“我是個棒槌”


    顧果果聽到他們的對話滿頭黑線,這兩個女的還真是個棒槌。


    冥梓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暗道:“這三人活著有萬年之久?那她們是誰?”


    月老抿著嘴也覺得事情有些棘手。


    “我告訴你李舞,鼓哥是我的”


    “我去,你個不要臉的,鼓哥最愛我了,他是我的”


    林雨雙手插腰豪不退讓的說道。


    “切,你問問鼓哥,是不是最喜歡我揍他,我揍他的聲音最好聽”


    李舞指著李言真潑辣的說道。


    顧果果捂著嘴身子一抖一抖的,這李言真還是個抖man。


    她也算是明白了李言真是個鼓,兩個姑娘是鼓槌。


    至於那個高鼻子老道可能是遠古擊鼓之人。


    天方吐白,兩個鼓槌臉色微變,停止爭吵,對李言真道:“鼓哥,我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再來找你。”


    她們剛走,李言真沒過多久,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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