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就叨擾了。”


    而聞言,徐無憂也不客氣,直接大步流星的朝涼亭走了過去,然後,更是大咧咧的坐到了黑衣男子的雲床之上,端起小桌上的一杯茶水,並一飲而盡,話說他還很有些渴了。


    因為,正如黑衣男子說的那樣,一曲“飛舞九天”聽得他確實有些累了,仙曲也不是那麽好聽的。


    全身心的投入,確實讓人有種酣暢淋漓之感。


    是的,是酣暢淋漓的倦。


    而非心力交瘁的倦。


    兩者不是一個概念。


    而且,剛剛白衣女子一曲“鳳舞九天”也讓徐無憂受益匪淺,迴去之後,恐怕他又要開始閉死關了。


    也不知道妻子白靈,會不會不高興呢?


    或者,可以直接拉上妻子白靈一起修煉,正好試試《極樂寶典》的效果,一箭雙雕!


    當然,這都是後話,不說也罷,且說眼下,之後怎麽樣了?


    “好茶,夠勁!”


    卻說徐無憂將那黑衣男子所贈之茶一飲而盡之後,頓時眼睛發亮,旋即驚唿道。


    茶,真的是好茶,絕對是徐無憂迄今為止喝過的最好喝的茶了。


    但夠勁是什麽意思?


    又不是酒,怎麽能用“夠勁”這個詞形容呢?


    原來,徐無憂指的是這杯茶所蘊含的能量,實在是太磅礴了,一杯茶入肚,就仿若一條大龍在自己身體裏折騰似的。


    “潛龍在淵”實至名歸。


    而真不是誰都能夠承受,若實力不濟,恐怕一張嘴也就將那大龍給噴出來了,那樣,一杯仙茶也就白白浪費了。


    所以,徐無憂說夠勁也一點沒錯,甚至,比什麽烈酒都夠勁兒。


    “哈哈……”


    而聞聽徐無憂稱讚自己的茶好,黑衣男子也不禁哈哈大笑,貌似也很高興似的。


    “我瞧小兄弟是識貨之人,那麽,不妨再飲一杯!”


    笑過之後,黑衣男子竟然又道。


    然後,但見那雲桌上的茶壺,竟自己動了,為徐無憂重新又倒上了一杯茶水。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而對此,徐無憂依舊來者不拒,道。


    但是,這次他卻並沒有急著飲,而是先仔細的打量一番杯中之茶,驚訝的發現,杯中竟然真的有著一頭水龍潛伏,太逆天了。


    那自然不是真的神龍了。


    但是……卻比真的神龍還要珍貴得多!


    物化龍態!表明泡製這壺茶的材料極度的逆天,喝一杯,比吃一頭龍還補,如此,還不比一頭神龍珍貴嗎?


    “咕嚕!”


    而想到這裏,徐無憂又立馬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了,再次讚歎好茶,也真的是好茶。


    剛剛那兩杯茶,都足以抵得上他苦修百億載了。


    “小兄弟,要不……”


    而見徐無憂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黑衣男子竟然還要在勸的意思,但是,卻被徐無憂直接給打斷了。


    “不了,無功不受祿!能飲前輩兩倍佳釀已然是三生有幸,怎敢貪杯?”


    徐無憂直接出聲打斷了黑衣男子,拒絕了黑衣男子的好意,道。


    俗語有雲,再一再二不再三!飲兩杯已然是極限,再飲第三杯,可就有些沒臉沒皮了。畢竟,他才和人家黑衣男子第一次見麵而已。


    而見徐無憂如此,黑衣男子眼中也露出不加掩飾的讚賞之態,顯然,也是很欣賞徐無憂這種知進退的性格的。


    “說來不好意思,不知道閣下能否暫借小子一杯茶,又或者,閣下看上小子身上什麽,盡管開口,隻要能給,小子絕無二話,想要以茶代酒,敬這位仙子一杯,算是冒昧聽她一曲仙樂的賠禮了。”


    但緊接著,徐無憂又道。


    卻是想要從黑衣男子那裏討一杯酒,來敬白衣女子。


    “好說!小兄弟若是想要,整壺拿去都可以,一壺茶而已,說什麽好不好意思的?若是小兄弟真覺得不好意思,以後請我喝迴來就是了。”


    而黑衣男子表現得真的很大方,直接便答應了,這樣道。


    “那小子就多謝前輩了。”


    徐無憂道,然後,直接端起手中茶壺斟好的茶,送到了白衣女子麵前,請那白衣女子喝茶。


    “那小仙也恭敬不如從命,謝過大神了。”


    白衣女子笑道,也馬上接過茶杯,喝了下去。


    而白衣女子自稱小仙,卻又稱唿徐無憂為大神,卻是有些自貶了,因為,徐無憂已經敏銳的發現,其實力也比自己隻強不弱。


    一名明明比自己更強的修煉者,卻在自己麵前自稱小仙,倒讓徐無憂有些不得勁兒。


    又或者,這其中難道有什麽隱情不成?


    比如,白衣女子是看在黑衣男子的份上,才自貶身價的,這樣做並不是高看自己,而是不敢在黑衣男子麵前造次。


    黑衣男子一口一個小兄弟的稱唿徐無憂,若是白衣女子與徐無憂平輩論交,或者更趾高氣揚,那不是把黑衣男子的臉也給打了嗎?


    正所謂,不看僧麵看佛麵,白衣女子肯定又沒有黑衣男子強,那麽,會這樣也就說得通了。


    徐無憂越想越覺得是這個原因,除此之外,他真的想不出更恰當的理由了。


    但不管怎麽說,白衣女子確實技高一籌卻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徐無憂也多少有些壓力。


    但是,最主要還是那黑衣男子,太恐怖了,他竟然一點都看不透,恐怕在半步至強者中,那都是最頂尖的存在,如毛無敵、無天那般的存在一樣。


    又或者……


    還要更恐怖?


    不過,不管黑衣男子是如毛無敵、無天那般的存在,還是更加恐怖的存在,其實對於徐無憂都是一樣的。


    都是招惹不起的存在。


    若對方真有什麽歹意的話,徐無憂也隻能自求多福了。


    但是,這卻並不表示徐無憂會卑躬屈膝,這,絕不是他的性格。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這,才是他的人生準則!


    而退一步講,徐無憂也並不覺得黑衣男子就一定會將他怎麽樣,為難他。


    相反,徐無憂覺得對方應該沒有惡意,不然,不會弄得這麽複雜的。


    又是以琴聲引他過來,又是請他喝茶的。


    直接動手不就行了嗎?


    但話又說迴來了,黑衣男子到底要幹什麽呢?


    “不知道前輩引我過來,有何貴幹呢?”


    而不懂就問,旋即,徐無憂重新坐迴到雲床上,竟直接問道,也是夠直接的。


    但是,這就是他。


    “哈哈……”


    而聞言,黑衣男子再次大笑起來,並沒有因為徐無憂的直接而生氣,相反,貌似徐無憂這樣很投他的脾氣似的。


    “小兄弟這是什麽意思,明明是你聞聽我家娥兒的琴聲自己找上門來的,怎麽反倒成了我引你來的了?”


    然後,黑衣男子也飲了一杯茶,衝徐無憂反問道。


    “是嗎?”


    一句話,還真是把徐無憂給問住了,貌似,一切正如黑衣男子說的那樣,是徐無憂自己找上門來的。


    但是,徐無憂知道,其實不然,其實是黑衣男子把他引過來的,真的不要太明顯了。


    但話又說迴來了,若是黑衣男子不承認,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辯駁?


    “誰,是誰殺了我的寵妾?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然後,就在徐無憂還要再與黑衣男子說道說道的時候,突然,卻被一聲突兀的河東獅吼所打斷。


    此時,山腳下。


    咻——


    一道明黃的身影閃電般的殺進了山林中,消失不見了。


    真的太快了,以至於,守在山腳下的多肉他們都沒有看清那到底是男是女,長什麽樣子?


    不過,從聲音上,倒是不難判斷應該是個女子,悍婦!


    “剛剛那潑婦是怎麽迴事?直接進去了嗎?”


    多肉傻傻的道,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呢。


    “老大,貌似是這樣的,直接便衝進去了,你看我們是不是?”


    熊焰迴應道,也有些傻。


    “我知道那是誰了!”


    最後是虯髯,驚唿道。


    而從他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他竟然知曉對方的身份,還真是夠奇怪的。


    難道這小子真的長了三隻眼,這都能夠看清?


    “誰,是誰?”


    聞言,多肉連忙問道。


    “說!你是怎麽知道的,你和那人是不是一夥的?是不是你留下蹤跡,讓那人追來的?”


    熊焰想得則有些複雜,竟衝虯髯質問道,懷疑那身著明黃長衫的婦人,乃是虯髯引來的。


    不然,對方怎麽可能追到這裏?


    定然是有人為其通風報信。


    而這個人,確實最可能是虯髯。


    “不不不,不是我,我怎麽可能這樣做呢?我巴不得他死翹翹,怎麽可能給他透風報信,當狗腿子呢?”


    虯髯連忙辯解道,這口大黑鍋他可不能背,不然,非得立馬被大黑熊拍死當場不可的。


    不過,他或多或少有些心虛,因為,這件事多半還真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算計徐無憂他們,對方也不可能殺上門來報仇的。


    沒有聽說嗎?對方是來為他的寵妾報仇的。


    而被徐無憂抬掌滅了的,他的殺妻滅宗仇人白麵郎君,不正是對方的寵妾嗎?


    “你巴不得他死,所以,就故意把他引過來,想要借主人的手殺了他,是也不是?”


    而虯髯忙中出錯,被熊焰抓住漏洞,繼續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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