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確定森蚺蛇王走遠後,淡藍色的光暈從葉寒身上湧起。


    光暈退散,現出的是小五清秀的臉龐。


    剛才小五一直變化著葉寒的模樣跟森蚺蛇王對話,小五的變化之術出神入化,即便是森蚺蛇王也被小五給唬了過去。等到森蚺蛇王走遠後,真正的葉寒從遠處的巨樹後走出,走到小五的身邊坐好。


    “她走了。”小五說道,從地上撿起一根柴火丟入了火堆中。


    “不好意思了啊,拜托你做這種事。”葉寒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小五默不作聲,她自是知道葉寒是為了森蚺蛇王好,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小五很清楚葉寒內心是個很溫柔的人。他把森蚺蛇王趕走,完全是為了森蚺蛇王的身體考慮。


    畢竟森蚺蛇王這些天靈力的波動,她和葉寒都看在眼裏,在這樣的情況下,讓森蚺蛇王迴歸滄海之森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你真的不迴去?”葉寒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剛出來才一天,現在迴去不是白出來了。再說我對自己的變化術還有點信心,並不覺得自己會像之前那樣被人發現。”小五說這話時麵不改色,葉寒很清楚她說的也是事實。


    麵對森蚺蛇王這般頂級魔獸小五尚且談笑自如,更別說那些普通人類了。且森蚺蛇王與畫妖族相處良久,本該是最清楚畫妖變化之人,既然連她都未能發現小五的變化,想來小五在外界生活也並沒有葉寒想象中的困難。


    “早點休息吧,準備明天進城。”葉寒從背包中取出兩個帳篷,搭好後走入自己的帳篷躺好。


    小五在帳篷外施法,設置完警戒法陣後,小五也走迴自己帳篷休息。


    森蚺蛇王的離開使得這支隊伍到如今隻剩下了兩人,帳篷裏的葉寒閉著眼睛思考著明天的行程。


    本來出於安全考慮,葉寒是想著讓小五和森蚺蛇王一同迴去,但小五拒絕了葉寒的提議,反而自作主張地提出了自己的出行計劃。


    而他們之所以來到度江城,除了坐船外,還有個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度江城為商賈密集之地,商業繁華。


    度江城之於啟國,相當於現實中國的上海,見小五不斷強求,葉寒也就不再去違拗她的意思。


    反正這次出行很大一部分原因也隻是帶這個畫妖在外麵逛逛。


    “她這虛擬人格是根據我曾經認識的誰來設定的吧。”入睡前,葉寒忽然說道。下一刻腦海中聲音響起,那是另一個自己的意識。


    “是的,終於發現了啊。”


    “其實早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種熟悉的感覺不像是第一次見麵,如果不是熟人的話,我也不會為她做這些。”


    “你熟悉的不是這個叫小五的家夥,隻是那個有著和她一樣相貌和人格的真實人而已。這個小五是根據那人的虛擬人格生成的。”腦海中的意識說話,“《光明國度》開發商掌握了精湛的人格生成技術,當某一玩家長時間不登錄遊戲後,《光明國度》會模仿原玩家的遊戲數據生活習慣,生造出一個與原先玩家性格相似的bot機器人。”


    “這個bot不一定是這世界的原住民,或者說npc是麽?”


    “是的,某種理論上來說,半妖魔獸,甚至有神智的魔獸都有可能被導入那位玩家的人格,你熟悉的並不是小五,隻是那個曾經認識的某人而已。”


    葉寒有些豁然開朗。


    這之前他也一直有些懷疑,直到確定自己記憶受損後,方才隱約察覺到了那麽一點。在吞下昆山青鳥丹後,葉寒曾經有那麽一瞬間看到了小五的影子,外表相似地簡直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那種熟悉的感覺仿佛故人歸來。


    “不過這遊戲還真了不起,竟然在外貌上能夠像到那種程度,我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呢。”腦中的意識說話。


    白天這意識控製住葉寒身體時,就是因為看見了小五方才迴歸了冷靜。葉寒雖然不記得小五對應的現實人格是誰,但腦中那意識卻是有著或多或少的印象。


    葉寒停頓了會兒後問道:“那人是誰?對我很重要麽?”


    “是的,對你很重要。”


    “可我真的完全沒有印象了,我有時候隻能看到那麽個影子。”葉寒問,“你說我的記憶損毀,但我想知道我究竟是怎麽認識那人的。”


    “我不記得怎麽認識的了,我隻是你完整記憶的一部分,換言之,我也是殘缺的。如果說你過去的人生是本書,那麽你也許隻記得其中的一頁,我卻記得其中的一章,但就整本書來說,我們都隻是記憶的一部分而已。”


    “那關於那個人……你還記得什麽。”葉寒還是不肯放棄。


    隨著這句話問出,葉寒聽見腦中的意識明顯地停頓了會兒,過了片刻聲音再次響起,冰冷地像是凝著冰渣:“她死了。”


    ……


    第二天葉寒他們進入城中,入城後他們先去港口看了下發船時間,因為小五想坐船沿江而下,一直向海到沿海的港口。而這船的發船時間在一天之後,於是葉寒便決定帶著小五現在城裏逛一會兒。


    剛開始小五還用著自己的本來麵貌,但隨著上前搭訕的人越來越多,一番氣惱之下,小五直接走進就近的密林變化了一光膀大漢模樣,看的葉寒直倒胃口、


    “誰叫那些男的一個個貼上來,弄得我都沒時間看下周邊東西。”小五拍打著結實的胸脯說道,“我們繼續走吧。”


    如今葉寒身上隻剩下了小五給的一些零錢,之前為了買驅魔之牙他幾乎用光了身上所有的現金。就這麽又走了幾十米路,路過一水果攤的時候,葉寒看見了小販擺賣著的新鮮橘子,不由感到腹中一陣饑渴。


    “你且站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買幾個橘子。”葉寒叮囑了小五幾句後便拿著錢往小販的方向走去。然而橘子剛挑選完畢,正當算賬時,葉寒忽然聽見了身後傳來女人魅惑的調笑。


    “老板快進來玩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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