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我去太陽島是你的意思,還是未必知的意思?”


    “你拿到的可是未必知的東西。睍蓴璩傷”


    “狗仗人勢,狐假虎威的事多去了。”鳳淺冷看著他,他在這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就仗的是未必知的勢?


    無顏笑笑,不否認也不承認。


    “神秘之門開啟的時間不是固定的嗎?”


    無顏望了下天,“我不懂天文,但雲末懂,我相信雲末敢隱瞞開門時間來找人,那就一定還有另外的開門時間。”


    鳳淺深看了陣上的幾人一眼,不再理無顏,走向神秘之門。17900992


    他們為了她放棄了進洞的機會。


    那麽她絕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她要用她的眼睛來幫他們看一看。


    等從洞裏出來,盡自己所能的告訴他們,他們想知道的事。


    無顏扇子一合,跟在了鳳淺身後。


    “你不是迴去睡覺嗎?”


    “本來是想睡覺的,不過躺在那裏一想,千年難逢的熱鬧不湊白不湊,所以就來了。”


    鳳淺‘哧’了一聲,對他的話,半句也不相信。


    剛到洞邊,一股熱氣襲來,並不象其他山洞,進洞是陰陰冷冷的感覺。


    鳳淺有些意外。


    她怕冷,在朔月尤其受不了陰冷。


    進洞前還有些顧忌,感覺到那股暖意,懸著的心反而落了下來。


    山洞很長,越往裏走,溫度越高。


    漸漸地,前麵開始有人熱得受不了,前進的步伐也就跟著慢了下來。


    拐了幾個彎,隱隱能看見裏麵赤紅一片。


    跑在最前麵的人大驚小怪地亂喊,“是熔漿,前麵全是熔岩漿。”


    進洞尋寶的人全部停了下來。


    鳳淺和無顏互看了一眼,走到前麵。


    熱浪濤天,洞子裏果然全是在沸騰熔岩漿,隻有正中間有一條一腳寬的小路可以落腳繼續前行。


    但那些熔岩漿一直延伸到洞子深,無窮無盡。


    有人拾了石塊拋進岩漿。


    隻聽‘咚’地一聲,不知石頭沉去了哪裏。


    石頭濺起的岩漿落在那人身上,那人殺豬般地慘叫,眾人聞到皮肉燒焦的味道。


    所有人的臉色都開始變得難看。


    一滴岩漿都能燙得人皮焦肉爛,如果整個人掉進這潭岩漿,還不得屍骨無存?


    寶藏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得到。


    寶藏涉及到的是國家生計,他們來這裏,是為了幫自己國君打開神秘之門。


    神秘之門打開了,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


    雖然每個人都想看看寶藏,但為了一時的好奇心搭上自己的性命,那是傻瓜。


    有受不了地底熱氣的人舍棄了好奇心,開始退出。


    也有不見棺材不落淚,甚至想從中撈取點好處的人,大著膽子,試著踏上岩漿中間的小路。


    那條路上雖然沒有岩漿,但長年被岩漿的熱氣烘烤著,尋常人哪裏受得住。


    隔著鞋底,那人仍受不了腳底傳來的熱意,燙得往後急退。


    退得太急,身體失去了平衡,往熔潭裏栽去。


    站在最前麵的人,忙伸手拉住那人的手臂,那人下墜的力道極大,慌亂中抓住救他的人,死活不放,生生地把那人拖拽著一起身岩漿裏倒去。


    出手救人的人,鳳淺認得,叫張揚,也住在人字院。


    離他們最近的那些人見張揚跌倒,不但不再伸手施救,反而往後退開,唯恐被他們抓住,一起拽下岩漿。


    鳳淺站的遠,想救也救不了,唇微微抿起,人真是自私又薄涼的東西。


    就在這時,站在身邊的無顏,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人群前頭,他的扇子一頭被抓在張揚手中。


    一聲慘叫,前頭摔倒的人半邊身子栽進熔潭,眨眼間那半截身子隻剩下一副焦黑的骨架。


    他人死了,抓著張揚的手卻不放開。


    張揚嚇得臉色發白,如果不是無顏及時遞來扇子,他現在也和那人一樣,成了一堆骨架。


    感激地向無顏看去。


    無顏一臉的驚慌失措,雙手攥著扇子不放,“喂喂,小心著點,別掰斷了我的扇子骨,這扇子骨可是上等冰玉做成的,脆得很。”


    張揚被死屍抓著不放,偏偏那屍骨不知卡在了哪裏,他一時間也不能把屍骨拉起來,身體半懸在熔潭上,身體的重量全靠抓著那把扇子支撐。


    隻要手一滑就得掉進熔潭,哪是他想小心就能小心的。


    苦笑了笑。


    其實這種時候,隻要有人肯上前幫一把,就能把張揚拉上來。


    偏偏那些人見有人死了,死得還那樣淒慘恐怖,一個個地生怕腳下一滑被拖進熔潭,哪裏有人願意上前幫忙。


    鳳淺推開看熱鬧的人,撥出一旁一個紅秀坊護院的鋼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用力砍向吊在半空中的屍體手臂。


    手臂頓時被一分為二,鮮血潑了張揚一身,其中幾滴濺在無顏白淨的臉頰上,襯得他嫵媚的麵容有些詭異。1d6rg。


    無顏眼裏閃過一刹那的詫異,向鳳淺看來。


    鳳淺淡睨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無事一般把刀還給護衛。


    好像她砍斷的不是人的手,而隻是截木頭棒子。


    沒了屍體拖累,張揚總算重新站穩,待要向無顏道謝,無顏卻指著仍被張揚攥在手中的扇子,“快放手,要斷了。”


    張揚忙鬆了手,無顏立刻抖開扇子查看他的扇子骨去了。


    至於張揚的道謝,他隻應付地‘嗯’了一聲。


    無顏見扇子骨沒事,才籲了口氣,“還好,還好。”


    抬頭見鳳淺帶著審視的目光停駐在他臉上,他舉起扇子,遮了半邊臉,隻露出一雙媚極的眼睛衝著鳳淺拋了個媚眼。


    鳳淺打了個寒戰,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張揚扳開手臂上的死人手,丟進熔潭,又向鳳淺行了一禮,“大恩不言謝,以後用得著在下的地方,盡管開口。”


    我必是神得。鳳淺隨意笑笑,算是答應。


    還有報著僥幸心理的人,見死了人,打消進洞尋寶的念頭,紛紛退出,轉眼間又走了一半的人。


    有會動腦子的,脫下身上衣袍,撕成兩半,把腳層層裹了起來。


    已經入冬,不少人已經穿上了襖子,撕了襖子墊在腳下,再踩上被岩漿烤熱的小路,果然不再燙腳,一步一步往洞子深處走去。


    其他人也紛紛跟著效仿。


    沒一會兒功夫,不肯放棄的人幾乎都上了那條小路。


    坊主不敢,也不願冒這個險,但又不能不管寶藏的事,隻好忍著熱等在這裏。


    另外鳳淺也不急,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小道上密密麻麻的隊伍。


    不著急的人,除了她,還有無顏。


    鳳淺看那些走羊腸小道的人,無顏看的卻是她。


    雖然砍人的手臂沒有什麽難處,但小小的一件事,卻可以看出她當機立斷而又強硬的性格。


    這女人真是當年整天跟在送柴男孩屁股後頭,連看他一眼都要偷偷摸摸的小丫頭?


    當年的那個小丫頭,瘦得皮包骨頭,小得跟隻麻雀一樣,大聲吼她一句,她都能嚇得哭著叫:“哥哥,哥哥。”


    鳳淺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轉頭瞪了他一眼,他卻厚著臉皮貼了過來,“你不進去?”


    “你怎麽不進去?”


    “不急,等前麵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再走不遲。”


    “你是想說等麵前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吧?”


    這條路太窄,一但前麵出事,後麵的人隻要一個控製不好自己,就能造成追尾。


    一但追尾,就會成堆的人跟著倒黴。


    倒黴的結果就是被岩漿焚化。


    “哎,有些事知道就好,說出來就太傷情。”


    無顏湊到她耳邊,聞她發間的幽香,小聲道:“你是怎麽長大的,煉就了這麽一副冷硬的心腸?”


    鳳淺橫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


    二人說話間,小道上就有人出了狀況。


    那人包著腳的袍子鬆了,蹲下身去重新包腳,他身後的那位跟著停下,但再後麵的人隻顧著自己腳下道路,沒料到前麵的人會突然停下,直接往前撞了上去。


    隻有一腳寬的道理,平衡本來就是問題,前麵人被猛地一撞,哪裏還站得住,往前撲倒,直接把蹲在前麵包腳的人拱下了熔潭,他自己也跟著跌了下去。


    撞他的人嚇得連忙收腳,卻被身後的人一撞,不能幸免得摔了下去,腳絆了後頭的人一下,後頭的人頓時失去了平衡,他身子亂晃,試圖抓住什麽重新站穩,急情之下抓住了後麵的人的袖子。


    一個抓一個,轉眼間十幾個人栽進熔潭,化成焦骨。


    鳳淺眉頭微皺,她不急著跟上去,就是怕這個,害怕的事情果然出現了。


    坊主看得膽顫心驚,後背冷汗涔涔。


    都說尋寶路是用屍骸堆起來的,這句話果然不錯。


    無顏漠然地看著,“我們打賭,有多少人可以走過這條熔岩小道。”


    鳳淺慢慢開口,“我賭不到一半。”


    無顏向坊主揚聲問道:“坊主你賭多少?”


    坊主牙根抽了一下,這兩個壞水東西,拿人家性命做賭注。


    瞪了他一眼,不理。


    又有人滑進熔潭,連帶著前後十餘人跌進熔潭。


    無顏對坊主的臭臉,絲毫不在意,笑著挑了挑一邊眉毛,“我賭不到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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