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蘭懷著孕,張家棟覺得夏中雨的事並不是件好事,本來打算自己跟向前說說就行。誰知道向前走後好長時間,田蘭突然提起這件事:“姐姐在這照顧了這麽長時間,我身體好多了,差不多快要過年了。等向前迴來,他們大概就得動身迴去,你把你那些戰友的情況整理一下,迴頭向前迴來就交代給他吧。”


    “這事我已經跟向前說過了,你不用操心。”張家棟坐在沙發上給田蘭削蘋果。


    “什麽時候說的?我怎麽不知道?安排的是誰啊?我認識嗎?”田蘭啃著削好的蘋果問。


    經過姐姐這段時間的調養和逼迫喂食,田蘭的身體好了不少,又恢複到之前能吃能睡的狀態。向前媽說吃水果對孩子好,潤葉懷元元的時候吃了不少,姐姐把這事記在心裏,田蘭的胃口一好她就買了好多水果迴來。好在這邊算是熱帶地區,一年四季都不缺水果。


    “就是你和向前在書房談話,讓我到臥室拿戰友信的那天。”鄭明哲曾經告訴過張家棟,孕婦的心情特別多變,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哭哭啼啼,夏中雨的事本不是什麽好事,張家棟怕影響田蘭的心情本來沒打算告訴她。


    看田蘭對這事挺關注,張家棟就言簡意賅的把情況說明了一下。田蘭聽後半晌沒說話,她覺得這個叫夏中雨的人實在是太倒黴了。


    張家棟看田蘭有心情不好的趨勢,趕快打岔:“你有沒有覺得夏中雨這個名字特別有意思?”


    張家棟用手指在空中寫了“夏中雨”三個字,田蘭想都沒想就說:“他的綽號是不是叫‘下中雨’。”


    “對,我們都喜歡叫他‘下中雨’。”張家棟高興地一拍巴掌,而後又摸著田蘭已經顯懷的肚子說“我兒子可真聰明!”


    “什麽你兒子聰明,他還沒生出來呢,是我聰明好不好。”田蘭不高興了。


    “好好好,是我老婆聰明,我老婆最聰明了。”田蘭現在可是重點保護對象,張家棟凡是都得順著她。


    “他這名字是怎麽起得,不好也不壞,就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順毛驢田蘭開始發散思維“這名字可是跟人一輩子的,咱們得給咱們孩子取個好名字,要是那種叫著好聽、寓意深遠又不容易被起外號的名字。”


    張家棟絞盡腦汁連乳名都沒給孩子起好,讓他想這麽高難度的學名,還真有點難為人。好在張家棟又及時轉移了話題,“孩子還在肚子裏呢,起名字的事不急。我先給你講講夏中雨這名字的來曆,話說······”


    張家棟特別享受和田蘭還有肚子裏的寶寶在一起的時光,一有時間他就喜歡膩在田蘭身邊。因此“夏中雨”這短短三個字的來曆,硬是被他生生說了半個小時。其實概括起來很簡單,夏中雨的老家在幹旱缺水地區,一年也沒幾場雨。他上頭有一個哥哥,在他哥哥出生的那年天氣特別幹旱,莊稼都快幹死了,眼看就要絕收。就在他哥哥出生的那天,夜裏下了一場大雨,拯救了瀕臨枯死的莊稼,村裏德高望重的老人就說這孩子有福,他一來雨水就來了,給他哥哥賜了名叫夏大雨。


    幹旱地區最金貴的就是水,夏中雨的父親覺得那個雨字很好,就給剩下的兩個兒子取名夏中雨、夏小雨,夏中雨有個小妹妹叫夏微雨,家裏四個孩子名字都帶“雨”字,算是乞求風調雨順的意思。


    “原來是這麽迴事,這名字雖說俗,兄弟姐妹湊在一塊那寓意可就好了。”饒了半天,田蘭又想到自己孩子的名字了“小海是哥哥,你說這孩子的名字是不是該起個能跟小海聯係起來的。”


    田蘭給了張家棟靈感,小洋、小江、小河、小溪······他想了一堆名字,可是直到向前迴來,姐姐和向前一起迴老家,他都沒能把孩子的名字最終確定下來。


    姐姐把他的為難樣看在眼裏,走的時候就說:“你一個帶兵打仗的能想出什麽好名字,幹脆別想了,等孩子生下來把生辰八字拿迴去,我請人給算個名字好了。”


    拿著孩子的生辰八字,請算命的大仙給取個名字已經成為風尚,但張家棟顯然對此並不感冒,隻不過因為姐姐要走了,他才沒說什麽。心中要親自給孩子取名的想法卻更加堅定。


    田蘭一直都很羨慕楊倩雪和鄭明哲的愛情,她和張家棟雖然過得也不錯,但他們的婚姻基本上還算是盲婚啞嫁。張家棟三十多歲了才有個孩子,稀罕程度是不用說的,每天迴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田蘭麵前報道,摸摸她的肚子,和孩子說兩句話。這本來應該是一件很溫馨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變得多愁善感的原因,田蘭總覺得張家棟並不愛她,她對他而言隻不過是曾今母親的兒媳,現在和未來孩子的母親。


    姐姐在的時候她不好意思,好不容易姐姐迴去了,她瞅準機會、鼓足勇氣問張家棟:“哥,你愛不愛我?”


    被她突然這麽一問,張家棟呆住了,幾秒之後才說:“都老夫老妻了,什麽愛不愛的,我還有訓練,先走了。”說完,逃也似的跑出家門,隻留給田蘭一個令人失望的背影。


    家裏隻有田蘭一個人,她越想越覺得憋屈,索性就坐在家裏哭了起來,哭聲越來越大,把隔壁的楊倩雪給驚動了。楊倩雪帶著天翔匆匆忙忙不過來,“怎麽了,這是出什麽事了,你哭什麽?”


    “倩雪,你說我該怎麽辦啊,哥他不愛我!”田蘭邊哭邊說。


    “什麽,你說什麽?”楊倩雪沒聽明白。


    田蘭抽抽噎噎的把事情說給楊倩雪聽,楊倩雪聽完,一副被氣到的表情說:“哈呀,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咱們整個6戰隊凡是有眼睛的哪個不知道,你們家張家棟心疼你,用你們老家的話說就是稀罕你。你還在這哭哭啼啼的給我說什麽,他不愛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們家老鄭要是隊長一半,我做夢都得笑醒了。”


    “你們家老鄭多好,把你捧在手心裏跟個公主一樣。從小一塊長大知冷知熱不說,他還正兒八經的像你求過婚,被你哥威脅活埋都照樣娶你······”田蘭把她知道的鄭明哲對楊倩雪的好一一列舉。


    “我們家老鄭也就賣一張嘴,隊長可不一樣,你那會兒反應厲害吃不下飯的時候,人家可是親自下廚給你做糖水蛋,怕不好吃還自己先做了試吃······”楊倩雪也開始扳著指頭數張家棟的優點。


    本來是楊倩雪過來安慰田蘭的,談著談著話題就偏了,變成互相誇讚對方丈夫,最後幹脆演變成對自己丈夫的討伐。


    鄭明哲晚上迴家的時候見楊倩雪躺在床上,以為她生病了,跑到床邊摸摸她的頭,“不燙啊,沒感冒。怎麽了,是不是來了例假,不舒服。”


    “我身體好著呢,是心裏不舒服。”拍掉鄭明哲的手,楊倩雪語氣生硬的說。


    “心裏怎麽不舒服了,誰敢惹我們家天鵝公主,是不是兩個小子又調皮搗蛋了。”鄭明哲不說還好,一說天鵝公主楊倩雪更生氣。


    “什麽天鵝公主,天鵝公主的,你就知道在外人麵前編排我。說的你好像把我捧在手心裏,對我好的不得了。其實呢,我就是一個在家伺候你和孩子的老媽子。自從嫁給你,我就再也沒上過舞台。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我不幹了。”楊倩雪一扭身,拽過被子蒙頭大哭。


    鄭明哲站在旁邊不知所措。


    和楊倩雪的大爆發不一樣,田蘭采取的是靜默示威,她該幹什麽還幹什麽,隻是有一條:不理張家棟。田蘭正懷著孩子,是特殊時期,她就算不吵不鬧隻是沉默也夠張家棟擔驚受怕了。


    兩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丈夫,都是一宿沒睡好,第二天一早不約而同的頂著熊貓眼去上班。何明在家吃完早飯,高高興興的到隊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隊長和指導員一人捧著一把缸子茶,何明嚐了嚐鄭明哲那杯,“嗬,這一大清早的喝這麽濃的茶,你們倆昨晚上是做賊去了還是加練去了。”


    “別提了,昨天晚上被我老婆鬧騰了一宿。”鄭明哲看何明的麵部表情有點不對,趕快解釋“別誤會,別誤會,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老婆是真鬧騰,差點跟我打一架。”


    何明轉頭看看張家棟,意思是:你又是怎麽迴事。


    鄭明哲也很好奇。


    “我昨天迴去,田蘭一句話都沒跟我說,連正眼都不帶瞧我一眼。都說女人懷孕的時候情緒波動會比較大,可這喜怒無常的也太快了,我早上出門的時候還笑眯眯的跟我說話呢,轉眼就冷若冰霜了,這臉變得比川劇還要快。”張家棟很苦惱。


    “可不是嘛!”鄭明哲也深有體會。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何明作為唯一的局外人替他們好好地分析了一下,得出結論:不論是鄭明哲家的熱戰還是張家棟家的冷戰,發生時間這麽一致,肯定是兩個女人商量好的。她們和外界基本沒什麽接觸,如果再排除孩子們的可能性,那問題隻能出在兩個男人身上。不過具體是什麽問題,三個臭皮匠卻沒有想出來。不得已,他們決定求助何明家“諸葛亮”的幫忙,打入“敵人”內部,以求獲得第一手資料。


    阿敏雖然就住在楊倩雪家隔壁,但她有工作,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對田蘭和楊倩雪的事知道不多。直到何明迴家替鄭明哲和張家棟請求支援,她才知道鄰居爆發家庭戰爭了。


    快過年了,阿好醃了些鹹魚,阿敏接著給田蘭和楊倩雪送鹹魚的機會跟她們聊了聊。這才搞明白,兩個人是因為同一件事跟丈夫鬧的別扭,這件事就是“愛”。楊倩雪覺得鄭明哲一天到晚隻會嘴上說好聽的,從來不幫她幹活、不替她考慮,讓她不得不把大好的人生年華浪費在瑣碎的家務中,失去自我。田蘭則是覺得張家棟對她根本就沒有感情,有的隻是一種責任和義務,她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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