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了有熟悉法製規則的古乾在,在官府補辦了四個臨時的旌券,憑借旌券的便利領取了到達恭國的船票。一行四個人漂洋過海來到了恭國。下了船,古乾幾番打聽之後,為其他三人講解了恭國的情況。他畢竟離開了這個世界好幾年,有些近況他也不得不多方打探才能得知。


    恭國的王是名外表僅有十二歲的女孩。別看王登基的年齡幼小,至今恭國已有著近九十年的治世。談起以往姓氏為蔡的珠晶,古乾的笑靨晴朗。


    販賣騎獸的商人是個麵容冷硬的壯漢,旁聽到古乾大肆誇讚供王,麵容稍有融化。他的表現和素來冷麵冷情的古乾頗有相同之處。


    擔心原自家妹妹先自家兄弟被蘿莉外表的腹黑王拐騙,黛茜斯德嚴防死守的禁止一切和供王珠晶有關的話題。


    出於好感,身份是黃朱之民的騎獸商人以及其便宜的價格,販賣給了古乾四匹騎獸。把x空間兌換的奢侈珠寶便宜售出之後,四個人身上有了一筆常人難以想象的巨款。買下騎獸商人僅有的一匹吉量和三匹三騅,這筆巨款頓時縮減了大半。


    騎獸是非常昂貴的生物,是一種由妖獸馴化而成的代步工具。它們比馬匹的速度快了許多,那怕最常見的三騅,陸地跑動起來的速度也要是精良馬匹的三倍。更別提依照騎獸的種類,它們還可以或多或少的騰空,便於翻越普通馬匹無法行進的地形。


    吉量和三騅都是類似馬狀的妖獸。吉量的鬃毛呈血紅色,皮毛呈墨黑色,脊背遍布白虎斑紋。這匹吉量很年輕,眼睛是極其明亮透徹的琥珀金。三匹三騅的體態略有不同,或深或淺的青色皮毛生機勃勃,比起吉量,三騅和人類更親密些。


    四匹騎獸顯然都是精心培育過的,年輕力壯。


    剩下的錢財被羅琦分成兩部分,較多的部分給了古乾和黛茜斯德。慶東國和恭州國隔著柳北國、雁州國,比黃海路途更遠。四個人同走了一段路,到達分行的海港。臨行前,古乾建議羅琦如果覺得經濟緊張,可以去雁州國領取山客的憑證。


    擁有海客或山客的臨時旌券,三年內可以免費居住各國屬於國家的舍館。還可以定期領取數額可觀的生活費。


    羅琦拒絕了。她的目標是前往恭國的臨乾城,從臨乾城的港口渡過黃海,前往令乾門腳下隸屬於恭國的乾城。


    還有十幾天,令乾門即將開門。一年中令乾門唯有一日才會開啟。被幾乎直達天聽的金剛山隔絕的黃海,唯有四處可以供人類通行。分別是令乾門、令坤門、令巽門、令艮門四處。黃海和恭州國、才州國、巧州國、雁州國四國極近的土地分別有乾、坤、巽、艮四城。每逢春分、夏至、秋分、冬至四個節氣,金剛山的四門就會依次開啟一日。


    通過四門,就能進入妖魔橫行的土地——黃海。


    沿著海岸向臨乾城驅使妖獸,騎著同人類不太親和的吉量,羅琦遙望水天相接的海麵。司狼促使著三騅懶洋洋的跟在吉量後方,困倦的模樣仿佛隨時會睡著,從三騅背後墜落向地麵。羅琦不放心的拍了拍吉量肌肉勻稱的脖頸,吉量打了個響鼻,甩甩血紅色的長鬃,降低了速度reads();。


    三騅加了把勁,追上了吉量的步伐。


    “錯過了開門那天,要等一個季度。司狼,你是要居住在乾城裏等我出來,還是和我一同進去?”羅琦再度拍拍吉量肌肉盤結的修長馬頸,示意吉量和三騅保持同樣的步伐,道:“黃海據說非常危險。不如我先進去一次,下次開門再接你同去?”


    “我會不放心小羅琦呀。”司狼憊懶戲謔的笑談道:“揪心百日,我許會等不及的驅使騎獸闖過令乾門,與你相會的。”


    令乾、令坤、令巽、令艮四門是禁止騎獸穿過的,渡海時古乾曾談過,四門建立於金剛山如一線天的峽穀地形中。寬二百餘步,高四十丈。駕駛騎獸騰空的確能穿過四門的阻隔,前提是能逃過駐門守軍的強弩,被射成刺蝟還能生存。


    司狼有拒絕的意思,羅琦自然不會強求。聽著他低沉散漫的語氣,羅琦故作惋惜:“可我不想和被騎獸帶來的屍體相會。你還是同我一道進去吧。”


    “被射死的騎獸肯不能為你帶去我的身體。”司狼衝羅琦眨了眨右眼,儀態慵懶的仿佛在與人*:“但我會到達你身邊,才咽下最後那口氣的。”


    玩笑中,吉量和三騅載著各自的主人爬上了山道的頂端。隔著懸崖,一座不大的城池霍然出現在兩人的視野範圍內。海天相接的遠處,亦出現了一條呈颶風形狀,窄且長的陰影。那似乎要撕破雲海的陰影,便是海那邊阻隔了黃海內妖魔的金剛山。


    “海拔怕有近萬米了吧。”沒有渡海便能看到金剛山的存在,雖說位處於恭州國和黃海最近的臨乾城不遠,羅琦還是有些驚歎。


    “渾然天成。”嫌棄語氣不夠鄭重,司狼又加上一句道:“鬼斧神工。”


    “走,我們去港口買船票。”羅琦捋順吉量被風吹亂的血紅長鬃,道:“還要給騎獸購買船票。之後在臨乾城找家舍館睡一宿,前往黃海。讓騎獸騰空越過懸崖吧。”


    “在那之前,”安撫一下三騅,司狼隱含笑意提醒道:“小羅琦,不把你的頭發包好麽?我是不介意被美麗樸實的女人們圍觀。”


    扯過腦後赤金色的馬尾,羅琦窘迫怒道:“就算被圍觀,也不可能全部是女人好不好!”說著,她用粗布把頭和肩膀整個包住了。


    找了家舍館,出示了恭國重新辦理的朱旌。羅琦和司狼安穩的洗了個熱水澡,隔天登上了前往黃海乾城港口的黑帆船。吉量和三騅被安排在底艙的廄舍。船頭迎風眺望越發清晰的金剛山,羅琦手指搔了搔遮住頭顱的礙事布巾。


    黑發迎著海風翻動飄揚的司狼,好笑的勸道:“忍住,隻有一日的海路。”


    羅琦長長的歎了口氣。她的歎息很快的融化在清涼的海風裏。


    治世近九十年的恭州國基本沒有妖魔的蹤影,臨近恭州國海域的安全也很能讓人放心。經過一日的海路,羅琦和司狼登上了黃海的土地。險峻巍然的金剛山拔高了黃海臨海的海拔,港口通往乾城的路幾乎全部是陡峭的上坡路。有騎獸代步的羅琦和古乾時不時促使騎獸飛過難以攀登的山路。


    在路徑的舍館休息一夜,羅琦和古乾緊趕慢趕,總算在第二天的傍晚到達了乾城。因海拔的高度,乾城的空氣十分清新。來來往往的人不是身披甲胄的士兵,便是麵容肅冷的男人。偶爾出現的女人和老人大多顯得精明強壯,一副鐵血軍眷的模樣reads();。


    乾城沒有露天的院落,連舍館亦修建的精明幹練。手臂粗的鐵條封住了窗戶,門板亦鍍上一層銅皮。舍館的房間內很少有無用的裝飾,除了簡單的幾件家具,牆麵掛有的裝飾亦是開封的鐵器。


    羅琦和司狼像是走進了一個巨大化的軍營。古時兵卒組成的包圍王城的衛城,也不過如此吧?


    距離令乾門開門還有兩日,許多以捕捉黃海妖獸馴化成騎獸為生的朱民,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早早等在令乾門前廣闊廣場的邊緣。


    依照組織戰士時期的經驗,羅琦購買了一些野外生活的必需品。便於攜帶的幹糧、水囊、火石,還有一副粗陋至極的黃海地圖。並不是羅琦不舍的購買清晰些的地圖,而是乾城根本沒有人販賣那種精致的玩意。


    為吉量和三騅洗了個澡,心平氣和的靜候兩日後,令乾門終於敞開了。


    部分獨行的人紛紛從廣場南麵的祠廟裏走出來,他們把古舊的連文字都看不清的木牌塞入衣領,埋進衣服的最深處,隨身貼著肉。羅琦多看了幾眼那個四周飄著紫色煙霧和檀香味道的廟祠,猜測木牌的作用。


    也許是護身符一類的東西。


    旁邊走過身穿甲胄的青年男子,他順羅琦的目光落向不遠的廟祠,聲音嘶啞而冷硬:“犬狼真君的忽悠。新人最好認真為自己祈福一下。”頓了頓,他有些譏嘲和不善的丟下一句:“黃海不是想來就隨便來的地方。”


    司狼聳了聳肩,貼近羅琦耳邊輕聲道:“看來我們被當做‘外人’排斥了。”


    “理所當然。”羅琦愉悅的反問道:“比起其他世界的忽略,你不覺得這樣的感覺更好受些?好像我們是活在這裏的一份子。”


    司狼露出個理解的笑容。


    腥鹹的風順著敞開的令乾門吹向乾城。峽穀的冷風吹拂著廣場最前方整齊排列的士兵們,他們麵不改色的等待令乾門的徹底開啟,步伐一致的向門那邊走去。令乾門的另一旁,一隊和這邊數目相等,甲胄散亂卻渾身散發著肅殺的隊伍,向廣場走來。


    他們是守衛令乾門要塞,每天都要以人/肉之軀和妖魔做抗爭的軍士。


    作為保護人類而誕生的半人半妖,羅琦以前的職業生涯,令她敬意頓生的挺直脊背,目送這些人。在黃海生活了一整年的軍士和更替他們的軍士,互相打著招唿交疊而過。


    隨著士兵的更替完畢,零散的獨行者們三兩結伴的走過了令乾門。


    令乾門接壤的是蒸蒸日上的恭國,近幾年連通過令乾門的妖魔都少了許多。防止妖魔趁開門通過的軍士們輕鬆了不少。大概妖魔也知道,恭國不是可以肆意妄為的國家。


    少部分留守重要崗位的士兵,看到更替隊伍的到來,發出響亮的歡唿。


    通過了狹長的深穀,羅琦牽著吉量,和司狼並肩走著。落後軍士們的獨行者通過深穀後,紛紛跨上騎獸,超過有條不紊進行崗位交接的士兵們,遠去了。


    司狼道:“我們也離開吧。”


    羅琦點頭同意,在司狼之後騎上了吉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綜漫]驅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軒轅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軒轅煦並收藏[綜漫]驅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