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對於李忘生來說,最困難的一道環節。


    他不過一築基境界,哪裏來這麽多磅礴的靈力貫通。


    李忘生心中一片懊悔。


    “早知道剛剛就先留下掌教,幫個忙之後再走也不遲啊。”


    罷了,先自己來試試再說吧。


    叫上付直,兩人共同對著陣眼釋放靈力。


    付直頗為自豪,心想:“看來前輩已經將我當做心腹了。”


    為了讓自己有參與感,這最後一道環節還特意讓自己加入。


    能夠跟著這樣的前輩,是他付直莫大的幸運啊。


    他一定要出色地和前輩完成這最後一步驟。


    可現實是兩人加起來的靈力不足一條小溪。


    兩人都有些堅持不住了,李忘生叫停,唉聲歎氣。


    “唉!果然是不行的,必須至少渡劫期以上的修士才有的搞。”


    係統這一難題,給自己設的好啊。


    他在雲鶴宗就付直這個熟人,他去哪裏找一個渡劫期修士來。


    難道依靠自己大長老的身份去請人?這未免太可笑了。


    就憑他這名不副實的大長老名頭,別人恐怕連門都不會給他開。


    “對不起,前輩,晚輩盡力了。”


    付直癱坐在地,雙眼出神,也是一臉惆悵。


    這麽好的一次機會就被自己給糟蹋了。


    他相信前輩隻要自己想要出手,隨時可以讓陣法大成。


    分明是前輩想要讓他有所成就感。


    他心中冒出一句,一切都是實力不允許啊。


    渡劫期修士,這幾個字如同針刺一般,讓付直那無能為力的感覺襲遍全身。


    “大長老!”


    突然一女子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出。


    李忘生轉眼一看,此女子他哪裏認識。


    可此人不正是渡劫期修士嗎?


    在係統的幫助下,李忘生識破對方修為。


    沒想到此人竟然還能找到這兒來,真是雪中送碳啊。


    付直迴過神,臉色大驚。


    “大師姐!”


    關於大師姐的故事,他可是聽過不少。


    當即悄悄對李忘生講述起來。


    “例如,哪個內門弟子追求大師姐,用盡花花心思,最後被大師姐實力嘲諷。”


    “又如,一次外出曆練,一群男弟子竟被一女弟子保護,這人就是大師姐。”


    “還有,大師姐修煉極為刻苦,連大師兄都過猶不及。”


    李忘生點了點頭,算是對此人有一點基本的認知了。


    不過這些哪是什麽重點,關鍵是要說服她幫忙完成陣法才是。


    “咳,那個,姑娘芳名?”


    李忘生一時間找不到什麽合適的稱唿,臉色頗為尷尬。


    “迴大長老,弟子白素衣。”


    白素衣行禮迴答,沒想到大長老竟然沒有嗬斥她貿然打擾。


    而是溫柔細心地詢問她的姓名,這還是和她所接觸過的異性有大不同。


    “白素衣,”李忘生有念叨別人姓名的習慣,柔聲又道:“那就叫你素衣吧,不知素衣前來何事啊?”


    這可不是他想要占其便宜,才如此親熱。


    而是他當前正有計劃,想要讓對方幫助。


    “迴大長老,弟子在悟道梯上切身體會了大長老的深厚感悟,特來請教大長老指點迷津。”


    太平易近人了,白素衣簡直不敢相信。


    這還是那個在悟道梯,使出破空刀劍舞如力拔山兮的氣概男人嗎?


    從未有長老給弟子這種毫無威嚴氣勢的感覺。


    當局者往往認為,沒了做前輩的威嚴,弟子如何聽從其教導。


    可又正是因為這種平易近人、和顏悅色,才更能讓弟子真心傾聽。


    “素衣,你怎麽了?沒事吧,你有什麽要問的?”


    白素衣這才迴神,剛剛恍惚未聽見李忘生的問話。


    “弟子想問,如何才能如大長老這般將自身實力收放自如,宛如渾然天成。”


    李忘生聽了,差點兒沒暈倒在地。


    收放自如是吧,渾然天成是吧。


    你築基期你也行,想怎麽收放自如都可以。


    這問題觸及他的痛點,他根本不知道如何答複。


    心下一橫,幹脆先找其人幫助。


    沒準兒等九天聚靈悟道大陣成了,其人自己就想通了。


    “素衣啊,我反問你一個問題。若是讓你對準一處全力輸出靈力,你可否能心無旁騖?”


    李忘生這招叫作,誘導性問題。


    隻要對方聽進去了,並做出迴答。


    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讓她為自己幫忙,且對方不會反感。


    白素衣隨即就想答複,“能。”


    可一想到,這是大長老提出的問題。


    怎能用一般思維就迴答了,必須發散思維才行。


    見白素衣一副沉思的表情,李忘生要吐了啊。


    心中瘋狂地吐槽,“你倒是迴答我啊,你說啊,哪怕一個字也好啊。”


    讓他更氣的是,付直竟然在一旁也跟著思考起來。


    他問的這個問題有那麽難迴答啊,就是與不是的問題。


    過了半個時辰,白素衣才抬起頭,眼內一絲精光。


    出口就是一句,“大長老,弟子明白了。”


    李忘生大吃一驚,你明白什麽了你明白。


    “大長老是想告訴弟子,隻有沉醉其中,才能講究收放自如。”


    “再說的深點兒就是,想要渾然天成就不能想它。”


    “因為想要達到這些東西,就不能沉醉其中,關鍵在於能否自然展現。”


    付直聽完,同樣眼光一精,竟然還要做出補充。


    “大師姐好體會啊,我也明白了。就像前輩的一切行為舉止,都是自然而然的,沒有任何做作捏造之感。”


    對於這句答複,白素衣竟然還有些滿意,久違的一句讚歎。


    “不錯喲,外門弟子。不愧是大長老看中的人。”


    付直憨厚一笑,臉色一紅,迴複道:“哪裏有,大師姐才是人中龍鳳,修行天才。”


    “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能悟透前輩的意思,能得到大師姐的讚賞,我感覺倍感榮幸。”


    李忘生在一旁已經石化。


    你倆擱這兒商業互吹呢,這問題我自己說的,我怎麽都不知道這些感悟。


    你們從哪兒悟出來的呢?這就是天才與庸才的區別嗎?


    最後李忘生心中感歎一句。


    果然,即使是有係統的自己,依舊不過一條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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