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玨差點被小棉襖折騰瘋了,最後在奶娃的的零食盒子中找到季雲芝的繡花鞋,眾人哄堂大笑。


    “娘子,我來接你了!”司徒玨走上前,一把抱起季雲芝,朝著門外走去。


    等候多時,想背妹妹出嫁的季雲楓瞬間懵了:“等等。”


    “大舅舅,吉時快到了,等不得哦……”季若涵壞笑,“要不,大舅舅和舅母再大婚一次,涵姐兒肯定送一份大禮。”


    大禮個毛!


    季雲楓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差點噎死。後腦勺突然一疼,老娘愛的巴掌真快。


    “臭小子,今天是你妹妹大婚的日子,你在這耷拉著個臉想幹嘛?以為老娘不敢揍你是不是?”


    看著女兒出嫁,季老太既興奮又難舍,不懂事的好大兒撞上來,還不許自己過過手癮?


    季雲楓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從小到大隻要妹妹受一點委屈,不是他的錯就是弟弟的錯。


    季雲芝忍俊不禁,噗嗤一笑,偏偏男人醇厚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娘子笑起來好迷人。”


    “娘親,你笑起來真好看。爹爹都快被迷暈了。”身後傳來漏風小棉襖的邪魅笑聲。


    季雲芝脊背一僵,差點從男人懷中摔下來,心裏暗暗拿出小本本,給女兒狠狠記了一筆。


    來日方長,今日大婚,不氣。


    饒是司徒玨臉皮比女人厚,也禁不住寶貝女兒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


    京城第一小魔女從此誕生。


    喜樂一路吹吹打打,嫁妝一抬又一抬,驚掉一地眼球。


    “我沒看錯吧?這麽多嫁妝,真讓人羨慕。”


    “王妃不是鄉下泥腿子出身嗎?怎麽會有這麽多嫁妝?”


    “該不會是王妃收了別人的好處吧?”


    “別瞎說,你們不知道嗎?王妃自己開了一間鋪子,日進鬥金。”


    “狗屁的鋪子能日進鬥金,這話你能相信?還不是往自己臉上抹粉?”


    “生氣有用,你還閨女出身呢,不一樣隻有羨慕的份兒?”


    “你這人真沒勁,不和你說了。”


    “嗬,你以為願意和你說。你這是嫉妒羨慕恨,這種態度要不得。”


    吃瓜群眾一邊數嫁妝一邊打嘴架,好不熱鬧。一直跟到攝政王府,看著一對新人愛過天地入了洞房,才不甘心得迴家。


    司徒玨讓飄雪去前院,替自己招唿客人。


    季雲芝氣笑了:“這樣真的好嗎?”


    “娘子這是心疼夫君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季雲芝的蓋頭被挑下,屋子裏伺候的下人也被趕了出去,單獨麵對雙眸含情的男人,渾身不自在。


    司徒玨一聲輕笑:“沒什麽不好,我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誰能奈我何?你父親是個有本事的,以後在京城你和女兒可以橫著走。”


    “我和女兒又不是螃蟹。”季雲芝翻了個白眼兒,還沒說完,男人的俊臉漸漸放大……


    飄雪苦不堪言,不知喝了多少杯酒,看誰都不順眼。


    這些人到底有沒有眼力勁兒?不敢欺負主子就欺負他這個苦命人?


    真當他沒脾氣?


    來參加婚禮的官員,誰也不敢多說什麽,低垂著頭老老實實吃菜。


    隻想早點吃完,早點迴家。萬一有人鬧起來被牽連,可就得不償失了。


    真是越怕什麽就來什麽,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李狀元,聽說王妃是你家下堂婦?”


    李福澤的臉瞬間黑成鍋底,一眼說話之人,沒有迴應。


    嶽父曾經提醒,有幾個惹不起的人,恰逢說話的這人就在惹不起之列。


    馮禦史就是個瘋子。


    一道道八卦的眼神看過來,看得李福澤渾身不自在。


    馮禦史見李福澤不說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平日裏李狀元仰仗嶽父是丞相,沒少給他們使絆子。


    今日好不容易得到這個機會,怎能不奚落兩句?


    “馮禦史,你說的可是真的?這怎麽可能?王妃端莊嫻熟,李狀元怎麽配得上?”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聽說王妃出身鄉下,父親隻是個小秀才。可惜,教出一個白眼狼,嘖嘖……不信你們問問李狀元?”


    “哈哈,李老熊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玩兒。”


    “你們不怕攝政王了,居然聚眾汙蔑王妃。”


    “去去去,大人說話哪有小孩子的事,離遠點兒。”


    “馮禦史,你倒是詳細說說,這消息從哪兒來的?”


    “還能從哪兒來?當然是狀元府。”馮禦史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把聽來的消息分享給同僚。


    “李狀元,聽說你在鄉下有了新歡,兒子都比小郡主大。也不知你這爹是怎麽當的?”


    “天呀,小郡主的親爹原來是李狀元?”


    “少胡說八道,小郡主怎麽可能有李狀元這樣的爹?”


    “怎麽就不能有?”


    “你們還不知道吧,小郡主根本就不是李狀元親生的女兒。”


    “這麽說李狀元的下堂婦給他戴了綠帽子?”


    “不不不,是李狀元給人家戴了綠帽子。”


    “能不能別說繞口令?”


    “不如你們問問你狀元,大婚之日幹了什麽好事?問問他手中的三千兩銀子如何來的?”


    一句話驚起千層浪,眾人議論紛紛,還不忘嘲諷李福澤。


    李福澤心中則掀起驚濤駭浪。這件事已經過去幾年,怎麽會被人翻出?


    不對,當年那個神秘的男人難道是攝政王?


    絕不可能!


    嘲諷聲,奚落聲,聲聲入耳。


    李福澤一杯杯灌著悶酒,不願迴憶大婚當日那個令人痛苦的夜晚。可惜有人不想放過他,直接一杯酒潑在他的臉上。


    “你這種人也配當狀元?用自己的發妻去換好處,還是不是男人?”馮禦史趁機奚落。


    “馮禦史,你這個老瘋子本狀元何時得罪你了?”


    “嗬!”馮禦史一聲嗤笑,“你對不起的又不是我們,少在這裏道貌岸然裝大尾巴狼。”


    “李狀元,沒想到原來你是這樣的狀元,你上京趕考的銀子揣在懷中不覺得硌嗎?”


    “李狀元威武!幸好當時出名字的不是宮中那位,否則就是欺君之罪。”


    “夠了,都給老子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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