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也許蔡氏,才是這個世上最富有的家族,你們劫掠財富的手段,實在是太高效了。”丁乙忍不住吐槽道。


    “咯咯,沒有你說得那樣誇張啦。”蔡媚娘嬌聲笑道。


    蔡芸娘道:“這幾年,我們一直都在賠錢。並不是每一客戶,都像你這樣富有。我們的開銷非常大,各路的牛鬼蛇神都要孝敬,手下的城狐社鼠還要養。尤其是你被通緝這幾年,帝國加強了邊境管製,人員稽查,我們基本上都不敢離島,生意越發不好做了……說了你可能不信,我們這幾年,每年都有上千萬的窟窿,要填。”


    丁乙笑道:“所謂十年不開張,開張吃百年,單單是我這一單,就夠你們,幾十年逍遙快活了。”


    丁乙並沒有要她們幫他,從神武帝國弄幾個人出去。他倒不是怕蔡氏獅子大開口,而是很多事情,存在變數,現在還不是談這件事的時機。再說了,就算蔡芸娘、蔡惠娘兩人跟著,他對蔡氏,還不是百分百的放心。正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他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


    這一批價值二十億的寶石、修真材料,如果擱在地底世界,也值不了這麽多,頂多就四五千萬金元而已。地表世界的礦產,沒有地底世界豐富,尤其是地底深處的不少材料,在地表世界早就絕跡。因此存在幾十倍的差價,也就毫不足奇了。


    雙方既然達成了協議,丁乙甚至全額,支付了這一趟雇傭蔡芸娘、蔡惠娘的費用,已經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長春島了。不過他並沒有,即刻帶蔡芸娘、蔡惠娘離開。


    “三位,這一次我支付了高昂的費用,這裏麵的一部分是作為幾位的封口費。大家都是江湖人,本來這話,我是不該說的,想必你們也知道,蛇鼠兩端,是個怎樣的下場。你們這次幫我,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日後也少不了繼續和你們合作,但是,如果你們膽敢在背後搞小動作,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麵了。”丁乙沉聲說道。


    蔡氏三女,心下一凜,不禁有些氣促。畢竟是人的名樹的影,小魔神的赫赫威名,還是有一定震懾力的。


    丁乙繼續說道:“你們雖然沒有問我,但是我也不妨向你們透一點底,我既然能逃過道源的數次追殺,還有膽子迴國,我也不是全然沒有和道源一搏的實力,更不要說將你們蔡氏連根鏟除了,你們心裏要有數。”


    蔡媚娘道:“丁少,你是當世豪傑,我們蔡氏,是一向欽佩你的,決計不會出賣你……”


    丁乙擺了擺手,取出一枚儲物戒指,扔給蔡媚娘道:“貳拾億金元不是小數目,媚娘你要收好才是。”


    蔡媚娘看這枚儲物戒指,非常眼熟,聽到丁乙說起,大駭,連忙查看,這,可不就是自己方才與丁乙交易的儲物戒指麽。


    蔡媚娘連忙抓起儲物戒指,放出神識查看,待發現裏麵的東西都在,她懸著的心,總算落迴肚裏,隻不過,她被嚇到渾身出了一陣白毛汗。


    江湖規矩,錢貨兩訖,就算完成了契約。在這之後,憑本事取迴財物,並不算違規。丁乙的這一手妙手空空,可謂神出鬼沒,蔡媚娘根本就沒絲毫察覺,也難怪她會渾身冷汗大冒。


    “我們有廣泛的合作空間,長春島這邊,蔡氏用心經營了這麽久,物埠民豐,這個基礎是非常好的。難怪你們雖然一直在紅榜上,卻一直安然無恙。不過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你們若是想要有大的發展,可以和我合作……”丁乙再度說道。


    丁乙這是一手大棒,一手胡蘿卜。蔡氏的人,他還是非常欣賞的,尤其是他們千變萬化的神通,給丁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丁乙,身具幻靈資質,一直以來,他都是自己在自學、摸索,沒有受過正規的學習指點,蔡氏,可是非常不錯的老師呢。


    此外,地底世界不似地表世界那樣廣袤,地表世界錯綜複雜的環境,也不是地底世界能夠比擬的。


    地表世界的修真文明,要領先地底世界幾百年,丁乙雖然在地底世界也花了些氣力整合,希望能完成彎道超車,不過這還需要一些時間。如果還拿經營地底世界的方法,去麵對地表大世界,那是肯定是不行的。如果能借助蔡氏的神通秘法,勢必能事半功倍。


    同時,蔡氏還是極好的諜報人才,他們有自己的情報網絡,如果能將他們拉入自己的陣營,對丁乙而言,不啻如虎添翼。也難怪他會對蔡氏這樣上心。


    “丁少看得起蔡氏,那是我們的福氣,不過我們習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並不想受約束。我們之所以一直在紅榜上,那是因為,我們不想成為帝國的鷹犬,這個怕是,要對丁少你,說聲對不起了。”蔡芸娘緩緩說道。


    丁乙皺了皺眉,問道:“我都還沒有開出條件,你們就拒絕,是不是太武斷了一點,難道你們不想聽聽?”


    蔡媚娘道:“丁少,你就是開出千億、兆億的價碼,我們也是不會答應的。”


    丁乙看她們話說得斬金截鐵,也就不再堅持了。


    蔡氏很清楚,丁乙沉寂了七八年,重出江湖,意味著什麽。這個連道源,都忌憚不已的曠世奇才,不能以年紀、道行來看待。丁乙和道源之間,是大道之爭,很有可能,他們將來


    的爭鬥,還會超過三百多年前的‘真理之爭’。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巨大漩渦,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因此她們,態度非常堅決。


    丁乙不禁有些失望,他歎了口氣。站起身來,他抬起右腳,準備邁步離開,突然又想起了什麽,邁出的腳步,又收了迴來。


    蔡氏三女,看他又坐了迴去,不禁有些好奇。


    “我理解你們,我也不會強行逼迫你們,為我做事的。你們的顧慮,我明白,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們彼此的合作。”丁乙再度說道。


    蔡氏三人,沒有作聲,繼續聽丁乙說話。


    “你我都是帝國的人,我不清楚,你們是在哪所學院修行,不過這並不妨礙,你們對帝國政、教,體製的理解。神武帝國建國至今快要五百年了,這是高速發展的四五百年,修真文明日新月異,可以說,是一日千裏。幾百年來,湧現出了不少驚才絕豔的人物,也發展出了很多了不起的修真科技。”


    蔡氏三人,不明白丁乙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丁乙繼續說道:“傀儡道,包羅萬象,最注重學習累積,采百家之長,其實乃是修真文明最前沿的道門,同時也是修真科技運用最廣的道門。‘君子性非異也,善假於物也。’這是我們傀儡道的總綱,造物,役物是我們的修行功課,‘便宜行事’是我們傀儡道的精神核心。”


    蔡惠娘好奇問道:“丁少,你到底想說什麽?”


    丁乙道:“我想向你們推銷,我們傀儡道的一點小小發明。”


    丁乙從儲物手環裏麵,取出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我能找到你們,沒準其他人也能。修真界奇人異士眾多,你們雖然有千變萬化的神通,但是隻要你們一直呆在長春島上,又恪守‘蔡式在黑市拍賣場’這個信條,遲早會被人發現的。”丁乙說道。


    “這世上最複雜的,是人心,最難懂的,也是人心,所謂人心隔肚皮,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人心難測啊。我雖然來長春島沒多長時間,不過我還是能夠感覺的到,你們在長春島的勢力,被壓製住了。你們在長春島之所以還能如魚得水,自由自在,不外乎是那些老街坊、老鄰居,給你們打掩護,可這這絕不是長久之計。”丁乙手輕輕揮動,他擺在桌麵上的物件裏麵,霎時間飛出了幾隻傀儡昆蟲。


    “有了這些小寶貝,你們是不是工作更輕鬆了許多呢?而且這些鋼鐵、靈石、修真材料做成的小寶貝,完全受你們操控,不用擔心它們會背叛你們……”丁乙賣力的推銷他的各種產品。


    “顯靈陣,配合這五個磚石樣的基台中繼站,你們可以構建一個方圓五百裏的靈力網絡,透過傀儡昆蟲的探頭,捕獲到各種你們需要的訊息,就算是聽牆角也是可以的……”


    “千裏傳音耳塞,扣式話筒,可以讓你們在顯靈陣的範圍內,自由交談,這個比玉符傳訊,要簡單好用得多。附耳槍,警神陣……”


    丁乙這次拿出來的,很多都是高階的法器,做工精湛,心思巧妙,蔡氏三人不由心動。


    這些傀儡、陣盤、法器、機關,不僅能讓蔡氏,更進一步加強對長春島的掌控,而且還能讓他們,更加輕鬆的獲取情報。這些物什,對他們幫助非常大。


    “丁少,不知你這些東西,準備賣個什麽價錢,我們蔡氏並不富裕,太貴了,我們可買不起。”蔡惠娘問道。


    “這些靈級高階的昆蟲傀儡,每隻五萬金元,顯靈陣盤一億……”丁乙介紹道


    蔡媚娘打斷丁乙的話,說道:“丁少,你也別一個個報價了,大家都是伶俐人,有些話,也不用藏著掖著。我就直說了,你這些物件我們全都吃下了,你這次迴集雲城,不外乎,想把你的家人救出來,這件事就交給芸娘和惠娘去辦,保管少不了他們一根頭發絲……”


    這蔡媚娘不愧是個狠角色,居然窺破了丁乙的動機,本來丁乙還想將原先的寶石、修真材料贖迴來,聽到蔡媚娘這麽一說,他反而不好開口了。


    就算金山、玉山,也抵不了親人的自由安康。丁乙沒有多想,見蔡媚娘這麽說,他稍稍思忖片刻,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這些物件單單材料的價值,不過一兩百萬左右,並不算什麽。而且這些物件,丁乙還留了後門的。本來就是準備半賣半送,促成這筆交易的。


    利用人形傀儡,替換掉真身,將親人救出來,這本來是丁乙的計劃,不過這個計劃的一些細節,還沒有具體敲定。


    有芸娘、惠娘的大力協助,再加上他和戴曉雪的傀儡術,這件事情的成功率,會大大提高。而且通過這筆交易,暗中對蔡氏進行了滲透,這也為將來,把蔡氏拉到他的陣營,提供了極好的契機。


    丁乙搖了搖頭道:“我已經付出了天價,沒想到,又被你們坑了一把,這件事,怎麽想,我都覺得自己吃了不小的虧。”


    蔡媚娘咯咯笑道:“丁少,雖然說我們不想介入你和道源的大道之爭,但是通過這次的合作,你也看得出來,我們蔡氏,心中還是向著你這一邊的。再說,丁少將來,少不了還要迴神武帝國,就算不是你本人,是其他人,也沒關係


    ,我們蔡氏別的本事沒有,將你們送進神武帝國的幾塊大陸,這個把握還是有的。。”


    接連做成兩筆大單,蔡媚娘心情大好。


    做了這樣一筆交易,丁乙在長春島總算圓滿完成。他謝絕了蔡媚娘的盛情招待,帶著蔡芸娘和蔡惠娘離開了長春島。


    蔡氏有自己的碼頭和快艇,迴去的時候,丁乙他們是坐著蔡氏的快艇離開的。


    丁乙並沒有在明珠市,接受‘洗靈’,反正兩個偽裝大師都被他帶在了身邊,機會多得是。


    神武帝國的區域,絕大多數都是禁飛區,長春島嚴格意義上說,它還不屬於神武帝國的疆域,這裏是個自由貿易區。


    離開長春島不到二十裏,丁乙突然臉色大變,站起身來。


    “兩位,你們一路向南行駛,我要趕緊迴到我的同伴那邊去。”丁乙對蔡芸娘她們說道。


    事實上,丁乙即便潛入長春島,他和孟蟬他們的聯係,也一直沒斷過。他去長春島的時候,一路上,他沒少在其他的船隻上,偷偷裝上了中繼站。


    請帖之謎,其實就是孟蟬她們,和丁乙商討之後發現的。


    此刻,他是收到了,孟蟬她們發出的緊急求救訊號,難怪會讓丁乙惶急起來。


    丁乙魚躍入水,發動水遁秘法,小黑緊隨其後向他們的快艇飛奔而去。


    丁乙他們的快艇,在長春島外海不到百裏的位置,此刻正被一艘巡稽船和三艘快艇團團圍住。


    巡稽船上的幾位修士,甚至已經登上了丁乙他們的快艇。


    這幾位修士的級別,都不高,最高的一位,也不過是靈級高階,其他人,都是靈級中、低階和羽級的修真者。


    這是神武帝國的海上稽查船,別看這幾個修士的級別不高,可是他們一個個都威風的很,海外的玄級修士,看到他們也都會乖乖配合,不敢對這些低階修士不敬。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形,還不是因為他們是神武帝國的修士。海外諸國的人,是因為懼怕神武帝國,才會表現得這樣順從。


    巡稽船,原本隻在長春島,二三十裏附近的水域活動,這一次他們將船開到百裏之外,也是非常偶然的原因。


    彭長海是這次帶隊的最高長官,這一次他將巡稽船開到這邊來,主要是因為,他想讓,他那剛剛從巡海學院畢業的表弟‘長長見識’。


    “冠生,這社會和學校,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帝國與海外又有天壤之別。將來不管你從事什麽職業,最要緊的是熟悉環境,不論是職場還是其他方麵,招子要亮,心思要活……”彭長海一邊登上丁乙他們的快艇,一邊跟他的表弟陸冠生介紹經驗。


    彭長海是一個三十來歲的靈級高階修士,他的表弟陸冠生今年二十出頭,是一位靈級初階的修士。


    潘春來作為這船上現在唯一的男人,自然要挺身而出。


    “各位帝國的長官蒞臨,不知有何見教。”他身體還未複原,血藤造成的傷害,讓他元氣大傷,差一點讓他化凡,他現在外在的表現,僅僅隻有羽級中階左右。


    彭長海和陸冠生領著幾個海巡官兵,淩空飛到快艇上方,見到這船上出來的僅僅隻是一個羽級修士,大家都不由得有些鄙夷。


    一個官兵落下船頭,大聲喝道:“我們是神武帝國南洋海巡的巡稽官兵,我們要搜查你的船隻,看看你們也沒有私藏違禁品,讓船裏的人都出來……”


    潘春來上前一步,隨手將一摞差不多有五六塊金元,悄悄的塞到那個稽查的官兵手中。


    “長官,我們這艘小船絕對沒有私貨,隻是這船上有女眷,讓她們出來有些不大方便。”


    受人錢財,而且潘春來非常上道,給的都是金元,那官兵也是個懂規矩的。


    他點了點頭,抬頭對半空中的彭長海道:“這是經常在這一帶,打漁的漁民,幾乎是天天照麵的人家,沒什麽問題。”


    他的這一番鬼話,要是擱在以前,彭長海可能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過去了。不過今天不一樣,他帶著陸冠生來海外,正是要讓他‘長長見識’,尤其是他聽到潘春來說裏麵有女眷,他一時也不知怎的,沒有收隊,反而帶著陸冠生降落到了船頭。


    這艘船外觀一看,就屬於那種比較低級,性能也比較落後的船隻,站在船頭的潘春來更是一個隻有羽級中階的低階修士,彭長海自認為可以掌控局勢。


    他輕咳一聲,道:“裏麵的人都出來,我們要檢查。”


    那收了錢的官兵,看自己的長官不按路數出牌,頓時有些尷尬起來,不過官兵上下等級森嚴,做下屬的怎麽可以質疑長官的命令呢?他隻好向潘春來聳了聳肩,做了一個愛莫能助的動作。


    潘春來原本也是靈級高階的修士,和這彭長海同級,水、劍資質的他,在海上,說不定還會比彭長海厲害一些。他連忙前去阻攔。


    不過他大病未愈,怎麽可能會是彭長海的對手,不用彭長海出手,那個靈級初階的官兵,早就一個箭步擋在了潘春來麵前。


    一掀開底艙的艙門,朱燦、孟蟬、戴曉雪三人就暴露在了彭長海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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