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把子劉文軍事化管理的這一套,震懾住了丁乙。丁乙骨子裏是一個自由派,他對修真的理解,就是尋求自由自在的解脫,尋求精神乃至**的大自在,他向往著遨遊九天的逍遙自在,對這種強製性的束縛和規矩最是厭惡。


    沒想到自以為跳脫了凡世的束縛,超凡脫俗,成為修真者之後,仍然要受到這些規矩的約束,甚至這裏的規矩比起凡世的規矩還要繁瑣,還要多得多。他心裏麵不禁有些失望。


    韓元龍對眼前的這一切,反而感到非常的愉悅。對於這種軍事化的管理,不僅不抵觸還相當的有興趣。


    看到同伴如此的表現,這讓丁乙感到十分的費解。


    “韓師弟,你覺得學院這樣對我們的言談舉止,走路、吃飯都一一管理約束,這樣做會很好?你不會感到不自在,不舒服嗎?”丁乙問道。


    “沒有啊,我覺得這樣做很好啊,正是因為玄藏學院有這種軍事化的管理,我才謝絕了藍山學院,自己強烈要求到這邊來的。要知道藍山學院條件,可比玄藏學院好太多了。為什麽?是因為我覺得藍山學院的修真環境實在是太散漫了,在那邊雖然各種修真資源比玄藏學院要多得多,可是修真本來就是逆天而為,舒適的環境隻會讓人鬆懈,墮落。你看每年的‘蓮花爭霸賽’成績就知道了。”


    “我曾經花過一點時間,專門研究十三所修真學院的比賽成績,其實總得來講玄藏學院的隊伍,在整個比賽隊伍中個人資質是最差的。可是玄藏學院的隊伍,每次比賽都是在十三所學校裏麵處於前段班。他們總是能夠進入前五名,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在東南賽區的比賽中,兩百多年的‘蓮花爭霸賽’這所學院一共獲得過三十五界的冠軍,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為什麽?這是因為玄藏學院是紀律最強,作風最硬朗的隊伍。玄藏學院有著嚴格的校規校紀,嚴謹的校風和嚴酷的修真手段!真金不怕火煉,我輩修真本來就是逆天而為,沒有這些嚴格的管束和紀律磨礪,想要成為勝利組的一員,如果沒有超凡的資質和逆天的運氣,那是不可能的,我加入學院,就是為了能夠參加帝國最頂尖的學院大賽!我就是衝著這而來的,沒有這些磨刀石,那能磨得出真正的好刀。”韓元龍意氣風發說道。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理想,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規劃,韓元龍不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他的目標明確,就是衝著比賽,就是衝著勝利而來。可以說他比大多數這個年齡段的修真少年都要看得清晰。


    “可是對於個人而言,良好寬鬆的修真環境,豐沛的修真資源,不是更能提高個人的修真水平嗎,韓師弟,你也不可能一輩子打比賽,你想過這個問題嗎?”丁乙還是有些困惑。


    “這也是我主動來玄藏學院的第二個原因,一直以來,為了提高自己的成績,我嚐試了很多種的修煉方法,家裏為我還請了好幾位職業拳師。我剛開始也以為經過這樣係統的鍛煉之後,成績會有很大的提高,可是實際上這種提高的幅度並沒有預期的好。直到我遇到了一位玄藏學院的師傅風遊子。他是我所有老師裏麵資質最差的,到現在為止,他也不過是靈級中階,當他出現在我家裏的時候,他受到了其他幾位老師的嘲笑,可是一場場比試下來,不論是靈級高階的修真者還是玄級中階修真者,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階級劃分法一直以來對我來說都是神聖的不可違背的真理,不可逾越的鴻溝。可是偏偏在風老師這裏被改變了。”


    “他教給了我,對修真界全新的認識,也改變了我對於修真的一些看法,其實我們對自身的了解還是太少,對於我們資質能力的理解和開發更是膚淺,修真水平的提高,可不是僅僅表現在階位上麵,如何善用自己的資質,才是一門真正的大學問。認識自己遠比認識別人要難得多,挖掘自身的潛力,實


    現自我的突破,比一味追求進階的修真要更能使人進步。”


    韓元龍的這種理論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到,第一次聽說。


    “玄藏學院在很多人看來是一個保守,封建,落後的學院。從這個學院走出去的高階修士,比起其他學院也是最少的。可是從這所修真學院走出去的,每一位學員都是各個地方搶著要的人才,除了這個學院出去的學員,自律性比其它學院的人要好以外,學院的每一個學員的組織服從性,配合度都要遠遠好過其他學院。玄藏學院的學員在社會上也是最團結的,不像其他學院的是一盤散沙。”韓元龍繼續向丁乙介紹道。


    丁乙若有所思,心裏還是有些抵觸,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已經到了玄藏學院,自己又不是像袁真、韓元龍這樣的資質,可以挑挑揀揀,也隻有接受眼前的這個現實。


    吃過飯,兩人一同迴藏鋒穀。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丁乙恨不能罵娘,因為迴藏鋒穀的路,一片漆黑。今天是個陰天,又沒有月光的指引,他們的那個不靠譜大師兄又早早的扔下他們不知所蹤。


    摸黑走山路可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這所古老的學院,再一次讓丁乙在心裏感到十分的憎惡。好在韓元龍起碼還是一個羽級中高階的修真者,他的靈覺多少還能起到一點作用。


    丁乙可是完全的兩眼一抹黑,要不是有這麽一個韓師弟陪同,他都不知道這迴來的路上自己要摔多少跤。


    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迴到藏鋒穀,周煜還沒有迴來。丁乙放開陣法,把飛天貓放了出來。兩人一貓在周煜的洞府等著他們的大師兄。


    和韓元龍交換了一下玄藏學院的情報,丁乙對這個學院有了更清晰的認識,他終於明白宗孝把他扔到這裏來的用意了。


    沒過多久,周煜終於迴到洞府。這家夥一身的泥土,就像是從泥巴裏麵鑽出來的一樣。丁乙很奇怪,大師兄可是地火雙修的修真者,不就是從土裏麵挖幾壇子酒麽?怎麽搞得這麽狼狽?


    “媽的,真倒黴,碰到聯防隊了,幸好老子機靈,鑽到泥土裏麵,不然你們兩個小崽子就沒得酒喝了。”周煜感歎道。搞得好像是丁乙他們嘴饞要喝酒似的。


    “聯防隊是什麽?”丁乙好奇的問道。


    “所謂聯防隊,就是修真學校自治、治安、預防、整治聯合糾查大隊。是抽調各個年級品學兼優的修真學子,組成的學校組織。你們最好在學校都給我乖乖聽話,尤其是丁乙,我告訴你,要是你再這麽吊兒郎當,不服從管理,我行我素,犯到他們手裏,嘿嘿,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周煜嚇唬丁乙道。


    丁乙老鬱悶了,怎麽這也扯上自己,你自己還不是違規偷喝酒。


    “這次真是幸運,要不是聯防隊裏有我一個哥們事先弄出動靜來,我還不知道這班孫子都貓在山窪窪裏。”周煜一臉後怕。


    “師兄,你們靈級修真者不是可以放出靈識,幾公裏以內應該都可以察覺得到周圍的環境麽,怎麽這次差點被人逮住呢?”丁乙好奇的問道。


    “那般家夥身上都有隔絕神識探查的修真裝備,那個山窪窪裏還設下了陣法,要不是我那哥們搞出點動靜來,老子就栽了。”周煜解釋道。


    韓元龍道:“這麽說,師兄這次去赴宴隻能空手而去嘍?”


    周煜一巴掌拍在韓元龍頭上。


    “老子是誰?老子可是大名鼎鼎的刺龍!這麽點事能難得了我?老子地火雙修,地麵上不行,地下難道還能難得了老子……”周煜道。


    “師兄我就不明白,這酒既辛辣又使人神誌不清,有個什麽好喝的,還要讓師兄你甘冒這麽大風險,這值得麽?”丁乙對這杯中之物可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沒有一點好印象。


    “啪”的一聲,這一次周煜的大巴掌落到了丁乙的頭上。


    “小兔崽子,老子冒這麽大風險,還不是為了你們能夠有個在眾師兄麵前露臉的機會,你個瓜娃子,懂得什麽?要不,你還是留在家裏看門,我和元龍去。”周煜很生氣。


    “我這不是擔心師兄你的安全麽,這麽小氣做什麽?”丁乙抬杠道。


    周煜懶得搭理他,取了幾件衣服,下去洗澡去了。


    丁乙和韓元龍又在洞裏等了小半個時辰,周煜這才洗漱完畢。


    三人在洞府裏說了一會兒話,眼看月上中天,周煜帶著丁乙韓元龍走出洞府,去赴約會。


    丁乙沒想到他們去的地點竟然是那三省吾身的省身壁最上方忘身崖。


    以丁乙和韓元龍的本事,是沒辦法上得去這麽高的地方的,不過周煜是靈級修真者,帶兩個人上去,還是難度不大。


    走到石壁下,隻見周煜長吸一口氣,喝道:“起。”挾住兩個小孩子的胳膊,霎時間如騰雲駕霧一般的拔地而起,待這一口真氣似盡快盡的時候,‘噗嗒’一聲,一雙靈力幻化的翅膀張開,唿扇幾下,扶搖而上,轉眼就飛到了石壁上方。


    這比起丁乙乘坐飛行的靈禽,還要刺激得多。


    忘身崖上有一處平台,本來是烏漆漆的一片黑暗,不過這邊已經放置了照明的螢石,在這月黑星稀的晚上,顯得格外明亮。此時李敢和疣豬朱三才已經到了這邊,此外還有五、六個周煜邀請的客人,這些人和周煜差不多年紀,估計都是一起修真的同伴或是隊友。


    “刺龍,你自己來就是了,還帶上這兩個新人,是嫌命大不是?萬一聯防隊的人過來了,誰來照顧他們?”一個長臉的師兄埋怨道。


    “古豪,你個烏鴉嘴,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老子剛蹲了三個月苦窯,這才出來就聽你說些喪氣的話,真是晦氣。”


    疣豬道:“這兩個小子機靈著呢,放心吧,今天是刺龍出來的第一天,不要再說些掃興的話,都過來喝酒。”說罷從懷裏拿出一瓶青瓷的酒瓶,遞給韓元龍。


    “小子這是你的酒,哥哥可是一口都沒喝過。”


    韓元龍一把推了過去,道:“這酒本來就是孝敬大師兄和各位師兄的。”


    原來在庫藏山洞,朱三才和李敢就用瞞天過海的手法,把韓元龍攜帶的百年冰醐給截了下來,不然這酒根本就到不了這邊。


    一個紅臉師兄嚷道:“小子,上道,以後有什麽事,師兄罩著你。”


    李敢道:“刺龍,你丫不會空著手來的吧,這兩個小子身上可藏不了酒。我可是和疣豬為了今天晚上給你洗塵可是費了老勁……”


    丁乙這才注意到李敢身後一大塊黑乎乎的東西。不過看不清到底是什麽。


    周煜笑道:“老子什麽時候說話不算話,東西早就準備好了。”說罷向忘身崖上的一處亂石堆走去。


    走到石碓前,一邊翻動著石頭,一邊說道:“今天要不是肖老六當值,真的可能哥幾個就要看我的笑話了,咦?酒呢?”


    丁乙看到疣豬他們幾個在吭吭嗤嗤的暗笑,知道一定是這幾個家夥搞了鬼,當下對周煜道:“大師兄,你別再翻弄那些石頭了,師兄們在和你開玩笑呢。”


    周煜這才恍然大悟,停下手,返身迴來。手指著其中一名矮個子道:“獵狗,一定是你個王八蛋,把老子藏在石頭堆底下的酒,起出來的,對不對?”


    那名叫獵狗的師兄笑道:“刺龍,誰要你每次都把酒偷埋在地底,不能換個地方。”


    這時疣豬站起身來,原來酒壇子就在他的屁股底下。


    這個綽號叫獵狗的師兄,想必和金毛犬趙天貴一樣,也是有著這樣超強靈覺方麵的神通。


    丁乙看著周煜和那班師兄相處融洽,吵吵鬧鬧,相互開著玩笑,不由得想起了和袁真在一起的歲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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