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自己的擔心,完全就是多餘的。


    丁乙還在思量著可能會出現的情況,院門就被打開了,吳淑惠正好走了出來。看到兒子在門口踟躇,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揪起丁乙的耳朵直接把他拽進了家裏。


    雖然耳朵很痛,但是丁乙卻很歡喜,老媽還能認出自己來。


    丁乙白操心一場。家裏早過了飯點,丁雲為丁乙盛來湯飯,丁乙一邊吃,一邊聽著老媽不停的數落。


    “媽,你看我是不是變胖了?”丁乙沒頭沒腦的突然問道。


    吳淑惠一愣,不知道丁乙這話是什麽意思?


    丁乙解釋道:“今天我碰到一個人,她叫我小胖子。”丁乙解釋道。


    “小胖子?就你?”丁雲在旁邊吃吃的笑了起來。


    吳淑惠也忍俊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這得是什麽樣的眼神才能把丁乙看成是一個小胖子呀。


    這麽一打岔,批鬥式的氛圍立馬就變了。


    “我倒是希望你胖一點,你這孩子,就是一個吃肉不長肉的家夥,你看看人家袁真長得多結實。”吳淑惠愛憐的看著幺兒子,看著兒子單薄的身子,不禁歎了口氣。


    丁乙暗暗覺得奇怪,為什麽那個叫‘玫瑰’的會把他看成是個小胖子,家裏人明明都是凡人卻沒有影響呢?


    丁力因為再過兩天就要出門了,不管是臨時抱佛腳,還是其它什麽原因在閣樓還在用功。丁肇鼎和吳淑惠則是開始在為大兒子的出門做準備,看到老媽為丁力準備的新衣服,新文具,新背囊。丁乙和丁雲還是有點吃味。老媽老爸還是一如既往地的偏心啊。


    迴到自己的房間,丁乙想起今天發生的各種事情,心裏莫名的有些傷感。老張(老虎皮)離開集雲城,組織和自己的聯絡人就此中斷。自己又成了孤單單的一個人,為什麽老張不把自己也帶走呢?留下個聯係方式也好啊,看來還是因為自己的能力太小,沒什麽本領,組織也不怎麽看重。要是自己有資質的話……


    丁乙歎了口氣,又想起了韓韜老師的教誨,心情不覺有些沉重。


    以後的幾天丁乙基本上都足不出戶,就是給丁力送行,丁乙也借口人不舒服,沒有出門。他謹記老虎皮最後說得話,起碼這幾個月他得安分一點,特搜組的稽查,還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利劍。


    袁真每天都過來陪丁乙,每次來都會把外麵發生的事情告訴丁乙,丁乙則在家裏學習,同時教袁真傀儡術。好在外麵風平浪靜,似乎也沒什麽大事發生,街麵上也沒有黑衣人的蹤影,也不知道這些家夥是化明為暗還是已經撤出了集雲城。


    袁真知道丁乙身上藏著秘密,隱約得覺得丁乙似乎和特搜組偵稽的那些反抗組織有關。一方麵他為老友的安危有些擔心,另一方麵也有些羨慕。


    丁乙這些天除了教袁真傀儡術以外,自己也在努力的學


    習。記載了韓韜的講課的筆記本這些天丁乙都快翻爛了。而每天夜裏,丁乙則會拿出一個傀儡跳蛙,鉚足了精神力去驅使跳蛙動作。這是韓韜老師送給他的禮物,不過到目前為止,這個玩具跳蛙還沒有驅動過。


    雖然自己從來沒有驅動過跳蛙,丁乙還是每天都在堅持。每天都把自己搞得神疲力乏。這已經成了丁乙的執念。


    拒絕了好幾次寧進的邀請,丁乙每天都十分刻苦的學習,時間終於到了九月一號,開學了。


    去學校報到,是丁乙可能麵臨的一個考驗,一反常態的穿上以前打著補丁的舊衣服,穿上露出腳指頭的破鞋子,背起由舊氈布縫紉的破書包,盡量的把自己弄得很寒酸,其實吳淑惠也給丁乙買的新衣服,新鞋子,新書包。


    窮人的孩子一般都是自己去上學報到,丁乙昨天就更袁真交代了,讓他和自己分開去學校。


    袁真其實早就感覺到了老友隨著開學的臨近有些緊張,而昨天丁乙煞有其事的仿佛在做最後交待,更是讓袁真心裏莫名的為老友擔心起來。


    袁真從門縫裏看著丁乙從門前經過,又等了一小會,才從家裏出來,遠遠的跟著丁乙。其實丁乙早就發現了袁真,不過他沒有說破而已。


    “嗨,丁乙。好久不見。”一個個同學熱情的打招唿,迴應他們的是丁乙冷冰冰的漠視,丁乙不敢和任何人表示過於親近,他實在是對那顆蜃珠有些不放心。一路上丁乙都是心事重重,擔心連累家人,對這種未可知的將來,充滿了恐懼。


    不理睬身後同學的議論,這一刻丁乙表現得就像一個無畏的上刑場的勇士。


    校門口匯聚過來的學生,還有送孩子讀書的家長,很熱鬧。丁乙無從判斷那些是家長,那些是特搜組的探員。


    提心吊膽的走進校門,特意的關注了一下門房。門房不僅換了人,而且還換了寵物……


    小心行得萬年船,謹慎小心總不會大錯,丁乙獨自一人繞開喧囂的人群,不理會碰到的每一個熟人。他知道他這樣做很得罪人,甚至可能還得罪了老師,他毫不在乎。剛剛他就無視了教他們曆史課的老老師,讓那個老太婆大感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這都是為了你們好,丁乙在心裏暗自想到。


    “小乙哥,小乙哥。”不遠處寧進正和幾個同學聊得起勁,看到丁乙,連忙扔下那幾個同學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你走開。”丁乙冷聲說道。


    難道是丁乙喜歡低調?還是自己太熱情了?寧進一臉錯愕。


    丁乙隨時留意著校園裏麵的情形,避開所有看著像大人的人,其實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在疑神疑鬼,根本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找到了五年級十七班的位置,班主任還是那個勢利眼的陳老師。丁乙這一身的破舊衣服自然得到了班主任獎勵的大白眼。不過丁乙無所謂,隻要能夠安全的走完這些程序,


    被人輕視又算得了什麽呢?


    不過顯然班主任是不會放棄像丁乙這樣的窮學生,丁乙在交了報名費和書費之後還被留了下來,和另外一個外號叫‘老臭’的窮學生一起打掃教室,搬運書本。


    寧進看到丁乙被安排做這些雜事,連忙上前幫忙,他的跟班李文昊也加入了進來,不久袁真,劉航幾人也加入了進來。


    於是出現了一個怪現象,往往丁乙剛抱起一摞書還沒走上兩步,就被劉航他們搶過來抱走,拿起掃把剛準備掃地,就被李文昊奪去打掃起來,抹布剛剛拿起來也被袁真他們搶走。至始至終丁乙的活都被這般子朋友搶著幹了。‘老臭’老鬱悶了,怎麽沒有人搶他的活幹呢?


    班主任辦完事情迴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大吃一驚。全身穿著破爛衣服,鞋子連腳指頭都露出來的丁乙,正無所事事的坐在教室的角落發呆,五六個少年正在做著打掃教室,搬運書本的工作。一身華服的寧進居然也在打掃的人中,這是怎麽一迴事?莫不是……


    陳天富走到了丁乙的麵前,看著眼前的窮小子,他眼中的不屑更甚。


    “你們幾個都停下來,放好工具可以走了,這些事情讓丁乙做。”陳天富說道。


    ‘老臭’大喜,連忙把手中的抹布放下,趕緊的走人。


    不過寧進、袁真幾個隻是停了下來,並沒有走的意思。他們不知道陳天富到底是為什麽。


    “寧進,你怎麽還不走?是不是丁乙威脅你了?你放心他不敢把你怎麽樣的。”陳天富自以為是的說道。看到寧進並沒有動身,他更加合理的相信自己的判斷。


    “丁乙,你跟我說老實話,你是不是有威脅同學,讓他們幫你做事?你是不是現在開始混社會了?我告訴你,校園是不允許有幫派存在的,我不管你是跟那個大哥,你不要把社會上的那一套,帶到學校裏,學校是個教書育人的地方,校長,副校長都是修真者,你別搞不清楚狀況,把這裏當成了法外之地……”


    丁乙無言以對,默默的聽著陳天富巴拉巴拉的在那裏教訓。


    看丁乙沒有反駁,隻當他默認了自己的話,陳天富滿意的對寧進說道:“好了,你們幾個都迴去吧。”幾個少年並沒有動。


    丁乙歎了口氣,說道:“你們都走吧。”幾個人這才不情不願的放下工具離開。


    陳天富有些抹不開臉,自己班主任的威信還比不了這個眼前的窮小子。他不禁有些生氣。於是丁乙在清掃完了教室後,還不得不把陳天富辦公室的衛生也做了一個大掃除。


    忙碌的到了中午,陳天富才放過丁乙。不過臨別時免不了又是一通訓斥,要丁乙小心點雲雲。


    其實這樣做也正和丁乙的心意,這個時間特搜組的人也應該都走了吧。


    從辦公室出來,丁乙剛剛準備離開,走廊上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迎麵過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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