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胞胎是郭扶月從外麵撿迴來的,說自己身子差在子嗣上沒有緣分,不忍心原主一輩子膝下無子,所以想跟原主一同撫養這三個孩子。


    原主看著麵前髒兮兮的三個小孩,他們的衣角處縫有出生日期,俱已三歲了,原主猶豫了,覺得自己養不起三個。


    奈何郭扶月眼裏住了一條河,哭起來把原主心都哭化了。


    原主望著家徒四壁的家,咬牙點頭,養!三個孩子怕什麽,等養大了他跟郭扶月老了就能享福了。


    原主抱著這樣的美好祈願,憑著一腔熱血掙來郭扶月每日服用的湯藥,還有三個孩子的衣食住行,以及他們的私塾束修。


    棲身在遠離汴京的一處小村落,原主身無分文離開伯爵府,全靠自己撐起這個小家。


    三胞胎格外親近郭扶月,對他頗為冷淡,原主不以為意,隻當是父愛沉默如山,比不得母愛溫柔似水,他們跟郭扶月相處時間更長,多親近幾分是人之常情。


    原主繼續當老黃牛,直到有一年,他在山腳下意外救迴一位重傷男子,那男子身份非凡,隻是腦袋受到重創對一些事情記得不真切,相處了一些時日,驚覺三胞胎是自己的子嗣!


    三胞胎被攜迴汴京認祖歸宗,一下子飛黃騰達,不多日便帶著許多人馬接走了養母郭扶月,榮華富貴悉數奉上。


    至於原主的待遇,不提也罷。


    路奕翻看完原主記憶,不由得發出感慨,原主生在伯爵府,雖然比不上皇子公主尊貴,起碼榮華富貴不愁吃穿。


    怎麽碰上的盡是不講恩義之輩?雖然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


    救了個郭扶月,被當成養家的工具人,收養了三胞胎,被當成掙錢供他們讀書的工具人,救了王爺,工具人徹底沒了用武之地,生生被折磨死了。


    總結一下,路邊遇到生死不知的陌生人,還是不要往家帶的好,風險太大!


    路奕感慨完,抬眼打量了一下目前處境。


    原主剛結束了田裏勞作,在去鎮上碼頭扛貨的路上頭暈,靠在牆邊歇了歇被小女孩送了一碗水。


    原主剛喝了兩口,然後她就穿過來了。


    咕嚕咕嚕,路奕仰頭將剩下的小半碗水全喝了,痛快的抹了抹嘴。


    肚子裏還是空蕩蕩的,又餓又渴,感覺像是餓了三天三夜,等會兒找個沒人的地方,她要吃一整隻紅燒豬肘!


    路奕將空碗放下,緩了緩便要起身。


    “鐺鐺。”碗裏赫然多了一枚銅錢。


    路奕嘴微微張大,伸手拿起那枚銅錢,不可置信望了望瀟灑離去的小男孩背影。


    “謝……謝謝啊。”


    路奕望了望自己身上打了巨多補丁的粗布衣服,眼角微微抽了抽。


    來都來了,眼瞅著離碼頭不遠了,在幹活之前,路奕在沒人的地方進了空間,狼吞虎咽解決了豬肘,又喝完了一杯椰果奶茶,整個人神清氣爽的,麵色也不複之前蒼白。


    那可不行,她還準備扛完貨往同仁堂去一趟呢。


    路奕放下鏡子,翻出化妝包,粉底不要錢一樣往臉上撲,最後帶著煞白臉色的路奕在碼頭工頭麵前閃亮登場。


    工頭壓根沒有寒暄的意思,看了一眼路奕便大聲對烏泱泱的勞工們喊:


    “快快,又來了一個,你們都賣點力,今天這船必須給我卸幹淨了。”


    路奕活動了下筋骨,馬步一紮就開始扛大包。


    “喲,今天不當拚命勞工了?”一旁負責記錄的人看了眼路奕調侃道。


    碼頭上的搬運工人來人往,像路奕這樣幹活尤為賣力,並且每天都來報到的短工還是比較少見的。


    路奕將大包扛到指定地點,說話間有些氣喘籲籲,“不當了,總不能為了多掙錢連命都不要了。”


    拚命勞工是這處碼頭的東家推出的名頭,每日扛貨數靠前的十名短工,額外多發十文錢和兩個肉包子。


    原主在碼頭上幹了快四年,也就是今年才能迴迴帶著肉包子迴去,這也是一天中三胞胎唯一親近他的時候。


    路奕搬了半個時辰就撂手不幹了,坐在一邊等著管事的空出手給大家發工錢。


    管事瞅了好幾眼,看見路奕蒼白的唇色又把到嘴邊的畫餅咽了迴去。


    算了,這人臉白得跟死了幾天一樣,他還是催別人多幹活去吧。


    邊上有挑著擔子過來賣燒餅的,路奕摸了摸自己身上,隻有兩文錢,其中一文錢還是好心人可憐她丟的。


    路奕從身上取出空間的銀子,大抵有小拇指一個指節那麽大,接過冒著熱氣的肉餅,又將找的零錢塞迴腰間。


    “行啊你小子,在哪兒發大財了?都舍得吃肉餅了!還買三個!你平時連最便宜的黑麵餅都舍不得一口氣吃完的。”


    路奕咽下嘴裏的肉餅,瞅了說話的人一眼,理直氣壯道:“我天天這麽賣力掙血汗錢,吃肉餅怎麽了。”


    那人嘿嘿笑了一下,“掙得多花銷也大呀,總要緊著家裏人,你不也常這麽說嗎?”


    他眼饞的看了眼大快朵頤的路奕,買了兩個黑麵餅到旁邊吃去了。


    緊著家裏人?路奕想了想家裏那三個靠原主養的孩子,還有恨不得把湯藥當水喝的郭扶月,冷笑了一聲。


    發工錢的時候是碼頭上最熱鬧的時候,路奕排著隊接過自己的工錢,用手指扒拉了一下,九文錢。


    天色已經暗下,路奕往同仁堂走去。


    坐堂的大夫瞧見路奕先是一愣,“可是抓的藥喝完了?不應該啊。”他說著就要翻看郭扶月的記錄簿。


    “大夫,是我有些不舒服。”


    路奕抬起煞白的臉讓大夫望聞問切,她看了看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又看向不停拽著胡須的大夫。


    “大夫,我是不是病的很重啊?”


    大夫看了看路奕眼中的擔憂,手指挪了挪重新放下,鄭重道:“讓我仔細把一把。”


    又是半盞茶的時間。


    大夫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緩緩開口道:“這脈象氣機鬱滯,細而無力……嘶,你身體虧虛啊。”


    大夫頓了頓,仔細觀察路奕蒼白的臉,嚴肅道:“切不可過度勞累,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我給你開一些補身子的藥方。”


    他將藥方和抓好的藥包一同遞給路奕,眼中浮上憐憫,“你好好調養……還是有好起來的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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