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康與屏風後探頭出來的紫薇對視一眼,接到她求助的眼神後,摩挲手指下定了決心。


    “永琪,我們談談吧。”


    爾康攬過路奕胳膊,“我問你,你是不是堅決不讚成柳青柳紅入宮?”


    “對,事情萬一敗露,小燕子會吃不了兜著走。”路奕嚴肅道。


    “好,既然如此,這件事情不用你管了,人我自有辦法送進宮,愉妃娘娘管你管的這麽嚴,你估計也來不了小燕子的慶生宴,眼不見,自然也不會擔心了。”


    目的達到了,路奕眉毛輕挑,咳了一聲,“爾康,你不要說我額娘的壞話,她隻是想跟我一同用晚膳,並無其他約束。”


    她迴頭,看了眼眾人,“你們不說話,也是默認了爾康的主意了?”


    爾泰眼裏閃過煎熬,猛地站起身,喊道:“哥,我跟五阿哥一樣,不讚同你這樣的做法。”


    “爾泰,什麽時候你跟永琪穿一條褲子了!”爾康難以置信。


    “哥,咱們就事論事,在我印象裏,你不是一個冒險的人,為什麽會為小燕子甘心冒這樣大的險?”


    紫薇也看過來。


    “我不是為了小燕子,我為的人,另有其人。”爾康意有所指,紫薇臉漸漸泛紅。


    “你們看夠了沒有?”路奕打斷這兩人的含情脈脈,說道:


    “爾康紫薇,還有班傑明,你們非要冒不必要的風險,小燕子也一再堅持,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去做吧!”


    紫薇心中升起一絲希望:“五阿哥,那你……”


    “時間不早了,我迴永和宮陪我額娘。”


    路奕臨走前,用深情又悲傷的嗓音道:“小燕子我走了,祝你生日快樂。”


    說完,路奕轉身走人,一手捂住上揚的嘴角,從背影來看,微微抖動的肩膀,像是悲傷極了。


    紫薇坐在小燕子床邊,“小燕子,五阿哥是真的傷心了,你沒看見,他離開漱芳齋的時候都哭了。”


    “……誰讓他說了那麽過分的話!”小燕子嘟嘟囔囔,拉過被子悶上自己的臉。


    第二天,路奕起來伸了一個神清氣爽的懶腰,給愉妃請過安後,正想到不知漱芳齋現在如何了,太監就進來傳話。


    “五阿哥,班畫師來了,說要和您結伴一起去學堂。”


    “知道了。”


    路奕調整好表情,走了出去。


    路上,班傑明道:“永琪,小燕子又被皇上禁足了,原本小燕子好不容易要熬到解禁,這下好了,連令妃娘娘和福家都被申斥了一頓。你說老佛爺怎麽會來得那麽巧?我們正喝酒慶祝呢,皇後和老佛爺就突然進來了!”


    路奕看了他一眼,“爾康爾泰今日不去學堂嗎?”


    “他們在家反省,來不了學堂。永琪,你說得對,攜帶宮外的人深夜進宮,一旦在漱芳齋被抓住,這個罪名就死死貼在小燕子身上了!”


    “當著老佛爺皇後娘娘的麵,皇上縱然有心遮掩,也不得不罰了一堆人,我還多虧了我師傅,還能跟你坐在這裏。”


    路奕跟著似有感悟的點點頭,皇上現在是有心遮掩,次數多了呢,她拭目以待。


    “下了學堂,我們去看小燕子吧,她一定很難過,需要我們的安慰。”路奕主動開口道。


    班傑明眼睛一亮,又暗下去。


    他佩服道:“永琪,早知道我就支持你了,你才是真正為小燕子著想的人。”


    路奕拍了拍班傑明肩膀,“哎,你也別多想了,漱芳齋也是運氣不好,跟爾康沒有關係。”


    ……


    養心殿,皇上放下剛看完的一本奏折,“永琪來了?快讓他進來。”


    “永琪見過皇阿瑪,皇阿瑪吉祥。”


    “永琪,什麽事啊?”皇上摸了摸胡須,難道永琪也是來為小燕子的事兒求情?


    “皇阿瑪,聽我額娘說,您有意微服出巡。”


    “愉妃?朕知道了,她是從老佛爺那兒知道的吧,哈哈不錯,朕是有這個意思,永琪,到時候你跟朕一塊兒去。”


    路奕掀起袍子跪下,“皇阿瑪,兒臣想替小燕子格格求情。”


    “這些時日,她學堂也不能去,門也不能出,每天就隻能揮揮鞭子,您就當可憐那些被打落的樹葉,解了她的禁足吧?”


    “她已經被關的不快樂了,以後還怎麽做一個合格的開心果,讓您開心呢?”


    皇上毛筆一頓,去蘸了蘸硯台,道:“朕隻是讓她待在漱芳齋,好好反省而已,你說的倒像是朕把她打入牢獄一樣。”


    “禁足對小燕子來說,就是坐牢啊!”


    路奕說完磕頭,“皇阿瑪,您微服出巡,不如也帶上小燕子吧,途中也能多許多快樂。”


    “永琪你過來。”皇上若有所思,衝路奕揮了揮手。


    “朕想了想,你說的對,小燕子禁足這麽久,對她也是夠折磨的了,不過朕有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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