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自我的選擇


    本源,無論是何時都是自身最為需要捶打的地方。


    在不久前,葉旭能夠感受到自身的屏障。


    荒古聖體方麵,不管他怎麽去感受,怎麽去模仿妖獸的動作與所謂的殺伐手段,都隻是隻有其形,沒有其意。


    至於妖獸的寶術什麽的,更是連皮毛都抓不住。


    葉旭能夠感覺到,這是自身身軀在排斥這股力量。


    但如果硬要說的話,其實也談不上排斥,隻是二者並不完全兼容。


    荒古聖體,原本就是在葉旭追求十方星界的道路上所產生的。


    但是在後續的修行中,葉旭卻隻感覺到了二者越來越遙遠。


    歸一帶給他境界上極致的提升,那是道法之力。


    而荒古聖體提升的,則是全方位的感官。


    那是力量的體現,最為顯著的地方,就是自身的感知和對於危險的預知。


    盡管在尋常戰鬥的時候,葉旭也算是做到了力與道的結合。


    但結合終究是兩種力量配合使用,卻並不是合為一種。


    而要想解決這些事情,就要將歸一境真正的踏入圓滿。


    於是乎,為了做到這一步,葉旭進入了自己的內景之中,再次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世界。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也會迷失在那世界之中,成為那世界的傀儡。


    這也是葉旭第一次對於自身力量的根源,有了恐怖的感覺。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葉旭在自身世界的塑造中,徹底陷入了自己的內景之中。


    因為自己的內心深處,才是最為了解自己的。


    它所塑造的,都是葉旭所希望的。


    因此在那裏,葉旭做的了。


    做到了歸一境,做到了荒古聖體大成,但就是一切太過於順利,卻反而引起了他的懷疑。


    也就是這一絲懷疑,才讓他聽到了慕言的話語。


    “葉旭,你要知道,知曉因果,推理天下與全知全能並不相同。”


    “知曉因果,就好比你與我有著愁怨,未來不管是化解愁怨,還是你來找我尋仇,都是有著可能的,這叫知曉部分,從而推理結果。”


    “而全知全能,則是指定結果,這種事情,是不可能存在的,如果存在了,那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你處在別人所創造的世界之中。”


    當時虛妄打破的時候,周圍的環境破敗不堪。


    葉旭不敢相信的是,自己居然對著師尊出手了。


    好在師尊實力強大,將他喚醒。


    否則恐怕他將會變為一隻隻知道殺戮的怪物。


    可下山後,沒有師尊的情況下,自己還能夠那般清醒嗎?


    此刻,麵對慕言的詢問,葉旭沉默了。


    “葉旭,你軀體的力量是強大而複雜的,從根本上來說,你不必去追求速度。”


    在葉旭茫然的時刻,慕言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妄想支配力量,想要從無到有,希望自己可以一步到位,但很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些時候,擁有容易,但放下很難。”


    在葉旭不解的眼神中,慕言開始了最後的講解。


    慕言知道,即便自己說出再多的話語,從根本上,葉旭都會選擇下山。


    因為葉旭想要的答案,隻在山上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而按照葉旭的性格,下山,恐怕是必然的事情。


    慕言此刻要做的,就是將葉旭的內心糾正過來,使得其從根本上可以避免一些問題。


    “師尊,您的意思是,我此前的選擇與自身所走出的道路,全部都是錯誤的嗎?”


    葉旭看著大殿之上的慕言,言語之中有些顫抖。


    他自然知道自己此前陷入了多麽恐怖的狀態,也知道自己當前所遇到的問題。


    但以一次問題就否定所有,這是否有些太過於殘酷?


    而葉旭此刻之所以表現的這般急切,恰恰說明慕言當前的話語,全部都戳中了他的要害。


    此時此刻,葉旭的腦海中瘋狂的迴憶自己此前的每一次抉擇,他在思考,在迴想自己的過去。


    “推算過去的自己,汲取經驗,這並沒有什麽不妥,但你既然已經走到現在,又何必去懷疑過去呢?”


    “葉旭,師尊從未說過你過往有什麽過錯,隻是為師知道的是,當下的你,有些操之過急了。”


    慕言從高台上下來,輕微的拍了拍葉旭的肩膀。


    在過往的時刻,慕言的安慰會使得葉旭獲得極大的放鬆,而在慕言的安撫下,葉旭果然安定了不少。


    “葉旭,不必去過分的注意過往,或者換句話說,你真的覺得過往自己的選擇就是錯誤的嗎?”


    “凡我所失,皆非我所有,凡我所求,皆所困其中,你思量的東西越多,就越是畫地為牢,但你自身,其實本來就一直在前進。”


    至尊觀內,慕言的安慰就如一劑安定劑,使得葉旭原本擔憂的麵色逐漸恢複。


    的確,他沒有必要過分的自我否定,也許過往他的所做並不完美,但是在師尊的注視下,也絕對談不上太差。


    “那師尊……”


    既然已經得到了一部分答案,葉旭當即就想要繼續追問慕言對自己下山這件事的看法。


    而慕言似乎是早已知道葉旭想要詢問什麽一般,輕微的甩了甩手表示稍安勿躁。


    “這些,都是你自己的選擇罷了。”


    “不過在下山下,為師還是有一些忠告想要告訴你,嗯,這亦是關於你修行的。”


    大殿之上,葉旭在聽到關乎自身修行的幾個字後,眼神頓時就微微一亮。


    不過與此同時,其內心還是閃過了些許落寞。


    因為如此來看,師尊還是不放心他一人。


    事實上,葉旭的猜測也並不算是錯誤,畢竟慕言就這麽幾個寶貝疙瘩,萬一丟了那多難培養啊!


    於是在確定葉旭進入狀態之後,慕言將語速放緩,對著其淡淡開口道:“我要交代給你東西,一共是兩點。”


    話語間,慕言豎起了兩根手指,語言之中的話語,也不由得帶起些許威嚴。


    “這二者其一,是關於你修行上的事情,也可以說是你當前道路的引路。”


    “至於其二,則是你心境上應該有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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