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遊玩著鬧市,倒也輕快,宋小雲和謝寧如同一對冤家走在前麵,宋星辰和獨孤月一路攀談,兩人很快熟稔起來。仙衣鎮的曲曲折折無法全部道來,隻能說個大致,獨孤月正欲問及宋星辰的家世,一陣駿馬嘶鳴傳來,夾道上的人嚇得驚慌不已,紛紛避讓。


    “不好。”獨孤月心中一緊傳來,街道中間站著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子,毫無警覺,遠處一卷黃塵滾滾飛來,駿馬飛馳。


    她二話不說,扔下手中的物件,飛馳上去,宋星辰被她的舉動驚得一愣。


    來人的馬蹄高高抬起,泛著金屬冷光就要踏向小男孩頭顱,電光火石間,獨孤月飛身掠過馬的一側,一把摟住小孩的全身,迅速滾到一邊,她似乎聽到四周圍觀者的抽氣聲。


    獨孤月沒有聽到害怕的哭泣聲,鬆開懷抱,一張約莫七八歲的一張小臉露了出來,臉上稚氣未脫,兩腮鼓鼓,帶點嬰兒肥。摸起來特別柔軟,順滑的如同一塊無暇美玉。


    “你沒事吧。”


    小男孩淡定淡定地搖搖頭。


    獨孤月鬆了一口氣,好在有驚無險。


    頭頂上傳來陰冷地咆哮:“不知死活的東西,滾開。”


    馬上的人非但沒有意識到自己當街跑馬的危險,還在不依不饒地罵著,“哪裏的來的死小孩,竟敢在此擋道。”


    “明明是你縱馬傷人在前,怎麽還強詞奪理罵我們的不是。”


    男子斜睨了她一眼,“不怕死的人真多。”說罷,就要揚鞭打人。


    說時遲那時快,宋星辰手握折扇,輕輕一轉,將馬鞭卷起。


    男子怒氣騰騰,“又來一個不怕死的。”他試圖抽出馬鞭,卻發現即使自己用盡全身力氣,扇子也紋絲未動。


    “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可是有要緊的公務在身,膽敢攔我,就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男子要牙齒切,惡狠狠地威脅著。


    宋星辰似乎對這種恐嚇司空見慣,輕描淡寫道:“《唐律疏議》卷二十六規定:諸於城內街巷及人眾中,無故走車馬者笞五十,以故殺人者減鬥殺傷一等,你可知道你今日幾乎釀成殺身大禍。”


    “什麽殺身大禍,我隻知道耽誤國師大人的事情,我讓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原來是國師大人的公務,我怎麽不知道國師府有你這種囂張跋扈的奴才。”


    男子聽他的語氣,似乎與國師交情匪淺,鬆開馬鞭,犯疑道:“你到底是誰。”


    “不敢不敢,宋璨,宋星辰。”宋星辰不慌不忙地迴答。


    那人閃過一絲驚懼,臉色暗沉,“原來是宋公子,失禮失禮,不過我的確有公務在身,還望您大人大量,放我過去。”


    “好說好說,隻需對大家道歉即可。”


    男子臉上青白交織,掙紮片刻,抱拳道:“今日是我的不是,還請大家借道。”


    既然人家低聲下氣,大家也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開始避讓。


    男子見狀,縱馬揚鞭,飛疾離去,圍觀的人見已經息事寧人了,也就慢慢散了。


    “姐姐。”那脆生生的童聲讓人心軟。


    宋星辰看著小男孩沒有絲毫的慌亂,一身錦緞華服,眸子透著幾分大人的成熟穩重,心想這孩子絕對不簡單。


    “你身邊有他的味道。”小孩兩道淡淡的眉毛微微上挑,略帶甜甜的笑意,濃密細長的睫毛似合歡花般微微翹起。


    獨孤月沒有聽清,想再確認,“什麽味道?”


    “甜甜的味道。”小男孩粲然一笑,指著路邊插滿糖葫蘆的簽子。


    獨孤月心想真是小孩子心性,剛才還是生死攸關,現在就胃口大開,她付了幾分錢,拿下一串糖葫蘆,遞給小孩。


    小男孩伸出舌尖舔了舔,叫了句“真甜。”就一口將冰糖山楂整顆放在嘴裏。


    “告訴姐姐,你叫什麽名字。”


    “名字?”小男孩歪著小腦袋努力迴想,“我記得我父親叫我小惡魔,其他人不和我說話,哦,除了他,他會叫我小鬼。”


    “小惡魔,估計是你太調皮了。”獨孤月捂嘴笑著,“這不算名字。”


    “如果你不記得你的名字,暫時叫你莫莫,好不好。”


    “嗯。”


    “你家在哪,我們送你迴去。”


    “嗚嗚嗚,大姐姐,我沒有家。”身邊的小男孩立馬哭泣,豆大的淚珠一顆接一顆滾落。


    “唉。”獨孤月無奈的歎了一聲,溫柔地揉了揉小男孩的頭發。


    “這麽如何是好?”獨孤月用祈求的目光望著宋星辰。


    “這小孩估計是迷路走丟的,讓官府查查有沒有最近走失幼童的報道。”


    “好,那他怎麽辦?”


    “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拉著獨孤月衣擺一角,小而俊俏的鼻子一抽一抽,極為可憐。


    “額,難不成要住我那。”獨孤月有些吃驚道。


    “嗯。”黑色圓滾滾的大眼睛猶如平靜的水麵漾起漣漪,極為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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