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邪看了看逐漸暗下來的天色,伸手揉了頭眉心:“你們認識的那個仙人,要是不怕麻煩的話,可以讓她來帶你們找。”


    南祝立馬就想起了風蘭給他的信號煙花:“我把她叫過來的話,不是對你們影響更大?”


    思邪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沒關係,她有分寸。”


    “你們認識?”綠又問道。


    對於那個上來就開嘲諷的風蘭,綠又是真的沒有什麽好印象。


    “認識倒也說不上,不過她的目的跟你們是一樣的。”思邪迴答:“萬一你們合作,就真的見到靈草了呢。”


    “真的能見到?”綠又有些懷疑。


    如果見到靈草一定要跟風蘭合作的話……她雖然也很想完成任務,但還是有些糾結的。


    “我也說不準。”思邪聳肩:“今晚的住處,你們選好了嗎?”


    “沒有。”南祝很幹脆:“昨天你安排的,今天你也給我們安排一下就好。我們的要求其實也不是太高的。”


    思邪:“……”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最後沒有辦法,思邪帶著他們去了就近的一處森林賓館。


    整個過程跟昨天晚上沒啥兩樣,賓館的主人是個貓妖,對思邪也是唯唯諾諾的樣子。


    綠又看著麵前似曾相識的一幕,終於開始懷疑起了思邪的身份:“你……不是普通的蠶妖,對吧?”


    “當然不是。”思邪聳肩:“我是蠶妖王。”


    綠又:“……”


    好像沒啥毛病。


    “那你是不是平日裏經常去給你們靈草妖打小報告啊?”


    “打小報告?”思邪眯了眯眼:“沒有。”


    綠又轉身,一把拉出企圖躲在櫃台後麵的貓妖,它因為思邪強大的氣場,跟昨天的兔子一樣,直接現出了原形。


    “來,你說。”綠又把貓妖放在櫃台上:“你們為什麽這麽怕他?我看他也挺溫和的呀。”


    貓妖渾身顫抖,不住地往後退:“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綠又這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多麽愚蠢。


    思邪還在這裏呢,就拉著貓妖說人家的不是,貓妖能說才怪了!


    幹脆作罷,任由貓妖躲迴櫃台裏麵去,綠又再次看向思邪:“如果你真的是靈草妖的信息搜集器,那我們倆要找他的消息,你應該已經告訴他了,是吧?”


    “這倒不是。”思邪笑著搖搖頭:“你隻說對了一半。靈草妖確實已經知道你們倆要找他了,不過那不是我告訴他的。”


    “那你這兩天帶著我們,表麵上是參觀,實際上是監視我們?”


    “這倒是談不上。監視這種事情我也從來不幹。隻是一個道士跟一個鬼,關係這麽好,我覺得好奇而已。”


    “那你……”


    “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迴去睡覺了。”思邪不打算繼續迴答她,揮揮手,身影就消失了。


    綠又歎口氣,轉身拿起櫃台上的房卡,跟著南祝上樓。


    南祝則是異常地沉默,先前就沒有跟思邪互懟兩句,現在也沒有對綠又解釋兩句,隻有進了門,猜拿出來一直帶著的煙花,問綠又:“又又,這個要點嗎?”


    綠又看著煙花,皺眉:“先不要了。”


    “好。”南祝點點頭,又把煙花收起來。


    綠又一心想著思邪的事,竟然直接穿著睡衣從南祝麵前走過,洗完澡之後渾身隻裹了一條浴巾就出來了。


    南祝抿了抿嘴唇,默默地轉過了頭。而綠又卻依舊沒有意識到自己忘記了關上臥室的門,背對著南祝換上了衣服。


    南祝聽著臥室裏床墊陷下去的聲音,接著被子跟床單摩擦了幾下,發出“刷刷”的響聲,才安靜了下來。


    輕輕歎出一口氣,南祝這才探著脖子往臥室裏看一眼,發現綠又已經關了燈。


    他伸出一隻手,在空氣中一劃,臥室的門就被輕輕關上了。


    綠又其實是沒有睡著的。


    她覺得,思邪的事情一定有蹊蹺。不然光是一個蠶妖王的身份,怎麽能讓那麽多小妖怪就覺得心驚膽顫的。


    但是最近幾天見到的妖這麽多,她也明白不僅妖多,妖的種類也多。要是光靠自己猜,這要猜到猴年馬月去了。


    “對了!”綠又猛地坐起身,叫出來蘋果:“能提供思邪的身份信息嗎?”


    “鈴,目前還不能!”


    綠又幹脆地躺了迴去。


    前段時間完成任務的時候一直跟南祝藍寶還有胖子一起,蘋果幾乎要成了一個廢品,都快要被她遺忘在角落了。


    結果現在好不容易想起了它來,它……果然是廢品!


    綠又看了看臥室的門,再次起身,這次直接就打開了門,坐在了南祝的麵前。


    南祝雖然在看書,但是一早就察覺到綠又開門了,隻是萬萬沒想到,她就這麽坐在了自己麵前。


    綠又被南祝的目光盯著,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把扯過沙發上的小毛毯蓋在自己的身上,又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一聲,才開口:“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思邪的身份了?”


    南祝視線從她睡衣上移,看著她眼睛裏自己的倒影,輕輕點了點頭。


    綠又氣得直接一個抱枕就扔了過去:“那你幹嘛不說?!”


    南祝也沒躲開,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抱枕,不過反正也不疼,幹脆把抱枕抱在了自己懷裏:“還隻是想法,也沒有確認。”


    “沒確認,有想法,那你倒也是說出來啊!”綠又皺眉:“你明明就知道了,卻不告訴我!”


    南祝低下頭假裝無辜,小聲開口:“在過來仙星之前,你說這個任務你要當主力來著。”


    綠又一愣,記憶中好像自己確實說過好幾次類似於要靠自己完成任務了之類的話,不過因為南祝一直在身邊,所以實際上她自己沒有做太多的事。


    “等等。”綠又想了想:“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思邪身份的?”


    “嗯……”南祝認真地想了想:“他說要帶我們在森林裏麵轉的時候吧。”


    “那不是我們剛見到他的時候?!”


    這麽早的嗎?!


    “嗯。”南祝點點頭:“可能因為你是人類,或者因為你爺爺的緣故,讓你對等級之類的東西不太敏感。”


    “這跟等級又有什麽關係?”綠又這下是真的不解了。


    “他們的王,是靈草妖怪。”南祝想了想,還是開口解釋:“既然是這樣的話,能見過的妖,應該不算太多。”


    綠又點頭,乖乖聽著。


    “妖的階級,其實是分得很明確的。尤其是像靈草妖這樣的王。其他小妖王隻統領著這一個族,而靈草妖統領的,是整個妖族。”


    “這個……之前說過了。”綠又看著南祝:“我也知道啊。”


    “那你想想,思邪對靈草妖的稱唿,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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