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女道:“你與萬俟鴻素不相識,你怎知他有這個能耐?”


    鄢雲道:“我雖不識得他,但他一直遊而不鬥,很顯然是在等待機會,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使出自家功夫,這樣的人,善於智鬥,不以力拚,蘇亶萬不是他的對手。他要是戰勝蘇亶,我還想不到好辦法對付他呢。”


    英女道:“既然你沒有把握打贏他,那你還希望他贏?”


    鄢雲道:“我隻是根據客觀情況分析,哪有什麽立場?希不希望他贏,他都必定戰勝蘇亶,你就等著瞧吧。”


    英女沒有再理會鄢雲,而是全神貫注在高台之上,觀看那兩人的比鬥,就在這時,萬俟鴻突然發起反擊,在圓桌邊緣上使了個重身法,高台本來已經搖搖欲墜,再讓他這麽一弄,更加不穩定,蘇亶本來隻擅長在平地上與人打鬥,在這種情況下,也隻能盡力避免摔下高台,隻得不斷向圓桌中心走,以保持平衡。


    沒想到就在這時,萬俟鴻突然躍身而起,連環飛腿向蘇亶胸口踢去,蘇亶見狀,知道無法再躲避他的飛腿攻擊,心想,就算我摔下去,也不讓你贏。


    說時遲那時快,他急忙舞動雙鞭,向萬俟鴻腰間纏去,誰都知道,兩人同時掉下擂台,便算作平手,要進行下一場比鬥。萬俟鴻眼見自己要取勝,自然不願給對手這個機會,急忙在空中一個旋身,很自然地擺脫了蘇亶長鞭的纏縛的同時,連環腿繼續向蘇亶踢去,蘇亶胸前中腿,再想反擊已然不及,慘叫一聲,摔下擂台。


    眾人見到萬俟鴻這等俊的身手,俱都撫掌稱好,蘇亶也算是一號人物,與對手公平比試,摔下擂台之後,也心服口服地認輸,表現得極有風度,也沒有再多做糾纏。鄢雲見了,也是點頭讚許。


    萬俟鴻見蘇亶認輸,也迴了一禮,道:“蘇兄承讓了!”接著對台下眾人道:“在下僥幸勝了一場,還有哪位上台賜教?”


    英女聽了,急忙催促鄢雲道:“你還不上去,一會兒他再贏一場,就極有機會奪得金筆了。”


    鄢雲道:“何必如此心急,再等他勝第二場再說,他的身手不錯,又如此機智,我暫時還沒有想到如何戰勝他的辦法呢?等他使出更多的本門功夫,或許能從中找出破綻,於此同時也可以消耗他的體力。”


    英女道:“難道你怯場了麽?萬一他越打越順,你就更不是他的對手了。”


    鄢雲道:“怯場倒是沒有,隻不過沒有必勝的把握,我是不會出手的。我若打不過他,就算我現在上去,結果還是一樣的。”


    英女道:“被你氣死了,不過你說得也有些道理,像這樣的對手,確實比較難對付,早上去晚上去,都是一樣。倘若你打不過他的話,我去幫你把金筆奪迴來。”


    鄢雲道:“不是說好了麽?你去奪秋水劍,我來奪金筆,等兩樣東西到手,我們便找機會離開,你要是去奪金筆,秋水劍豈不是要落在他人之手?”


    英女道:“我那秋水劍是舉世無雙的寶劍,丘神績已然騙到手中,想必不會輕易拿出來,眼下還是取迴金筆要緊,秋水劍的事,以後再說。”


    鄢雲道:“這支金筆又何嚐不是一件舉世無雙的寶物,丘神績都拿出來籠絡人心,我想一會兒他必然會取出秋水劍來的。你就不能等等再說麽?”


    英女道:“你除了等待,還會什麽?你看現在已經有人上台去了。”


    鄢雲朝台上看去,隻見那人躍身上了擂台,拱手為禮道:“在下鎮遠鏢局朱彥,前來領教萬俟兄的高招。”


    萬俟鴻笑道:“原來是遼東鎮遠鏢局的朱總鏢頭,在下有幸與你過招,實乃三生有幸,還請手下留情。請了!”


    一語未畢,便以紙扇向朱彥身上穴道快速點去,與其說是進攻,不如說是探試對方應手,因為上一場他雖然勝出,但由始至終被對方的長兵刃限製,不能主動進攻,終究覺得有些示弱。現在見到這朱彥所使用的兵刃隻是一柄樸刀,有機會與對方對攻,自然不願采取消極防守的姿態,於是便主動進攻起來。


    朱彥適才見過萬俟鴻的身手,知道他比較難以對付,自然不會輕易讓他點中穴道,於是不斷用樸刀格擋萬俟鴻的紙扇,雙方你來我往,進退攻防之間,頗具章法,再未探明對方虛實之前,都不願貪功冒進,攻的一方,盡管花樣百出,守的一方,也是無懈可擊。


    萬俟鴻心想,想不到他的刀法如此嫻熟,要是這麽打下去,也不知何時能夠取勝?必須想辦法讓他刀法淩亂起來才行。他輕功比適才那個蘇亶要好許多,利用高台的不穩定性來做文章,很顯然對方已經有所準備,不切實際。所以還是必須出奇製勝,他倚仗無非是刀法好,倘若手中無刀,拳腳方麵未必是我的對手,何不用我煙霞山莊的擒拿手,空手奪白刃,打落他樸刀呢?


    想到此節,於是便立即退到圓桌邊緣,朱彥還以為他還要故技重施,心中已經做好準備,沒想到萬俟鴻退到邊緣之後,便將折扇插在腰間,五指彎曲,身子前傾,擺成個獅子搏兔,猛虎撲食的姿勢。


    朱彥心中暗笑道:“瞧你這架勢,看來是敵不過我的刀法,想用擒拿手法,奪去我手中樸刀了?你也不想想,我鎮遠鏢局鏢行天下,靠得就是這套刀法,行走江湖,要是輕易就讓你這毛頭小子,奪去手中樸刀,如何還能在江湖上立足呢?”


    朱彥在不了解對方擒拿手的厲害之處時,便產生這種念頭,未免有些輕敵。輕敵之念一生,便極有可能敗在對手手下。


    朱彥雖然拳腳功夫也不錯,在對方沒有要求自己棄長取短,放棄使用兵刃的情況下,還是不願放下樸刀,與對手赤手空拳比鬥。所以還是緊握樸刀,做好隨時迎敵的準備。


    萬俟鴻見狀,於是便向朱彥撲去,朱彥也同時揮刀向對方攻去,萬俟鴻此刻手中沒有兵刃,自是想好了趨避進退的辦法,他的目的隻有一個,便是找機會與對方近身搏鬥,找機會攻向對方握刀的手腕,從而讓對方兵刃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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