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聞言,略一沉思,恍然大悟道:“你是說忠義營中的人是像上次在房陵縣衙之中地道救人一般,想通過挖掘地道,進入潤州城麽?”


    花雨道:“恐怕多半是這樣的了。”


    曉風道:“上次能夠成功打通地道,救走李賢太子,那是僥幸,而且就算是爬地道,也不可能不被發現吧。”


    殘月道:“如果他們挖掘的地道較為寬大,那麽義軍就可以迅速通過,攻入潤州城。不過我看這潤州城牆如此堅實,要挖掘一條能夠容許多人通過的地道並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這不是重點,關鍵是上次慕青蓮就是通過地道進入縣衙,試圖營救李賢太子,紫芝姐也是在那個時候被她所殺的。既然挖掘地道的這夥人在潤州,慕青蓮又與他們相識,想必與他們一起,也到了這潤州城。”


    曉風聞言,急忙說道:“那還等什麽,趕快過去,把找到慕青蓮,為紫芝姐報仇雪恨啊。”


    殘月道:“放心吧,若是慕青蓮到了潤州,潤州就是她的葬身之地,還怕她跑了不成麽?事有輕重緩急,眼下我們還有正事要辦。”轉而對風波惡說道:“風寨主,現在已近黃昏,請你去潤州城周圍看一下,哪些地方防守薄弱些?”


    風波惡道:“殘月宮主不會是想夜襲潤州城吧?憑我們這些人,隻怕不成吧。”


    殘月道:“我自然不是想趁夜襲城,隻是我們有事,必須要去潤州城一趟,所以你務必要查看仔細了。”


    風波惡道:“殘月宮主,你們放心,我這就去,此事關係到你們的安危,自然馬虎不得的。”說著便一溜煙向潤州城方向而去。


    過了兩個時辰,夜幕降臨,潤州城城頭上點燃了許多火把,輪番站崗,夜間義軍也暫停了強攻,風波惡巡城一周,滿頭大汗地趕迴來,說道:“稟告殘月宮主,北城門義軍兵臨城下,城頭上都是崗哨,根本無法進去。其他幾門防守也是毫不鬆懈,隻是我看西城門火光星星點點,極為零散,或許是因為西城門下地域較為狹窄,不易集結大軍的緣故吧。我看我們人少,剛好可以繞過北城門,從西城門方向進城。”


    殘月道:“我何時說要帶你們所有人都去了?除了柳絮外,所有人都在原地等候,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妄動。”


    曉風道:“殘月姐偏心,為什麽隻帶柳絮去,而不帶我去呢?”


    殘月道:“這次我們進城,並非去偷襲敵人,而是秘密去見見那個守城將領,所以人越少越好,放心吧,下次替紫芝姐報仇,定然要叫上你,這次你就不要去了。”


    柳絮道:“潤州城城牆這麽高,我們要上去,隻怕很難呢?”


    殘月問道:“放心吧,這都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你的柳葉飛刀,不是百發百中,無堅不摧的麽?一會兒到了西城門下麵,你用輕功躍起向城牆上發射飛刀,讓飛刀鑲嵌在城牆中,作為我們的著力點,我們踩著飛刀上去就行了。”


    柳絮汗顏道:“我的飛刀雖然能在很遠的範圍內百發百中,但要打入堅實的城牆不掉下來,隻怕不容易辦到呢?”


    殘月道:“日間我已經觀察過了,那城牆雖然堅硬厚實,但外麵卻是一層青磚,經過長期日曬雨淋,已經如腐土一般鬆軟,隻要你稍微用力一些,飛刀的全部刀身俱都沒入青磚之中,都沒有問題。雖然我們踩著飛刀刀柄上去,更為穩妥,但你若是不能將飛刀全部射進,也沒有關係,以我們的輕功,隻要腳下稍微有些著力之處,就足以躍上城頭了。”


    柳絮笑道:“既然如此,我隻好盡力施為了。”


    說完便與殘月一起向潤州西城門而去,他們腳程較快,才片刻光景,便已到達西城門之下,這裏果然如風波惡所說,守備雖也不少,但是星火零散,看來是為了方便從更多的角度觀察下麵複雜的地形下的情況。她們二人來到城牆之下,夜行衣的偽裝下,並沒有被任何人發覺,之前她們都是執行秘密任務的朝廷殺手,所以這個時候,為了提防暴露行藏,隻是相互打手勢溝通,並不需要言語。


    她們合計了一會,相互點了點頭,柳絮便一躍而起,手中暗運內力,在半空之中發射了一枚飛刀,隻聽叮咚一聲響,飛刀打到城牆之上,又反彈迴來。


    嚐試失敗後,興致闌珊地迴到殘月身邊,搖了搖頭,殘月見狀,便知結果,所幸這麽小的動靜並沒有驚動城頭上的士兵。心想,飛刀定是打到了兩塊準頭的銜接處,銜接處較為緊密,手勁再大,也斷然打不進去。於是便慫恿柳絮,再行嚐試,萬一不行,再想其他辦法。


    柳絮隻得再如法施為,這一次卻是一擊奏效,很輕鬆地將整柄飛刀的刀身都打入了城牆之中,落地之後,再行躍起,腳上踩著適才打入城牆的那柄飛刀的刀柄,向上再次騰躍,飛到一定高度,再打入一柄飛刀,踩將上去,差不多就能看到城頭,於是便又重新退將迴來。


    殘月見狀,自然是歡喜,於是便讓柳絮先行躍上去,然後自己看清她在何處落腳換力,也如法施為,兩人便順利登上了城頭。她們選擇之處並無任何燈火,飛刀射入城牆之後,刀柄也與城牆一樣都是漆黑一片,並無差別,她們能躍上去,全憑記憶與感覺。


    殘月、柳絮二人都是執行秘密任務的高手,所以即便上了城頭,每隔一段距離,都會有士兵把守,但她們身形之快,如影似魅,悄無聲息,那些守軍在她們眼裏,簡直就是形同擺設一般。


    由城頭到了城中之後,柳絮問道:“殘月姐,我們雖然到了潤州城中,但要找到那個叫聞達的守將還是很難辦呢?”


    殘月笑道:“無妨,據風波惡說,這聞達、聞賢兩兄弟是守城的主將,雖然夜晚義軍沒有攻城,聞氏兄弟也迴去休息了,不過他們的府邸,凡是守城士兵,都應該知道。我們抓個士兵來問一下就行了。”


    柳絮笑道:“這倒也是,我這就去抓個士兵來問問。”說著便悄悄從城牆內側的樓梯上去,繞到守軍之後,將一個士兵打暈之後,帶到一個巷子中,交給殘月。


    殘月道:“想辦法弄醒他吧!”


    柳絮道:“這個容易。”說著便從腰間刀囊之中抽出一柄飛刀,一手捂住那士兵的嘴巴,一手握住刀柄,在他大腿上用力紮去。那士兵疼痛之下,清醒過來,剛想喊叫,卻沒想到嘴巴被人捂住,這才知道被人抓了。


    殘月道:“我問你的問題,你要如實迴答,要不然,下一刀可不是紮在你大腿上,而是要割斷你的喉嚨了。”那人聽了,強忍著疼痛,急忙點頭。


    柳絮說道:“我若放開手,你隻要敢出聲喊叫,你的小命就玩完了,聽懂了麽?”那士兵更是點頭不止。柳絮見狀,於是以飛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然後將手慢慢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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