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痛嗎?”


    小徒兒如受驚的小鹿一般先是往後一縮,又咬了咬下唇,搖頭道,“師父,手還痛。”


    沂離好笑的摸著自家小徒弟鬆鬆軟軟的墨發,搖著頭卻說反話。


    還真是天真的可愛。


    他突然想要逗逗他可愛的徒兒。


    “師父給徒兒親親,手就不痛了。”


    沂離布滿笑意的眸眯起,欣賞著他的小徒兒期待又疑惑的眼睛。


    嶼宸舉高兩隻小手,放在沂離唇邊,“要師父親親才不痛,兩隻手都要!”


    “好。”


    沂離勾唇,答應的痛快,在嶼宸的兩隻小手的手背上各啄了一下。


    離開之際,就看見他的小徒弟不停的揮動著雙手,一陣歡笑聲在他的耳際響起,久久未曾散去。


    離淵峰好久不曾這般熱鬧了。


    收個徒兒似乎還不錯。


    他手一揮,在那靜靜躺著的銀蕭晃動了兩下,周身飛起,嶼宸隻覺得一道殘光一閃而過。


    下一刻就看見沂離手中握著的銀蕭。


    嶼宸眼角微抽,但卻還要忍著裝成懵懂天真的樣子。


    “師父好厲害!”


    違心的說完這句話,嶼宸心裏想的卻是但願說假話不會遭雷劈。


    把嶼宸放在地上,沂離臉上掛著淺淺的笑。


    “跪下”


    嶼宸眨眨眼,愣了半晌,就噗通的跪在地上。


    眼眶漸漸開始變得通紅,不一會兒,嶼宸眼中就積滿了淚水。


    嶼宸眉頭一皺,一滴淚水從嶼宸眼眶湧出,劃過嶼宸的麵頰,滴在嶼宸的手背。


    形成一朵淚花。


    大意了,這句身子外表還是小孩子,這冷不丁的跪下,沒注意力道。膝蓋疼得緊……


    沂離慌了,難道是他語氣過冷,還是臉上沒有表情太過麵癱高冷,讓徒弟以為他不好相處?


    還是被他清冷的語氣嚇到了?


    沂離左思右想,甚至都快忘記了要把麵前一直在掉豆子的小徒弟拉起抱在懷裏,柔聲哄著。


    好在他及時收迴天馬行空的思緒,彎著身子將地上無聲哭泣的小徒兒抱在懷裏。


    緩緩拍著小徒兒的背,聲線平緩而柔和,目光有著幾分寵溺與放縱。


    “被為師嚇到了?”


    嶼宸帶著哭腔的聲音從口中發出,聲音小極了,“我爹每次要教訓我的時候,都會讓我跪下。”


    嶼宸抽泣著,把頭埋在沂離的胸前,不客氣的將沂離的衣服拽住,擦著不存在的鼻涕。


    沂離也不去理會嶼宸拉著他胸前的衣服做了什麽。


    摸著小徒兒的墨發,又撥出一縷在指尖纏繞,又鬆開,再度纏繞。


    “你是我徒兒,我永遠不會打你。相反,我會寵你入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沂離垂眸看著小徒兒微紅的耳垂,吐出這番話,眼中卻是執著認真。


    另一隻手撫著嶼宸的耳尖,又把嶼宸胸前的墨發至於耳後。


    “如果在這裏有人欺負你,直接打迴去。打不過就來找為師。這把銀蕭是為師的法器,你隻要吹響它,不論你在哪,師父都能找到你。然後……帶你迴家。為師會護你一世周全,所以不要怕……我。”


    沂離的指尖微顫,被他剛固在而後的一律墨發又劃至耳前。


    他不知疲倦的把嶼宸耳前的墨發又一次固在耳後。


    嶼宸心裏不知被什麽敲擊著,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蔓延開來。


    第一次有人這麽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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