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迎麵走來,各自落座到各自的媳婦身邊。


    好奇像隻鬧騰的貓,在沈清歡心裏來迴搗蛋。以至於她又一次忘記了,他們的關係還未公開,而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坐在她身邊不說,還……牽住了她的手,這樣的舉動多麽古怪。


    韓宥瞧著顧長安的騷操作,掩藏不住眼裏的詭異看向坐在她身邊的沈奕,而他竟然沒有反對,就連看著顧長安的眼裏都是滿滿的欣賞。


    韓宥小小的腦袋裏,充滿了大大的疑惑。但客人還在,她也不好明問。


    送走顧家三人,沈奕還是依依不舍地佇立在大門口張望著前方空空如也的風景,一邊迴味剛才在屋裏的談話一邊感歎,“這孩子真不錯,我們家歡歡眼光好啊!”


    沈清歡在告別後就躥迴屋裏了,隻留著韓宥陪同。


    韓宥眉一皺,“吃錯藥了?還是藥量過猛吃壞了?”


    沈奕扭頭瞧著韓宥,喜眉笑眼,頭一次被韓宥懟了還能笑得如此開心,“讓你閨女來書房找我。”


    說罷,背著手就往裏走了,一邊走還一邊樂嗬地吹著曲調歡快的小曲兒。


    他這幅神秘兮兮的樣子,搞得韓宥也跟著上頭,追上沈奕問道:“老沈,你們仨兒到底在書房裏說什麽了?你不是挺反對顧家這孩子麽?欸,你到底聽沒聽我說話……”


    ……


    書房裏,沈清歡與沈奕麵對麵坐著,辦公桌在中間將兩人隔開。木質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一支筆,幾本書,還有……她的手機以及充電器。


    沈清歡板著臉,心裏犯嘀咕。


    沈奕下巴一揚,看了眼桌上屬於她的東西,又抬眸與她對視,“看看,有沒有少什麽。”


    沈清歡隻當是他又要挖陷阱坑蒙拐騙自己,於是警惕著問道:“什麽意思?”


    沈奕不理會她的問題,繼續問道:“打算什麽時候去澳門?”想了想,“我記得你好像沒有澳門通行證?”


    沈清歡被他搞糊塗了,有點驚慌,搔了搔頭,“不是,你到底想幹嘛?能不能有話直說?”


    沈奕盯著她,手指在桌上‘噠、噠、噠’地敲著,“怎麽?不想打比賽了?”


    沈清歡:“……”


    沈奕:“如果不想打了,你可以現在放棄。”


    沈清歡的大腦像是一團漿糊,聽著沈奕的話更加困惑。之前還死活不同意她打電競,怎麽這會兒……不對!


    沈清歡閉上眼睛,將最近這段糟心的日子在腦海中開了5倍速過了一遍。最後的畫麵,停留在了從書房出來的三人臉上。


    答案漸漸清晰,沈清歡驀地睜開了眼,看著沈奕咬牙切齒問道:“你又幹了什麽坑害無辜人的事?”


    沈奕一聽,當即拉下臉,“說話注意點,我是你父親!”


    沈清歡管不得那麽多,繼續追問:“你是不是又跟他賭什麽了?這件事是我們家的事跟他無關,你要幹什麽你衝我來啊!欺負一個無辜人,算什麽男人!”


    沈奕被沈清歡氣得臉綠,手掌重重的拍在桌上,嚇了她好大一跳,“沈清歡!你也知道跟他無關,自己做的事還要別人給你擦屁股你好意思嗎?讓我衝你來,好啊,那你就給我立刻去寫申請報告退出戰隊,違約金我幫你出。”


    沈清歡:“……”


    沈奕聽著她沒了聲兒,嘲諷一笑,“你自己捅了簍子還得別人幫忙兜著,你哪兒來的臉在這跟我叫囂著衝你去!”


    被戳中弱點,沈清歡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反駁。


    沈奕不耐煩的站起身,“行了,東西都在這兒。是退出戰隊還是繼續比賽,選擇權在你。不過我要提醒你,無論你怎麽選擇,我跟他之間的約定都不會因為你而改變,明白了嗎?”


    說完,他轉身就出了書房。


    這意思是,她在這場戲裏,已經成了無關緊要的第n者了唄。無論她怎麽選擇,結局也不會因為她有變化。


    沈清歡忽然泄了氣,無力的靠在椅子上,閉著眼。


    她恨自己的無能,牽連了無辜人替她頂罪。


    不知在書房裏待了多久,直到她的屁股都坐麻了才迴房躺著。


    沈清歡在床上輾轉反側,她很鬱悶,胸口像被一塊巨石壓著似的難以透氣。舊手機的電話卡已經換到新手機裏了,她摸索著從枕頭下拿出手機,打開微信。顧長安的信息是在半個小時前發來的——


    【弟弟他爸:寶貝,我到家了。】


    【弟弟他爸:寶貝,我去洗個澡。】


    【弟弟她爸:寶貝,我迴來了。】


    【弟弟她爸:今天是不是嚇到你了?】


    【弟弟他爸:生氣了?怎麽不迴我?】


    【弟弟他爸:對不起,沒提前告訴你。】


    沈清歡盯著手機發呆,不知道開口第一句應該怎麽說。


    ‘對不起,我都知道了,是我……’


    刪除。


    ‘那個,我都聽我爸說了,你……’


    再刪除。


    ‘謝謝你,不過……’


    還是刪除。


    顧長安就這麽瞧著她的名字和對方正在輸入來迴切換。良久,久到他盯著屏幕開始犯困時,她才像鼓足了莫大的勇氣似的發來一句——


    【我超甜的~:你跟我爸到底約定了什麽?】


    顧長安沒有猶豫,寫下倆字——


    【我愛吃甜的:娶你。】


    沈清歡盯著屏幕,看得眼睛疼、頭疼、心髒疼,哪哪都疼。顯然,這不可能是沈奕和他之間的約定,否則,她爹不會是一副舒爽的表情。


    她明知顧長安說的是謊話,卻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因為她知道,這兩人是鐵了心不肯告訴她了。


    【我超甜的~:所以,我們這是公開了?】


    【弟弟他爸:高興嗎?】


    【我超甜的~:哇哦,好開心哦。】


    【弟弟他爸:寶貝,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演戲的樣子很像我?】


    【我超甜的~:有。】


    【弟弟他爸:哦?】


    【我超甜的~:每次送人頭的時候,他們都說我在演你。】


    【弟弟他爸:……】


    【我超甜的~:對了,你們都去澳門了,弟弟怎麽辦?】


    【弟弟他爸:我帶迴家了,你要看看它?】


    沈清歡還沒有迴答,顧長安已經彈了視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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