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賣我麵子,我要臉做什麽?”她幾乎是脫口而出。


    “噗嗤。”本該嚴肅的連宋沒繃住,當場笑出聲。


    顧長安目光灼灼,眉眼捎著笑意望向她的後腦勺。


    看來他的擔心真是多餘,以她的戰鬥力,也不屑怕辛風。


    辛風的嫩臉又漆上一層陰霾,青筋像一條蛆似的在額上突起。手在床下,攥緊褲子。要不是生怕吵醒好不容易睡著的辛愛,他哪兒可能忍到現在。


    沈清歡目光一瞥,視線落在酣睡的辛愛臉上。她悄悄挪步,在床前停駐。辛風立刻像警犬樣的戒備,好像她會把辛愛怎麽著似的。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屋門就被敲響。白衣護士推開門,留下一句,“探視時間已過,留一人陪床,其他的明天再來吧。”便走了。


    護士離開沒一會兒,蔡廖四人便浩浩蕩蕩的走進來。


    病房不比宿舍,這會兒顯得有些擁擠。


    蔡廖一進門就繞到辛風身邊把醫療卡和賬單都遞給他,辛風隨手接過,放在床邊的桌上。


    幾人沒多待,囑咐幾句後,留下辛風便迴去了。


    出醫院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地麵潮濕,燈光照著顯得亮堂。


    顧長安的車子不夠坐,齊海便帶著連宋和莫瀚打出租車先走。


    他剛解鎖車門,季遠帆便直直的朝著副駕駛去。門一開,還沒來得及坐進去,就被顧長安關上。


    季遠帆一臉疑惑,隻聽見他涼涼的扔下一句,“你去後邊兒。”


    “嗯?我嗎?”他左右看看,最後指著自己問。


    蔡廖跟上,手一彎橫過他的肩膀,把他綁到後座上去。


    沈清歡也想跟進去,蔡廖身一擋,攔住,“歡妹,咱就四個人,你往前頭坐坐。”


    車門在她眼前‘砰’一聲,關上。


    她扁著嘴,五官皺成包子,把毛巾擔在肩上,打開副駕駛鑽了進去。


    沈清歡是第一次坐顧長安的車。車子很幹淨,除了手機支架便沒了其他擺設。車裏沒有令人聞起來頭疼的香薰味道,而是一股淡淡的清香,與他身上的味道一轍。


    清歡悄悄瞥睨。


    外頭的燈光透過窗子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臉,他很隨意的拉過安全帶係好。修長的手指輕輕一轉,車子點了火。他把她座前的風口調低,打開暖氣。


    確認她也同樣係好安全帶後,這才出發。


    他目視前方,偶爾看看後視鏡,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搭在方向盤上。


    沈清歡收迴視線,斜靠窗戶。透過玻璃窗,她瞧見他嘴角若有若無的勾起翹弧,心頭一悸。


    後座上,季遠帆還在呶呶不休,“我也想坐前麵。”


    “你覺得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以前不也坐麽?”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再說了,後座擋風景。”


    “那你要不要坐車頂?”


    蔡廖心裏唏噓:你要坐前頭,那你就不是擋風景了,是煞風景。


    季遠帆還想迴嘴,無意撞見後視鏡裏顧長安似笑非笑的眼神,立馬蔫兒了迴去,下意識朝蔡廖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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