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術士,他竟然是陣術士。”女子喃喃道,她實在無法想象,麵前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少年,竟然是傳說中的陣術士。對於現在大陸上的人們來說,陣術士就是強大和神秘的代名詞,他們本體或許並不如何強大,但卻擁有著揮手間顛覆乾坤萬物的能力。在她的記憶中隻有同為神教附屬的南宮家族,擁有那麽一位陣術士,雖然不知道其實力如何,但她聽說,那人的年齡已經有幾百歲高齡了。


    盡管沒見識過陣術士的可怕,但在這片大陸之上,從來不缺少關於他們的傳說,無數的孩童以成為一名陣術士為夢想。可惜,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隻能無奈的選擇了其他職業,原因無他,任何學院都沒有陣術士這個專業。也就是說,想成為一名陣術士,或者擁有傳承,或者發現前人的遺跡,否則沒有任何可能。


    想到此處,女子的眼神也悄然的變化著,她在思考,要不要把自己的發現傳迴家族,對於家族來說,得到一個擁有傳承的陣術士,不論用什麽方法,隻要能把他的傳承弄到手,那必將可以造就一位甚至多位陣術士,到時家族在神教之中的地位也必定水漲船高。


    “轟!”


    一聲巨響驚醒了女子的美夢,女子抬眼驚訝得看著麵前,那不停湧動的濃霧,顯然,剛才那巨大的爆炸聲就是從裏麵傳來的,隻是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聲音。


    山坳隘口,陣內。


    此刻,景辰等人正與那些衝進大陣的赤烈魔狼廝殺著,現在,這些衝進來的魔狼大多都是普通貨色,時而冒出來的刺頭,也不過是赤烈狼衛而已,至於那兩頭狼王,依舊站在那裏,沒有絲毫攻擊的意思。它們在等,等景辰幾人犯錯,或者這連它們都有些忌憚的濃霧散去,而擁有智慧的它們也清楚,讓眼前這個能殺掉一頭狼王的人類犯錯,肯定不是那麽容易的,也正因為此,它們才派大量的手下進入濃霧。


    兩頭狼王的想法很簡單,但這簡單的想法也給景辰幾人帶來了巨大的麻煩,盡管隘口相對狹小,而且有霧陣協助,那些赤烈魔狼一進入其中便迷失了方向。但安東等人畢竟不是擁有殘破神格,魔力幾盡無限的景辰,此刻,他們已經殺死了數以百計的魔狼,一絲倦意襲來,幾人隻覺得自己的武器越來越沉,魔力幾近枯竭。


    “辰,這麽下去不行,我們快支持不住了。”月嫣然快速說道,此刻,汗水已經打濕了她的校服,但她依舊在苦苦支撐著不讓自己摔倒。眾人之中,就數她和淩雪的實力最低,此刻最先挺不住的也自然就是她兩。


    景辰扭頭看去,隻見安東、淩蘇、弗丁三人還要稍好一些,月嫣然與淩雪都已滿頭大汗,頭發都已被汗水打濕貼在了臉上,那模樣就像是從水中剛被撈出一樣。看到此處,景辰眉頭微皺,這麽下去確實不是辦法,自己倒還好說,隻要沒有實力強於自己的魔獸,消耗與補充不成問題,可是其他幾人……


    想到此處,景辰眉頭皺的更深了,突然,他的目光看向那兩頭正在隘口之外,目光冰冷的盯視著這裏的狼王,心中微微一動。


    霧氣漸漸淡了,這是那躲在暗處的女子和兩頭狼王的感覺,不管目的為何,此刻的女子和兩頭狼王都是一喜,女子緩緩的向那隘口靠近,剛才那想留下景辰性命的想法,現在早已被她拋之腦後。她,隻是家族訓練出來的一名殺手,以誓死完成任務為信條的殺手,對於那些家族振興的事,並不是她這樣一個殺手應該考慮的。


    突然,女子停下了腳步,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痕,這是家族少主把她仍在那裏的時候留下的,其實不隻是她,為了這次行動,她親眼見到少主如丟下她這般丟下了五個姐妹。她們都是家族收養的孤兒,從小便要接受殺手的訓練,她們忠於家族,忠於自己的使命,而她是幸運的,因為她被景辰等人救了下來,而她那些姐妹的結果……


    略帶淒涼的一笑,女子繼續走向那已經能模糊看到裏麵身影的霧陣,她要殺了這些人,這些家族的目標,特別是那個名為景辰的男子,聽少主說,他是神教的敵人,隻要殺了他,家族在神教中的地位便會提高很多。


    月嫣然等人依舊在苦苦支撐著,此刻,她與淩雪隻能退到淩蘇等人身後,時而輔助他們一下,而現在站在最前麵的便是安東和景辰。


    景辰自不必說,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沒有什麽變化,平靜的殺戮著一切膽敢靠近他的魔狼,不論是普通魔狼還是狼衛,任何靠近他的魔狼實力都會直線下降,之後被他輕鬆殺死,看得幾人瞪目結舌。而安東之所以也頂在前麵,無非是他的魔力已經耗盡,但體力卻沒有耗費多少,對於身為大地巨人族一員的安東來說,即使是利用蠻力殺戮,也不是一般的赤烈魔狼可以靠近的,就算是那些狼衛,也在他手下討不到什麽便宜。


    “老大,我們快要不行了,你倒是想個辦法啊。”安東一邊說著,一邊揮動手中的魔杖猛砸那頭撲上來的赤烈狼衛。


    可惜,他的話景辰仿佛沒有聽到一般,隻見此刻的景辰如同一台殺戮的機器,不停的揮動著那淡金色的臂鎧。那臂鎧每每起落之時,便會有一頭魔狼失去生命,如此效率的殺戮初時的確把安東等人狠狠震驚了一把。但此刻早已習慣了景辰這種殺戮的幾人,最想知道的是景辰有什麽辦法,能帶著他們脫離這種困境。


    “你給老娘安靜點,沒看雪姐姐和嫣然姐姐都沒說話嗎?你一男人好意思說累?”淩蘇那甕聲甕氣的聲音嗬斥道,隻是這聲音卻有點底氣不足的味道,顯然,她也是十分疲憊了。


    “再忍一下。”景辰的聲音突然響起,但幾人驚訝的發現,那聲音卻不似從景辰所在的位置傳出,倒更像是……更像是在那前方狼王所在的地方傳來的。可惜,不管幾人如何仔細的看,那裏都空無一物,哪有景辰的影子。


    幾人對視了一眼,又偷眼看向那表情麻木,機械得殺戮著的景辰,心中瞬間都已明了。


    “那是……”安東剛想說話,卻被身後的淩蘇掐了一把,剛到嘴邊的話,也是戛然而止,安東並不傻,相反他還很聰明。聽到景辰聲音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了當初與景辰在新生排位戰時對戰的情景,那句對白,直到此刻他還記憶猶新。是的,景辰還是一名德魯伊,一名擁有著強大天賦的德魯伊,任何忽略了這點的人,都會為他們的錯誤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一刻,幾人都變得沉默了,而沉默中的眾人並沒有發現,在他們不遠處的空氣中,月光竟然發生了些微扭曲,而那扭曲越來越近,最後竟然移動到霧陣之旁。


    戰鬥依舊在繼續,不停有魔狼衝入那早已很淡很淡的霧陣,也不停有魔狼哀鳴著死去,但它們的死絲毫沒有打擊到同伴前進的熱情,恰恰相反,它們的死更激發了其他魔狼的血性,這是一場屠殺,這也是一場為了生存的戰鬥。


    “嗡!”


    一聲清響,那霧陣終於耗盡了最後一絲能量,整片霧陣所在的空間微微顫抖了一下,瞬間化為虛無。這一刻兩頭狼王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興奮,是的,它們等到了,等到那些該死的人類失去最後一層屏障的時候,不再遲疑,兩頭狼王身子一弓就要向幾人撲去。


    這一刻,潛行中的女子嘴角掛起了一絲恬靜的笑容,隻不過這份笑容卻出現在一個臉上有著如此嚇人傷口的女子臉上,這笑看起來就仿佛那來自煉獄的惡鬼的獰笑一般,她動了,整個人陡然化為一道虛影向著景辰撲去。


    “砰!”


    “轟!”


    兩道聲響不分先後的傳入安東等人的耳朵,隻見那原本受傷昏迷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景辰的身後,一雙白嫩的玉手早已握住了景辰的脖子,那聲悶響便是女子把景辰的頭顱拔出脖腔的聲音。


    而另一聲轟鳴卻是發生在那兩頭狼王所在的地方,隻見那裏已經出現了一個直徑十米有餘,深不見底的坑洞,不要說那兩頭兩王,就算是周圍數百頭普通魔狼,和七八隻赤烈狼衛也是一齊失去了蹤影。


    “怎麽會?”女子拔掉景辰頭顱的一瞬間,並沒有看到意料中的血光迸濺。這並不是她第一次這麽做,在她完成刺殺訓練之時,她的導師就帶著她到了家族的地牢。在那裏有很多違背了家族意願的囚徒,她的導師曾讓她親手拔掉了十多人的腦袋,那一夜,血濺滿了她的衣衫,那一夜,她吐得稀裏嘩啦,連膽汁都吐了出來。


    可惜,這一次拔掉麵前這名少年頭顱的時候,沒有任何血光,就連那頭顱都輕得有些詭異。女子陡然抬起頭,看向那顆剛被她拔下來的頭顱,突然,她驚出了一身冷汗,隻見景辰正微笑著看向她,以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對她說道,“藏得很幸苦吧?”


    女子下意識的扔掉了景辰的頭顱,飛起一腳踹飛了景辰留在自己麵前的身體,她實在無法相信,這景辰到底是什麽怪物,沒了身子竟然還能和自己說話。此刻,她突然有些懷疑,剛才自己是真的聽見了景辰的聲音,或者隻是看到了他的嘴型,猜到他想說什麽而已?


    抬頭望向那個被自己拋飛的頭顱,可惜天空中拿還有什麽頭顱,隻是一截殘木而已,她急忙低下頭,尋找那被自己踢飛的景辰身體,可惜,她找到的也隻是一截裂開的斷木。


    “好玩麽?”景辰的聲音突然響起,女子微一側頭,正好看見此刻站在月嫣然等人之前的景辰,微笑著看向自己,景辰的眼中滿是戲謔,這一刻,女子心中明白,她,被算計了。


    當然,被算計的不隻是她,還有那兩頭狼王,雖然她不知道景辰利用了什麽手段,竟然能騙過所有魔獸和她的眼睛,但她知道,自己失敗了,而作為一名殺手,她更加清楚任務失敗的代價,“不成功便成仁”,這是家族的規矩。


    女子銀牙一咬身形微一晃動,一道殘影襲向景辰,此刻的女子手中正握著一把短劍,那短劍雖然看不出是什麽材質,但在這明亮的月色之下,卻不會折射一絲金屬的寒芒,想必是她所在組織的內部特殊打造的了。


    景辰的嘴角帶起一絲冷笑,刺客,並不是一個擅長近戰對攻的職業,他們主要是靠著潛行與出其不意的攻擊殺死對手,而現在女子卻不得不在景辰那戲謔的目光中衝向他,因為女子知道,在沒有任何東西幹擾之下,自己不可能靠潛行來躲避景辰那可怕的感知。


    “唿!”


    勁風響起,那利刃直取景辰的脖子,看到利刃已到身前,景辰的身子微微一顫,女子眼神一凝,但她並沒有收招,依舊向景辰的殘影攻去。


    眨眼間,女子手中的利刃便從景辰那殘影的脖項處劃過,但女子並沒有驚訝,那利刃在手中一轉,直刺向原本站在景辰身後的幾人。


    “哼!”一聲冷哼傳來,那女子意識中的殘影竟然抬起右手,一隻閃耀著淡金色光芒的臂鎧砸出,那女子整個人瞬間被砸飛了出去。


    “噗!”一口鮮血噴出,那些晶瑩的血滴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道完美的拋物線,最終滴落塵埃匯入那緩緩流淌的赤烈魔狼的血河中。


    “你為什麽不殺我?”女子愣愣的看著不遠處的景辰,剛才她清楚的感受到景辰那冰冷的臂鎧在砸中自己的時候,突然收迴了幾分力道,否則就單是那一下就足以轟碎自己的內髒,而此刻的她必然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我不殺你,因為你還有用。”景辰隨意的一笑緩緩說道,可這笑容看在女子眼裏,不亞於死神的獰笑。


    “不管你問什麽,你想知道什麽,我都不會告訴你的,你就不用枉費心機了。”女子冷漠的掃了景辰一眼,聲音冰冷的說道。


    “其實我也不想問什麽,隻是想知道,你是宙斯學院的學員嗎?”對於女子那明顯不想配合的態度景辰毫不在意,依舊自顧自的提出了問題。


    女子深深的看了景辰一眼,半晌之後,開口說道,“不是!”


    “哦,果然。”景辰點了點頭,略一沉吟,仿若自言自語般喃喃道,“看來你的主人也挺下狠心的,竟然這麽舍得下血本,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來殺我,或者說我們的,不隻你一個人吧?想來每個人恐怕都是裝成你這種模樣,我說的對嗎?”


    “哼!”女子冷哼一聲,把頭轉向了別處,不過她的態度明顯是承認了景辰的問題。


    原本一直沉默的眾人,此刻也露出了震驚的模樣,幾人誰都沒想到,這女子的主人竟然如此狠心,把這些女子的容貌毀壞,並且弄成重傷,就為了引得自己幾人同情,並幫其治療傷勢,然後趁著自己等人不備之時,殺掉他們,這讓第一次經曆了現實殘酷人心險惡的安東等人齊齊一愣,心底不由浮現絲絲寒意。


    竟然是這樣,自己的同情心竟然也成了旁人算計的一部分,如此恐怖的計劃,如此狠毒的幕後黑手,想到此處,幾人的眼中不由浮現出了一絲疑惑,而他們的目光齊齊看向了站在他們前麵的景辰,他,是如何知道的呢?


    隻聽景辰接著說道,“今天,你肯定是要死的,在你臨死之前,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景辰平靜的看著女子,那平靜的眼神仿若一泓清水,沒有一點雜質。


    “家族一定會殺了你替我報仇的。”女子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攝人的寒意,可惜,她此刻的話隻是引來了景辰的一聲譏笑。


    “報仇?或許你的家族,或者說獸庭最後真的會殺了我,甚至我們,但你放心,那絕對跟給你報仇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而你,不過隻是一枚棄子而已,現在的你對於你的家族和獸庭來說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你,該死了。”說著景辰漠然的笑了起來,那神情仿佛是在看著一個多麽可憐且悲哀的人一般。


    “你胡說!”女子突然發瘋似的吼道。


    “我胡說嗎?或許是吧,但你又為什麽會因為我的胡說而憤怒?而瘋狂?”景辰戲謔的看著女子緩緩說道。


    前一刻還狀若瘋癲的女子,突然愣住了,此時此刻,她想起了很多,從那模糊的童年,一直到後來,父母被殺,自己也流離失所。再到之後被家族收養,成為一名殺手,這些年她也為家族執行了不少任務,殺了不少人,從未失敗。而這一次,她以及幾名家族最年輕的高級殺手被選了出來,據說是要執行一個必死的任務。


    離開的前一天,她的老師找到了她,親口對她說,“要活著迴來。”可惜,這一刻,她知道,自己注定是無法活著迴去了。


    “嗚……嗚……”


    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仿佛有魔力一般,使聽到的人隱隱有一種要嘔吐的感覺。


    “獸王笛?!”景辰突然一驚,雙眸微閉,卻沒有感知到那聲音的來源。


    “砰!”就在景辰已經搜索著那笛聲的淶源時,一聲悶響傳來,隻見原本站在他不遠處的那名女子的肚子裏竟然長出一把閃耀著濃鬱黑芒的利刃,那利刃直接破開了女子的身體血肉,瞬間便朝著景辰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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