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什麽事啊。”
離開大排檔不久後蘇牧就收到了來自王川的電話。
“你晉升了？”
“當然，你不迴來跟我道賀的吧？”
一般隻有後到的對先到的表示敬意。很少有先來者會對後來者恭喜的。
畢竟他已經做過了一遍，已經不是很有新鮮感了。
王川沉聲說道：“你周圍有人嗎？現在方便說話嗎？”
他一說這話蘇牧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了。
蘇牧環顧了一圈，旁邊的路人倒是很多，他們應該聽不見對話的內容。
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蘇牧進了一個公用電話亭，才很小心的迴應道：“好了，現在你有什麽話都可以說了。”
“你知道因果了嗎？在第三個故事世界書屋都會或多或少的提醒裏麵的人。”王川平靜的說道。
蘇牧點頭，“嗯，我知道了，而且還知道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我認為你應該比我早知道一些，關於我是怎麽進來的，你現在明白了吧！”
蘇牧所說的事情自然是那個倒黴車禍男被車撞死，然後又被蘇牧破壞了因果。
其實如果隻是一輛車之類的，不管是現實世界還是故事世界，被救都算不上是什麽事。
但那天真的太明顯了，書屋的意圖性和針對性都很強，一定要弄死那個原本就該被撞死的人。但是蘇牧像個孩子似的在旁邊招手，來撞我啊，來啊！
然後書屋就給了蘇牧一個教訓。
雖然主要責任還是在蘇牧自身，但那個年輕男子一定要負責，正是他因為的引誘才斷掉了蘇牧的因果線。
“我的確知道了，上次迴來後我就知道了，很抱歉沒告訴你。那個時候的你還不是看客，就算我跟你說了又能怎麽樣。還是你自己到了這個階層探索清楚為好，要是不幸死在裏麵，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你也不吃虧。”
現在的王川倒是有一種成熟看客的態度了。
蘇牧麵無目前，“我沒怪你，換作是我，也同樣不會說。
沒意義。你不會專門來跟我打招唿解釋這件事的吧！沒這個必要。”
他心裏還是又自知之明的，就算那個時候知道又能怎麽樣，無非隻是在對抗那個關卡時心魔更重。
倒不如簡單一點，活下來就能知道更多，死了就幹幹脆脆的死，什麽都別帶走。
管他什麽陰謀詭計，一死了之反倒是最輕鬆了。
“不是，我是想說那個人，現在……還活著。”王川的這幾個字讓蘇牧的心頭不由一顫，胸口堵得死死，說不出話來。
他連憤怒的本能反應都沒了。
因為那個混蛋還活著啊！這讓他怎麽說得出話來。
那個家夥的頭像可是已經變成了灰色，就在他離開了《死神的凝視》後，專門查過這個問題。
蘇牧記得很清楚，除了王川和他，所有人的頭像都變成了灰色。
國人常說死者為大，蘇牧並不會因為那個年輕男子死了就這樣原諒他，可同樣因為他已經死了而無法報複他。
一死了之，果然是最簡單的事情。
這世界上還有什麽難事是死不能夠解決的呢？
你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犯下種種罪孽，自知難逃一死，然後就自殺了，這樣事情就結束了嗎？
嗬嗬，起碼對於犯罪者的確是這樣的沒錯。
但有沒有想過受害者是什麽心情？
縱然他們哭喪至死，也無法挽迴一切。人家罪人都已經死了，且身無長物。你就算想報複又能怎麽樣？
不會有賠償的，對方的性命也是自己了解的，這算是賠償嗎？
這是個狗屁的賠償。
現在蘇牧就是受害者，而那個年輕男子則是犯人。
他可以度過心靈幻境，哪怕知道了是那個年輕男子做的手腳，害他斷了因果線，也生不出氣來。
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的砸下去，也隻是砸在棉花上。
縱使你有太多的不滿和憤怒那也隻能自己憋著。不然還能怎麽辦？
去鞭屍嗎？
哪怕鞭屍蘇牧也找不到地方可以鞭啊。
他連人家是死在故事世界還是現實世界的都搞不清，還鞭屍，這大概是對於失敗者最大的嘲笑吧！
可是現在……現在，那個人居然沒死。哈哈哈，沒死，還好好的活著，完完整整的保留在這個世界上。
這可真是……可真是……太好了，
不是嗎？
上帝保佑啊，漫天諸神厚愛啊，那個人居然還沒死。
這對於蘇牧來說，真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可要比他晉升看客還要高興了十倍、一百倍都不止。
“喂，蘇牧，你怎麽了，說話啊。”對嗎的王川皺了下眉頭，蘇牧已經很久沒有迴話了，
而手機卻一直保持在通話狀態，這說明蘇牧還在接聽。
他怕蘇牧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被壓力給逼瘋了。
可是這次真的是他想得太多了。蘇牧怎麽可能會精神失常，若說是高興得精神失常還差不多。
“抱歉抱歉，見諒一下。我怕我會笑出聲來，這個世界上居然有比人送錢還好的事情。”
蘇牧試圖努力的憋住笑意，差點就不小心失態了，連眼淚都差點笑出來了。
王川是沒辦法理解蘇牧此時的心情的。
畢竟從來就沒有感同身受這種事情，除非你王川被莫名其妙的被拉進故事世界，然後通過一路艱辛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這時，幕後的兇手死了。不管怎麽樣都無解了。
突然間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片灰色，即便你再怎麽強大也無法改變保不了仇的事實。但這個時候居然有人跳出來告訴你，兇手沒死。
通話中的蘇牧把切換了一下屏幕，起點書屋中目錄的第一本書，《死神的凝視》裏亮著的頭像由兩個變成了三個。
誰也不知道那位叫做徐亮的是怎麽通過怎樣的手法來將欺騙書屋，造成了假死。
這也成功的將目前還活著的人都給騙了。
“你最好不要高興得太早了，據我所知，那個叫做徐亮的，在《死神的凝視》裏就已經是一個任務完成度為2。當時我就覺得很蹊蹺，這樣一個即將晉升看客的人未免也太過不小心了，死於車禍。”
王川很嚴厲的告誡蘇牧，“如果那一場故事世界他算通過，你知道意味著什麽嗎？”
蘇牧沒有迴答，王川自問自答道：“也就是說，他現在還活著，而且至少通過了五個故事世界。這也是我為什麽要提醒你看看旁邊有沒有人。”
如果那位看客想要斬草除根，一定就會在江州把這個禍患給解決。
誰也不知道蘇牧還會不會停留在江州。
因為蘇牧的內心世界實在過於複雜，王川一時之間也拿不準這位想幹嘛。但是如果真的想要報仇，一個剛剛晉升看客的跟一位已經有了不少經驗，而且還隱瞞了實力的看客去比拚，勝率真的很低。
除非蘇牧就是不要命了，並且把未來的路都給直接斷掉，強製開啟血族力量。
打完一場後直接報廢。或許隻有這種同歸於盡，自斷未來的方式才可能報了這個不共戴天之仇。
“五次故事世界嗎？”蘇牧輕聲呢喃，他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中閃出一道兇狠之色，
“五次故事世界又怎麽樣，你既然要斷掉我的普通生涯，那就那你的看客生涯來賠償。”
他已經做好決定了，即可動身出發南湖那個事發的風景區。
想要追上這些人，那就必須去尋找機緣。
王川皺了下眉頭，開口道：“你想去那個地方？我並不建議你這麽做。那裏已經成為了一片巨大的戰場，已經有很多看客都被卷入其中。連現實中的各大暴力機關都不敢插手這件事。足以看出它的棘手程度。
你不過才度過了三次故事世界，現在進去，實在太勉強了？”
他直接道破連蘇牧的目的，畢竟這也很好猜。不管是看客還是體驗者，都需要一定的機緣才能走向更高的層次。
現在現實世界中，最大的機緣便在那個可怕的風景區中，
已經進去了的無數看客到現在為止都沒能傳出消息來。
蘇牧苦笑了一聲，他並不覺得這種做法很正確，也從不認為幹這種事情很酷。
隻是現在也是沒辦法的選擇。
如果可以選擇，如果沒有這件事，他大可以輕鬆的坐在家中吃瓜看戲。
在休息的時光中看看新聞，偶爾瞟一眼群裏麵的那群閑人整個都在聊什麽呢。
那多好啊，那才是一個鹹魚該做的事情。
無聊的話就研究研究血族血脈怎麽開發為好。
不是誰都想去一個未知的地方尋求機緣。但那位隱藏著的看客好似一條將身體掩埋在叢林中的毒蛇，一個不注意就會跳出來咬上你一口。
這誰能受得了啊。如果他一直沒死，實力的差距可能會越拉越大，甚至超過了看客與體驗者間的差距。
蘇牧不想永遠跟在他人的屁股後麵追著跑，這樣真的挺沒意思。
人家想要殺你，隻需要迴首一刀就ok了。
你還想報仇呢？連人家的腳步都追不上還想談報仇，怕是沒醒吧！
“我意已決，如果他還活著這場戰鬥就不會停止。”
蘇牧掛斷電話。
離開大排檔不久後蘇牧就收到了來自王川的電話。
“你晉升了？”
“當然，你不迴來跟我道賀的吧？”
一般隻有後到的對先到的表示敬意。很少有先來者會對後來者恭喜的。
畢竟他已經做過了一遍，已經不是很有新鮮感了。
王川沉聲說道：“你周圍有人嗎？現在方便說話嗎？”
他一說這話蘇牧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了。
蘇牧環顧了一圈，旁邊的路人倒是很多，他們應該聽不見對話的內容。
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蘇牧進了一個公用電話亭，才很小心的迴應道：“好了，現在你有什麽話都可以說了。”
“你知道因果了嗎？在第三個故事世界書屋都會或多或少的提醒裏麵的人。”王川平靜的說道。
蘇牧點頭，“嗯，我知道了，而且還知道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我認為你應該比我早知道一些，關於我是怎麽進來的，你現在明白了吧！”
蘇牧所說的事情自然是那個倒黴車禍男被車撞死，然後又被蘇牧破壞了因果。
其實如果隻是一輛車之類的，不管是現實世界還是故事世界，被救都算不上是什麽事。
但那天真的太明顯了，書屋的意圖性和針對性都很強，一定要弄死那個原本就該被撞死的人。但是蘇牧像個孩子似的在旁邊招手，來撞我啊，來啊！
然後書屋就給了蘇牧一個教訓。
雖然主要責任還是在蘇牧自身，但那個年輕男子一定要負責，正是他因為的引誘才斷掉了蘇牧的因果線。
“我的確知道了，上次迴來後我就知道了，很抱歉沒告訴你。那個時候的你還不是看客，就算我跟你說了又能怎麽樣。還是你自己到了這個階層探索清楚為好，要是不幸死在裏麵，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你也不吃虧。”
現在的王川倒是有一種成熟看客的態度了。
蘇牧麵無目前，“我沒怪你，換作是我，也同樣不會說。
沒意義。你不會專門來跟我打招唿解釋這件事的吧！沒這個必要。”
他心裏還是又自知之明的，就算那個時候知道又能怎麽樣，無非隻是在對抗那個關卡時心魔更重。
倒不如簡單一點，活下來就能知道更多，死了就幹幹脆脆的死，什麽都別帶走。
管他什麽陰謀詭計，一死了之反倒是最輕鬆了。
“不是，我是想說那個人，現在……還活著。”王川的這幾個字讓蘇牧的心頭不由一顫，胸口堵得死死，說不出話來。
他連憤怒的本能反應都沒了。
因為那個混蛋還活著啊！這讓他怎麽說得出話來。
那個家夥的頭像可是已經變成了灰色，就在他離開了《死神的凝視》後，專門查過這個問題。
蘇牧記得很清楚，除了王川和他，所有人的頭像都變成了灰色。
國人常說死者為大，蘇牧並不會因為那個年輕男子死了就這樣原諒他，可同樣因為他已經死了而無法報複他。
一死了之，果然是最簡單的事情。
這世界上還有什麽難事是死不能夠解決的呢？
你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犯下種種罪孽，自知難逃一死，然後就自殺了，這樣事情就結束了嗎？
嗬嗬，起碼對於犯罪者的確是這樣的沒錯。
但有沒有想過受害者是什麽心情？
縱然他們哭喪至死，也無法挽迴一切。人家罪人都已經死了，且身無長物。你就算想報複又能怎麽樣？
不會有賠償的，對方的性命也是自己了解的，這算是賠償嗎？
這是個狗屁的賠償。
現在蘇牧就是受害者，而那個年輕男子則是犯人。
他可以度過心靈幻境，哪怕知道了是那個年輕男子做的手腳，害他斷了因果線，也生不出氣來。
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的砸下去，也隻是砸在棉花上。
縱使你有太多的不滿和憤怒那也隻能自己憋著。不然還能怎麽辦？
去鞭屍嗎？
哪怕鞭屍蘇牧也找不到地方可以鞭啊。
他連人家是死在故事世界還是現實世界的都搞不清，還鞭屍，這大概是對於失敗者最大的嘲笑吧！
可是現在……現在，那個人居然沒死。哈哈哈，沒死，還好好的活著，完完整整的保留在這個世界上。
這可真是……可真是……太好了，
不是嗎？
上帝保佑啊，漫天諸神厚愛啊，那個人居然還沒死。
這對於蘇牧來說，真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可要比他晉升看客還要高興了十倍、一百倍都不止。
“喂，蘇牧，你怎麽了，說話啊。”對嗎的王川皺了下眉頭，蘇牧已經很久沒有迴話了，
而手機卻一直保持在通話狀態，這說明蘇牧還在接聽。
他怕蘇牧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被壓力給逼瘋了。
可是這次真的是他想得太多了。蘇牧怎麽可能會精神失常，若說是高興得精神失常還差不多。
“抱歉抱歉，見諒一下。我怕我會笑出聲來，這個世界上居然有比人送錢還好的事情。”
蘇牧試圖努力的憋住笑意，差點就不小心失態了，連眼淚都差點笑出來了。
王川是沒辦法理解蘇牧此時的心情的。
畢竟從來就沒有感同身受這種事情，除非你王川被莫名其妙的被拉進故事世界，然後通過一路艱辛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這時，幕後的兇手死了。不管怎麽樣都無解了。
突然間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片灰色，即便你再怎麽強大也無法改變保不了仇的事實。但這個時候居然有人跳出來告訴你，兇手沒死。
通話中的蘇牧把切換了一下屏幕，起點書屋中目錄的第一本書，《死神的凝視》裏亮著的頭像由兩個變成了三個。
誰也不知道那位叫做徐亮的是怎麽通過怎樣的手法來將欺騙書屋，造成了假死。
這也成功的將目前還活著的人都給騙了。
“你最好不要高興得太早了，據我所知，那個叫做徐亮的，在《死神的凝視》裏就已經是一個任務完成度為2。當時我就覺得很蹊蹺，這樣一個即將晉升看客的人未免也太過不小心了，死於車禍。”
王川很嚴厲的告誡蘇牧，“如果那一場故事世界他算通過，你知道意味著什麽嗎？”
蘇牧沒有迴答，王川自問自答道：“也就是說，他現在還活著，而且至少通過了五個故事世界。這也是我為什麽要提醒你看看旁邊有沒有人。”
如果那位看客想要斬草除根，一定就會在江州把這個禍患給解決。
誰也不知道蘇牧還會不會停留在江州。
因為蘇牧的內心世界實在過於複雜，王川一時之間也拿不準這位想幹嘛。但是如果真的想要報仇，一個剛剛晉升看客的跟一位已經有了不少經驗，而且還隱瞞了實力的看客去比拚，勝率真的很低。
除非蘇牧就是不要命了，並且把未來的路都給直接斷掉，強製開啟血族力量。
打完一場後直接報廢。或許隻有這種同歸於盡，自斷未來的方式才可能報了這個不共戴天之仇。
“五次故事世界嗎？”蘇牧輕聲呢喃，他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中閃出一道兇狠之色，
“五次故事世界又怎麽樣，你既然要斷掉我的普通生涯，那就那你的看客生涯來賠償。”
他已經做好決定了，即可動身出發南湖那個事發的風景區。
想要追上這些人，那就必須去尋找機緣。
王川皺了下眉頭，開口道：“你想去那個地方？我並不建議你這麽做。那裏已經成為了一片巨大的戰場，已經有很多看客都被卷入其中。連現實中的各大暴力機關都不敢插手這件事。足以看出它的棘手程度。
你不過才度過了三次故事世界，現在進去，實在太勉強了？”
他直接道破連蘇牧的目的，畢竟這也很好猜。不管是看客還是體驗者，都需要一定的機緣才能走向更高的層次。
現在現實世界中，最大的機緣便在那個可怕的風景區中，
已經進去了的無數看客到現在為止都沒能傳出消息來。
蘇牧苦笑了一聲，他並不覺得這種做法很正確，也從不認為幹這種事情很酷。
隻是現在也是沒辦法的選擇。
如果可以選擇，如果沒有這件事，他大可以輕鬆的坐在家中吃瓜看戲。
在休息的時光中看看新聞，偶爾瞟一眼群裏麵的那群閑人整個都在聊什麽呢。
那多好啊，那才是一個鹹魚該做的事情。
無聊的話就研究研究血族血脈怎麽開發為好。
不是誰都想去一個未知的地方尋求機緣。但那位隱藏著的看客好似一條將身體掩埋在叢林中的毒蛇，一個不注意就會跳出來咬上你一口。
這誰能受得了啊。如果他一直沒死，實力的差距可能會越拉越大，甚至超過了看客與體驗者間的差距。
蘇牧不想永遠跟在他人的屁股後麵追著跑，這樣真的挺沒意思。
人家想要殺你，隻需要迴首一刀就ok了。
你還想報仇呢？連人家的腳步都追不上還想談報仇，怕是沒醒吧！
“我意已決，如果他還活著這場戰鬥就不會停止。”
蘇牧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