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人院第一層。


    不同於三四五層的混『亂』和破舊,也不像第二層咖啡屋一般古典、雅致,


    這裏更像是一個辦公場所,四處的牆壁都粉刷成了白『色』,幹淨利落。


    更重要的是,這裏的一切都顯得十分亮堂,陽光明媚,居然還落到了一層的樓道中來。


    至於在第五層的那場詭異暴風雨,與這兒似乎沒有半『毛』錢關係。


    看得出來,布置這層樓的人一定是個清新雅致的人,


    隻可惜這種環境沒有竹來襯托他的心境。


    蘇牧目前隻有一扇門,他可以確定,剛剛的聲音的確就是從這裏麵發出來的,


    所以,這一切的幕後主宰,就是裏麵的這個人。


    他之所以被困在這兩層樓裏,正是因為這個人所作所為。


    他給自己看了最不想看的東西,讓那一絲美好的心願從此灰飛煙滅。


    不再有希望,不再敢有任何報複,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如果不殺了他,蘇牧將寢食難安。


    “來了嗎,請進。”房間內傳來聲音,以一種主治醫生正在行診的口吻。


    這語氣很平淡,也就是說他根本不顧及蘇牧是怎麽想的,哪怕在蘇牧說了最後那句話,他仍然保持著一種異於常人的淡定。


    這世間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有人輕視你,瞧不起你,而是無視,徹徹底底的無視,


    無論你在做什麽,都會被你給無視。


    人家壓根就沒打算給你任何打臉的機會,頂多隻是會聽完你目前的成就後,然後“哦”上一聲。


    在推開門後,蘇牧便瞬間爆發了,


    在看清人影後,也不玩什麽虛招,隨著身子的一晃,瞬間就轉移到了那個人麵前,


    一拳輕易將之給擊打出去。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拖泥帶水,被蘇牧打中的人像短線的風箏,順著旁邊的落地窗,連著玻璃一起翻滾了出去。


    蘇牧皺了下眉頭,他沒想到這個過程是這般的輕鬆,這個書屋代言人好像也不怎麽樣嘛。


    還沒上次民航上那個黑西服男強。


    直到現在蘇牧才有耐心去審視他的麵容。


    這個人的皮膚白得嚇人,而且身子也很瘦弱,穿著一身醫院配套的白大褂,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完就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打扮。


    也難怪剛才拿一下就輕鬆的將其給打飛了出去。


    “咳咳……這下,你的氣消了嗎?”白大褂很勉強的起身微笑了一下,‘並從兜中拿了一塊手絹出來,輕輕擦拭著嘴角的血跡,


    那一拳可不輕,雖然蘇牧隻是試探『性』的一拳而已,


    但畢竟是已經結合了血族力量之後的身體,平常的一拳都可能打死人。


    沒等蘇牧迴答,他開始做起了自我介紹,“你好,認識一下,我是這家瘋人院的瘋人院長,已經在任……嗯,記不清多少年了。


    很高興能夠認識你。”說著,他竟然抬起了手試圖跟蘇牧握手,


    這個人似乎完忘記了蘇牧就在一分鍾前還給了他一拳,連半條命都快沒了。


    蘇牧冷笑道:“抱歉,我不想跟你握手。


    還有你剛才問我氣消了嗎?那麽現在我告訴你答案,抱歉,還沒有。


    看來我有必要重複一下過來時對你說的話了,你選個死法吧!”


    他本來是不打算這麽多事的,直接殺了就好。


    現在不殺,難道還等到過年嗎?


    “殺了我?那又有什麽用呢,我隻不過是這個世界的傀儡罷了,說到底也隻是產生了一點靈智的npc,哪怕你現在殺了我,它很快就能重新派人來坐上這個位置。


    殺我,無濟於事。”瘋人院長倒是很看得開,


    一點都不在乎蘇牧的威脅,將生死直接置之事外。


    誰知,蘇牧根本就沒打算吃他這套,


    “你怕不怕死那是你的事情,但是我殺不殺你卻是我的事情。


    你不是很喜歡玩嗎?那我現在就陪你好好玩嘍。”


    蘇牧的聲音已經平靜許多了,起碼沒有像進來之前就一副殺氣騰騰的麵孔。


    “其實不用你動手了,它自然會動手的。”瘋人院長慘淡一笑,他所指的那個它,蘇牧自然知道是誰。


    隻是不知道這麽幹的意義何在。


    “你什麽意思?”


    瘋人院長沒有立刻迴答蘇牧的問題,而是抬頭望天,“因為我做了一件它不想看到的事情,所以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被它清理掉。


    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替我的崗位,這一點都不意外。”


    蘇牧不大懂他的意思,隻是大概明白了就算現在蘇牧打算放過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這算是一種光腳不怕穿鞋的無賴心態了。


    “那又怎麽樣呢,它要罰你那是它的事情,我想要你死這是我的事情。”


    蘇牧身上的煞氣在不斷翻滾著,


    這一路來他也殺了不少人了,濃鬱的煞氣被外放之後讓空氣都變得有些黏稠了,濕濕的腥氣飄散在空中,足以見蘇牧的殺意之濃。


    “其實……我剛才是可以躲過去的,這沒什麽特『色』的攻擊,隻不過讓你消消氣才讓你打的。


    不然,你真不一定能夠打得過我。”


    瘋人院長說話很客氣,隻是在說完話後整個人的氣勢頹然一變,整個人都好像變得有些不同了。


    蘇牧感覺到一層無形的屏障在籠罩著瘋人院長,這好像是精神係一類的手段,


    一個如果能夠隱藏得這麽深,他倒是有點好奇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瘋人院長,他到底是想幹嘛。


    這個瘋人院長的實力他不知道如何,起碼從精神力這一塊是可以碾壓自己的,


    不然也坐不上這個位置。


    瘋人院的院長嘛,精神力不夠強早晚得被『逼』瘋。


    到目前為止,蘇牧都搞不懂他的行為模式是什麽,


    就為了讓自己一家人可好好團聚?


    就這犯得上讓書屋對他進行報複嗎?


    “我來的這裏已經很久很久了,一開始的好奇心也被這個地方枯燥的工作給取而代之。”


    瘋人院長去倒了杯水,以此來彰顯他的待客之道做得還是很充足的。


    “一件事情如果隻是做個三五年的,還不會產生厭倦,


    但如果一直持續下去,就會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了。我開始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就像類似於反抗它的意誌。”


    “例如放一些它不想讓你看的東西,你想象不到這樣的快感,簡直比***還要爽,哈哈哈,


    你想不到吧,我竟然惹怒它了,我竟然讓這個龐然大物注意到我了。


    真是太棒了,這世間還能有什麽事比這更美妙了嗎?”


    這個瘋人院長現在臉上哪有一點剛剛冷靜的樣子,即便在蘇牧出拳將之擊倒後,他仍然是那張處變不驚的臉。


    可現在他自顧自的說起話來,神『色』之間竟然還帶有一絲躍躍欲試的興奮在裏麵。


    這哪裏是書屋手下的狗腿啊,


    分明就是試圖偷吃禁果並且成功了的小孩。


    他們總是想做一些大人不讓碰的事情,明明知道是違禁的事,也仍會一意孤行的去做。


    這是在心理壓抑太久後的爆發,很多人並會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起碼現在看來,瘋人院長一定會付出代價。


    蘇牧不太懂書屋是怎樣定義這些世界中的npc們,


    在他眼裏,這些人不過都隻是些會說話的機械人,哪怕他們的感情再豐富,也隻是一堆被書屋製造出來的數據而已。


    誰在乎你們是什麽想法。


    幫兇而已,哪裏有這麽多無畏的感情。


    隻是當瘋人院長像是瘋了一般宣泄出那股情感後,蘇牧改觀了,


    起碼他從瘋人瘋人院長看到的是一種徹頭徹尾的瘋狂。


    瘋子掌管瘋人院,倒是挺有趣的。


    可惜了,現在蘇牧最可惜的是自己居然沒有辦法能殺他,


    如他所說,書屋是不會放過任何挑釁它的人,


    哪怕這個人一直幫它看門,但是一旦他犯下一點錯,就會被立刻製裁。


    更被說瘋人院長他就是知法犯法,直接打死都不帶一點冤枉的。


    蘇牧甚至懷疑如果有能力殺死這個瘋人院長,那書屋指不定給他什麽獎勵呢。


    “我想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我想馬上你就能出去了,不用擔心。


    過了這關你就成看客了。


    然後跟樓上那些家夥差不多了,哈哈哈。”


    瘋人院長哈哈的大笑起來。


    又一點被證明了,五樓隨處飄『蕩』的那群光頭人的確就是看客。


    蘇牧沉聲說道:“那段畫麵是真的。”


    “當然,這些東西都是它弄出來的,即便我的目的根本不是你,但這些東西都是真的。


    前麵那兩層都有藝術加工的成分,但是這一層,你所見到的東西都是真的。”


    瘋人院長捕捉到了蘇牧眼中的『迷』茫。


    “其實當時我是想繼續讓那個畫麵繼續下去的,隻是已經收到了它的警告。”


    瘋人院長擺擺手,“你還真被那東西影響了啊,那些東西不過隻是影響你心境的障礙,你要是真的信了那些玩意,


    我想,你就離五樓作客的機會就更近了。”


    蘇牧還真是無言以對。


    那個畫麵竟然被書屋直接截斷了,那就說明書屋不想暴『露』出那些信息來。


    那是什麽信息才值得書屋去隱藏?


    被發現後惱羞成怒的處置它的看門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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