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慶軒又指著任東流,質問妙月道:“師姊,他到底是什麽來頭,這裏是我們良善土的宗門會議,他是怎麽進來的!”


    妙月心中惱恨不已,正要說話時候。任東流忽地一拍背上劍匣,一道劍光疾閃而過,單慶軒尚不及反應,便已遭封喉,血濺當場。


    “你殺了單師兄?”


    “放肆!”


    “如此猖狂!是欺我良善土無人嗎?”


    眼見任東流忽施殺手,單慶軒當場斃命,眾人俱是神『色』大變,紛紛出聲質問。


    妙月隨手一揮,殿外鍾聲再響,登時壓下了眾人嘈雜的聲音。


    任東流坐迴椅上,道:“在下淨海濁濤任東流,是應妙月仙子之邀,前來此地助陣的。”他聲音雖輕,在場的每一個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不少人立即閉口不再出聲,顯然是聽過淨海濁濤的名號,不願輕易招惹。


    “妙月師伯。”眼看大多數人皆有退縮之意,風歌寞當即上前幾步,道:“就算這位任前輩是師伯請來的,但他就這麽肆無忌憚地在青陽殿中殺害宗門長輩,如果師伯不給出一個合適的說法來,隻怕還是難以令在座各位師伯師叔們心服吧?”


    “柳師侄此言在理。”殷蕭拍岸而起,大聲道:“縱然任先生名聲顯赫,又是義助而來,但單師弟之死,絕不能輕易揭過。”


    任東流笑道:“柳姑娘,方才不是你說要打死這個老家夥的嗎?我代你動手,應該值得你一聲謝吧?怎麽現在卻反過來咬我一口呢?”


    藺少捷忍不住喝道:“你嘴巴放幹淨一些!”


    任東流嘖嘖歎道:“你這子,著急要做護花人,也沒想過人家根本就不待見你嗎?”


    “你!”藺少捷氣得臉『色』通紅,正要說爭辯時候,妙月忽道:“思月說得也有道理,殷師弟,就請你去搜一搜單師弟懷裏的東西吧?”


    “這?好吧。”殷蕭雖是憤怒,仍舊依言去搜單慶軒懷中衣兜,不過片刻,便『摸』出了一封書信來,信封上寫著‘單賢弟親啟’五個字。


    “妙月師姊?這?”殷蕭拿著書信,心中已有幾分猜測,看向妙月,麵『露』猶豫之『色』。


    妙月神『色』平靜,道:“師弟不妨打開看看?”


    “唉,好吧。”殷蕭打開書信,粗略地看了一遍,臉『色』變化不定,終於輕歎一聲,閉目不語。


    “鎏煙師弟、白苓師妹、曲武師弟。”妙月又點了幾個長老的名字,道:“你們也去看一看這封信吧?”


    這三位長老稍作猶豫,便走了出來,殷蕭又歎了口氣,將書信遞了過去,坐迴了椅子上,神『色』頹唐。


    三位長老看完書信,臉『色』皆是變得難看非常,便有人問道:“幾位長老,信上到底寫了什麽?你們倒是說話啊?”


    鎏煙長歎一聲,道:“萬沒有想到單師弟,唉,以老夫之見,此事就此揭過吧,我們還是商量如何對付巫教為要。”


    曲武也道:“鎏煙師兄說得在理。”


    又有人叫道:“鎏煙師伯、曲武師叔,這信上到底寫了什麽啊?你們若不明說,眾人如何能看心服口服?”


    殷蕭猛地一拍案幾,道:“單師弟既已身死,你們大家又何必如何堅持?”


    先前說話的人辯道:“正是因為單師叔死得冤枉,我們才要堅持!若是單師叔真有不是,也該讓大家心裏有個明白!”


    “好,就讓你們明白!”殷蕭咬了咬牙,喝道:“單師弟勾結,呃?”


    “夠了!”殷蕭話還未講完,妙月已然搶先喝道:“殷師弟,不要再說了!”


    風歌寞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掠過,察覺到人群中尚有不少人神『色』有異,藺少捷也在其中,心中不由冷笑。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有殷師弟等人為證,難道諸位同門還有什麽信不過的麽?”妙月纖手一拂,鎏煙手中的書信立即化為飛灰飄散,又道:“幾位師弟,你們意下如何?”


    殷蕭等四個看過書信的人對視幾眼,齊聲道:“師姊深明大義,我等敬服。”


    方才殷蕭的話雖被妙月及時喝斷,但眾人都能偶猜到八九分,當下也不好再多說。


    妙月道:“好了,先將單師弟的遺體收拾妥當,擇日再行下葬吧。”


    等幾名弟子將單慶軒的屍身抬走之後,妙月又道:“任先生是我的舊識,如今宗門遭逢大難,故而我特地請他前來相助,希望諸位同門能夠以禮相待。”


    殷蕭首先向任東流作揖行禮,道:“方才老夫一時『性』急,言語上有些失禮了,還望任先生不要往心裏去。”


    “哪裏?”任東流微微一笑,道:“殷先生『性』情中人,任某十分敬佩。”


    當下殿中的長老們一一上前與任東流見禮,待他們寒暄過後,妙月才道:“諸位同門,任先生千裏來援,他修為高強,尚在那孟川命主之上,兼之還有思月在此,如今隻要眾人齊心協力,山下的巫教人馬已然不足為懼了。”


    “妙月師妹此言差矣。”妙月話音才落,便有一個白發長須的老者站了出來,道:“任先生得享聲名,劍法通神,自是能敵得過那孟川命主,且思月現今的實力,應當也能夠以一當百,但大家夥需要明白,巫教可不是隻有孟川一個部族,也不是隻有孟川命主一個高手啊!”


    風歌寞注意到這老者便是先前殷蕭說破單慶軒罪行時候,神『色』有異的幾人之一,不禁秀眉微蹙,若有所思。


    識海之中,莫雲蹤問道:“思思,這個老頭又是什麽人啊?”


    柳思月道:“他叫李醞華,是妙月師伯的大師兄,在門中輩分最高,資格最老,不過修為平常,隻是精於丹『藥』之理,師傅常說他是靠著服食靈丹妙『藥』,方才能夠活到現在的,怎麽?他又有什麽古怪嗎?”。


    莫雲蹤笑道:“思思,你怎麽知道我覺得他有古怪?”


    柳思月道:“這不很簡單嗎?之前幾位師伯師叔,還有劉師兄、王師兄他們說話的時候,你都沒問我,偏偏輪到李師伯,你便發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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