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年紀雖,口氣卻大。”薩羅摩柯將他的那一對鐵拳捏得哢哢作響,獰笑一聲,道:“若是今日您能夠接下本大爺三拳,本大爺二話不說,就此下山。”


    風歌寞秀眉一挑,道:“言下之意,是要三招為賭。”


    薩羅摩柯道:“不錯,你可敢答應?”


    風歌寞道:“這個賭約毫無意義,你本就不是我對手,我又何必要跟你訂什麽賭約?”


    “哈哈。”薩羅摩柯縱聲大笑,道:“你的實力是不錯,但本大爺也不是吃幹飯的。再說,你能夠擋住本大爺,你的這幫同門,能擋得住本大爺的兄弟嗎?”


    “嗯?”風歌寞心思一轉,又道:“那如你所言,三招過後,你若是敗北,是要下山去調集大隊人馬再攻上山來嗎?”


    薩羅摩柯道:“你這娘們今天是蒜頭吃多了嗎?說出來的話這麽臭,本大爺會敗嗎?開什麽玩笑?”


    風歌寞淡淡地道:“既想要賭注三招之上,那便該將約定說明,以免過後各執一詞,再起爭執。”


    “也好。”薩羅摩柯稍作思忖,便道:“你若接不住本大爺三拳,不論死活,你都立即下山,不得再『插』手任何與良善土有關的事情。”


    風歌寞想也不想,便道:“可以。”


    妙月正坐在後邊運功療傷,聞言忍不住叫道:“思月,你不要這樣輕易地答應他們啊!”


    “無妨,師伯且安心,這個莽漢不是我的對手。”風歌寞自信一笑,再看向薩羅摩柯,問道:“若是我接下了你的三拳呢?你們巫教立刻退去,從此不得侵犯良善土嗎?”


    薩羅摩柯捺住心裏怒氣,道:“占領晴山,是聖教主給的任務,本大爺絕對要完成,不能用來作賭注。這樣吧,若是你僥幸接下了本大爺三拳,本大爺即刻率人下山,並且再給你們三日時間,好好思考一下,究竟是要螳臂當車,還是知難而退。”


    “嗯?我答應了,你出招吧?”風歌寞揚手向前,作勢相請。


    “蒼龍破雲吼!”薩羅摩柯也不多說,掄起雙拳,臂上黑氣繚繞,化作飛龍之形,隨著一聲震天龍吼,宏大拳勁如同一道厚重無比的氣牆,迎麵壓向風歌寞。


    “太淺了。”風歌寞足尖一轉,背過身形,反手一掌拍出,隻聽砰的一聲巨響,竟是以硬碰硬,強行震散了薩羅摩柯的拳勁。


    “一招,請繼續吧。”風歌寞迴轉過身,麵上似笑非笑,更顯嘲弄。


    薩羅摩柯怒氣上湧,虎吼一聲,雙拳猛地擊地,隻聽一聲轟然炸響,方圓數十丈內盡皆地陷,在場修為稍弱之人,頓時腳步失穩,坐倒在地。


    “嗯?有點意思了。”風歌寞雙足踏定,左手負在腰後,右手運起玄淩奇氣,凝聚成一麵尺餘見方的盾牌。


    “地虎之兇。”薩羅摩柯一掌向地,氣勁牽引,地縫中騰起熊熊獄火,一道道濁氣飛竄而出,化作兇虎伏在身後,蓄勢待撲。


    “天龍之惡。”兇虎成形,薩羅摩柯隨即另手向天,引動天際殃雲翻動,轟雷乍響,煞氣伴隨雷電落下,交織成惡龍疾飛而出。


    “天龍地虎碎神訣!”薩羅摩柯雙拳一並,霎時之間,天龍會地虎,雷火共聚,無匹威能,浩勢轟出。


    麵對薩羅摩柯剛猛無儔的一拳,風歌寞舉盾向前,全力一擋。再聽一聲爆響,頓時火光迸濺,磚石『亂』『射』,塵沙掩空,勁風四下『蕩』開,良善土弟子多有修為不濟,竟被吹得東倒西歪。


    然而煙塵散開,隻見風歌寞泰然不動,薩羅摩柯卻受餘勁反震,連退數步。


    風歌寞雙手背後一負,昂然道:“隻剩最後一招,望你好好把握。”


    “不必了,先前你已接下本大爺一拳,如今三招已過,本大爺言而有信,三日之後,本大爺會再來,屆時,還望你們作出正確的選擇,走!”薩羅摩柯一聲令下,轉身便走,其餘巫教的人連忙跟上。


    等到巫教眾人退去,風歌寞方才鬆開手掌,看了一眼手上裂開的傷口,低聲讚道:“孟川命主,不差。”


    妙月已然運功壓下傷勢,站起身來,朗聲道:“好了,今日危機已過,巫教既然答應給出了三日緩衝時間,想必不會輕易反悔,眾人先行退去休息,有何要事,明日辰時再於青陽殿集合商議吧。”再看向風歌寞,道:“思月,你隨我來吧。”


    良善土眾多門人弟子心中雖是疑『惑』,此時卻也不好多言,隻得陸續離開。


    風歌寞跟著妙月,一路穿廊過院,來到她所居的閣樓外。


    妙月忽然迴轉過身,問道:“思月?你真的是思月嗎?”


    風歌寞淡淡一笑,道:“若我不是柳思月,又會是誰呢?”


    妙月沉默片刻,道:“進來坐會吧。”


    風歌寞進了閣樓,不料妙月驟然出手按向她脈門。風歌寞反應極快,反手扣出,搶先抓住了妙月的手腕,正要順勢一擰,忽又放脫了她,輕歎一聲,道:“師伯是想看我臂上的胎記嗎?”


    風歌寞撩起衣袖,『露』出白藕似的臂,上麵有一塊殷紅胎記,宛若雪中梅花初綻。


    妙月神『色』變化不定,道:“雖然胎記無差,但卻反而讓我更加不能相信你就是柳思月了。”


    風歌寞道:“我就是柳思月。”


    “是嗎?嗬!”妙月盯著風歌寞看了好半響,才道:“神情堅定得連眼角也不曾抽動,可是有時候,毫無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


    風歌寞道:“師伯其實不用糾結我的身份,我是不是柳思月,並不重要,至少我對你,對良善土並沒有惡意。而真正重要的是,師伯接下來的選擇。”


    妙月苦笑道:“你是說巫教的事情?”


    風歌寞道:“昨夜我已有提過,巫教勢大,非是良善土能夠抗衡,不如暫避鋒芒,以圖後續。”


    “但你會幫我們的,不是麽?”妙月坐在桌邊,斟了盞茶水,遞給風歌寞,道:“喝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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