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月問道:“能夠與鳳雨霏的師傅並稱?那祖師應該是很厲害的吧?”


    莫雲蹤道:“當年萬妙玄華宮是西州第一大派,地位與如今的五大名門相當。至於季珺瑤嘛?我沒有碰上過,不好論斷,不過應該不會差就是了,畢竟當年的秋幻衣可是號稱天下第一啊!”


    柳思月道:“對了,雲哥哥,上次聽你提起過,那個神川命主所使的陰陽七玄功便是萬妙玄華宮的絕學,若師祖曾是萬妙玄華宮的宮主,那為何良善土所藏的功法,竟全沒有一絲一毫陰陽七玄功的影子呢?”


    莫雲蹤道:“你問我,我去問誰?萬妙玄華宮覆滅時候,我年紀尚輕,隻是醉心於修煉,對於這些門派爭鬥並不關注,隻知道其滅於巫教之手,且從此之後便再沒有聽過有季珺瑤的行蹤了,卻沒有想到良善土竟是她留下的傳承。”


    “醉心修煉?”柳思月促狹道:“是醉心於和釋姊姊相處吧?”


    莫雲蹤道:“思思,你話裏哪來那麽大的酸味?”


    “比不上你的寒。”柳思月嬌哼一聲,又問道:“雲哥哥,照你說來,這柄劍當屬於神兵利器之流吧?師伯有此劍在手,能增添幾分勝算?”


    莫雲蹤沒好氣地道:“半分也欠,阿難七夢縱然是神劍,但也要看用劍的人,你師伯功力還不算差,不過比起這個什麽薩羅摩柯來,就有點不夠看了。”


    柳思月道:“阿難七夢?這就是這把七『色』劍的名字嗎?”


    “嗯?”莫雲蹤訝道:“你不知道麽?”


    柳思月道:“不知道啊,我們都叫它七『色』劍。”


    “七『色』劍?”莫雲蹤無奈地道:“真是老土的名字,季珺瑤要是知道,怕是要忍不住清理門戶。”


    柳思月道:“阿難七夢,聽名字就感覺很厲害啊?雲哥哥,比你留給越姑娘的那柄烽禦冰銷如何?”


    莫雲蹤沉『吟』片刻,才道:“阿難七夢不如我的朱痕映雪,但與烽禦冰銷相比,當在伯仲之間,不過據說此劍不詳,於佩劍之人有妨礙。”


    “啊?”柳思月驚訝道:“於佩劍之人有妨礙,這怎麽說?”


    莫雲蹤道:“阿難七夢是昔年梵宇雲台高僧阿難尊者以七種天外異石鑄成,據說阿難尊者曾經反複夢見七件事,象征了佛法自毀的未來,他在鑄劍之時,將這七個夢的意境融入其中。故而阿難七夢又是自警之劍,不可輕使,使之則易入魔。後來因緣際會,此劍被阿難尊者送予萬妙玄華宮,成為曆代宮主的信物之一。”


    柳思月不解道:“既然不可輕使,那萬妙玄華宮為什麽要把這柄劍作為宮主信物啊?”


    莫雲蹤道:“信物而已,又不一定要用的。好了,先不要說了,看好你師伯吧,她快要撐不住了。”


    “啊?對了,師伯。”柳思月反應過來,又叮囑道:“雲哥哥,一旦情況不對,你可要及時出手啊!”


    ……


    妙月行劍無端,以快擊慢,手中阿難七夢劃開重重光影,絢爛非常,『迷』『亂』人眼。而薩羅摩柯雙拳渾厚,似拙實巧,攻得霸道,不讓半點勝機,守得嚴密,不『露』分毫破綻。


    兩人惡戰,轉眼又過數招,妙月受薩羅摩柯拳勢所『逼』,長劍逐漸難以使開,已然落在了下風。


    妙月尋思久戰必敗,決意賭注一招之上,當即奮然提功,手中長劍揮出連綿七彩劍氣。薩羅摩柯見狀,雙拳疊起,猛地砸出。


    雙方一會,雄渾拳勁對上淩厲劍氣,隻聽數聲連爆,妙月功力不及,當即負創,慘哼一聲,嘔血跌退。而薩羅摩柯全然無事,更是趁勢『逼』進,要將妙月斃於拳下。


    “死吧!”薩羅摩柯狂聲大笑,拳風未及,已將妙月壓得難以喘息。


    妙月負傷不輕,法力難提,麵對薩羅摩柯『逼』命之招,隻能不斷後退。


    “休要傷人!”


    “退下!”


    眼見薩羅摩柯要逞兇殺人,良善土眾人俱是厲喝出聲,更有數人飛身上前,各出絕學,轟向薩羅摩柯,欲要救下妙月。


    薩羅摩柯渾然無懼,拳勁加催,與這些人硬拚一記,將他們盡數震得吐血摔出,隨即再出一拳,直取妙月。妙月退無可退之下,隻得閉目待死。


    便在危急一瞬,一道人影疾竄而出,搶到妙月之前,揮掌迎上薩羅摩柯鐵拳。再聽一聲爆響,方圓十丈之內,磚石盡數粉碎,煙塵中惟見風歌寞穩然不動,薩羅摩柯踉蹌而退。


    “思月?”妙月拄劍於地,神『色』萬分驚訝,盯著柳思月,道:“你怎得?”


    “師伯先退,讓我來會一會這個莽漢吧!”柳思月說罷,劍指運轉,周身劍氣旋騰,劍勢渾然天成。


    “這?好吧,思月你要心。”妙月已是無力再戰,隻得先行退開,忽地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旁邊兩人急忙上前將她扶住。妙月身軀微晃,哇的一聲,又是一口鮮血濺在地上。


    薩羅摩柯打量了風歌寞一番,眼中頗有忌憚之『色』,問道:“你是誰?良善土竟還有如此高手?”


    風歌寞淡淡一笑,道:“怎麽?害怕了麽?”


    “哈!笑話。”薩羅摩柯長笑一聲,雙拳一分,氣勁震開,化為龍形虎相升騰而起。


    “嗯?虎嘯龍『吟』拳麽?”風歌寞並指向空,聚氣成劍,疾掃而出。


    薩羅摩柯揮拳相迎,拳風激『蕩』之下,隱有龍『吟』之聲。兩人極端一會,龍『吟』倏然斷絕,劍氣粉碎迸濺。風歌寞順勢稍退半步,卸去餘勁,薩羅摩柯則是發出一聲怒吼,拳上鮮血飛濺,接連退開了數步,方才站穩。


    “好!”


    “柳師妹幹得好!”


    “哈哈,叫他們囂張!”


    眼見風歌寞力挫強敵,良善土這邊不少人忍不住大聲喝彩,卻也有人心中嘀咕,暗道:“不過兩年多的時間,柳思月如何有了這等本事?這其中必有古怪。”


    風歌寞劍指向前,遙指薩羅摩柯,冷冷地道:“此時退去,尚有餘地,再要糾纏,休怪我出手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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