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再次響起的時候,一片霧氣將對峙的陣營阻隔。


    零雨身為淩厲的保護者,日常會有常用的武器傍身,然而今天的日子比較特殊,她除了一些用來遠距離攻擊的飛鏢之外,僅剩下即刻方便攜帶的煙霧彈。


    那片霧氣正出於煙霧彈的作用,它暫時遮蔽了零風的視線,一陣清風吹拂之後,零風的眼前已經沒有了零雨和淩厲的身影。


    “嘖……跑了嗎?”零風沒有心急,反而露出了一個諷刺的微笑。


    他走到淩厲與零雨原先所站的地方,草坪中有紅色的血印若隱若現,一直順著後山的方向延伸。


    “我都說了逃不掉的,何必浪費體力做多餘的事情呢?”


    零風話語聲淡淡,然而他的殺意卻比方才擴增了千萬倍,他循著血印向前走去,站在他身後的,是他所引領的死亡。


    ·


    “兄長……”


    少女在輕聲唿喚,卻沒有人醒來。


    “……兄長……”


    唿喚聲轉變為低聲泣訴,他們肩頭輕顫,膽戰心驚。


    “求你了……”零雨揉搓著淩厲的雙手,“兄長,求你……快點醒來。”


    “嗯……唔!”


    “兄長?!”


    一陣溫熱湧上心頭,是疼痛,同時也是悸動。


    “……小雨……”


    淚水噴薄而出,零雨再也克製不住自己,她擁入淩厲的懷中,不巧碰到了對方的槍傷。


    “啊!小雨!輕一點……”淩厲大口喘息,他借助零雨的攙扶坐直了身體,眼睛向下瞟去,身上一片暗紅色的血跡映入眼簾,“這是……”


    “是槍傷。”零雨哭哭啼啼,“太好了,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是吸血鬼獵人的槍傷……”淩厲喃喃,“我竟然沒有生命危險?”


    “是這個……”零雨拿出一個圓形的小盒子,“之前零風來送邀請函的時候給我的東西,正好我今天戴在了身上,但是……”


    她將藥盒打開,裏麵的藥膏已經所剩無幾。那藥盒裏麵的藥膏本身就不多,淩厲所受的又是致命傷,這一點藥膏隻能用來止血和緩解疼痛,好在槍傷沒有擊中淩厲的要害,要不然再多藥膏都搶救不迴他的性命。


    隻不過,現在他們又該怎麽辦呢?


    熬到清晨,這著實需要碰運氣。零風肯定還在尋找他們兩個人的行蹤,就算找不到,零風必定會衝著淩厲的族人下手。


    方才零風的那幾次槍聲如此明顯,卻沒有人發覺,淩厲的族人必定已經受到了迫害。


    “兄長,覺醒吧。”


    除了獲得與吸血鬼獵人比肩的力量,他們別無他法。


    “別胡鬧!小雨……”


    少女的氣息撲麵而來,零雨沒有給淩厲任何機會,她跨坐在淩厲的身上,一隻手抓住淩厲的腰帶,一隻手快速解開衣服上的扣子。


    零雨的動作一刻不停,而淩厲的反抗仍在持續。


    “兄長,不要忍著了……”


    為了他能活下去,為了她能夠快點離開這個世界,她不想嚐到分別得痛苦,就算她會在那瞬間離開淩厲,她內心真實的願望是——她不希望他死在她的眼前!


    “不可以!”


    “啊!……”


    淩厲嘴上在反抗,而他的身體已經忍受不住零雨的挑撥,他上身傾倒,壓在了零雨的身上。


    吻如雨下,落在了零雨的額頭、鼻尖,還有嘴角。


    零雨反而笑了起來,她心裏默念著“再見了……再見了……”


    事成之後,是永恆的分別,淩厲會依靠覺醒的力量戰勝零風,而她會離開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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