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倒不至於懷疑司空溟意欲謀逆之類,畢竟要造反也並非尋常人想做就做,不說天時地利與人和三要素他是否具備,就看司空溟如今還屈身於宇文家,他就無法成事。


    宇文家曾出過一任太後,便是當今正奉養著的那位,雖非其親母,卻極得今上尊敬,就可見其手段。


    不知是否宇文家的家教傳承的關係,光是雍京本家這一支,除了他們曾有過過節的宇文飛燕之外,其餘宇文家子弟,個個皆奸狡如狐,連水寒也自愧不如。


    便是那宇文飛燕,也並不是無腦之輩,隻是性子跋扈了些。


    水寒看了眼身邊的緋盈,他早就聽說過那二公子宇文鈺晟追求緋盈的事,當時他就覺得這宇文二公子怎就忍心讓小七嫁到宇文家那樣複雜的府中。


    感慨也不過是片刻,因天盈樓的駐點就在不遠處,最後水寒還是決定過去讓騎手叫來自家或上官家馬車送緋盈迴去。


    馬車來得很快,水寒扶緋盈上了馬車,二人坐在車廂中,一時無言。


    兩人都在想方才所見之事,隻是緋盈比水寒知道得更多,她突然憶起前世臨終之時,伊顏清附耳告訴她的那些“真相”,對方曾說天龍門如今掌門乃今上暗部。


    如果這是真的,那麽今日所見的這些天龍門人來京,必然是掌門有令,又或者......是司空溟的命令。


    按前世的軌跡來算,司空溟現在應該已經是天龍門掌門首席弟子,也就是未來的掌門繼承人,要命令一些門眾,應當算不得什麽難事。


    可是他們都到了京城,司空溟又已娶了宇文家的女兒,這是他要將前世曾進行的計劃,又重新在宇文家實施嗎?


    經商這些年,她也不是從前那麽無知,也多少了解了今上對眾老牌世家的忌憚與不喜,才會提拔寒門子弟。若是可以,今上可能是真的想鏟除這些世家的勢力。


    因此司空溟的作用,或許就是為今上的這個想法鋪路,或者做一個馬前卒。


    隻是......不管宇文家是否如此容易扳倒。緋盈突然攥緊手,她都不會讓司空溟成功,哪怕僅僅為了前世之仇。


    但是以她一人之力,她如今隻有個天盈樓,要打聽些情報,靠那些鏢師騎手或許倒還可以,要做些什麽,就沒有那個能力了。


    緋盈不僅抬眸看向對座的水寒,總得尋個援手,隻是要怎麽與他說呢?前世這種事情於常人而言簡直無稽之談,不論他信不信,她都不想告訴他重生的事。


    那麽,就隻能旁觀敲側地引導他往那處聯想了。


    緋盈正欲開口,卻聽水寒先開口了,“小七,你方才應該也看見司空溟了吧。”這雖是問話,卻用的篤定的語氣,“也看見他對麵那幾個男子了嗎?那會是什麽人呢?”


    “從前聽司空公子說他是江湖中那個天龍門的弟子,他對麵那些人個個看著似武林中人,又與他那般熟識的樣子,想來是他的同門?”緋盈精神一振,連忙接話。


    “可是武林中人來京城能做什麽?”這是水寒思考的問題。


    “遊玩?”緋盈試探地問,她自然不這麽覺得,但她又不能直說猜測。


    水寒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帶著個外室接待自己的同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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