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魔道三魔女之一，這武功高強將那近百名惡人震懾、甚至將其中一名惡人小販嚇死的女人，這手段殘忍、在地窖下建設黃金囚牢的女人，麵對這個肮髒、醜陋、滿身臭味的男子，竟是百般討好，甚至因被其唾罵，而委屈落淚……
我若不是親眼所見，如何想到世上會有這等駭人聽聞之事！
……
那男子在昏暗的燈光下也瞧不清模樣，但依稀可見其渾身髒亂，頭發灰得有些發白，而且看樣子很長時間未得梳理，又長又亂，遮住了大半邊臉孔。他身上的衣襟也是髒兮兮的，上麵沾著酒水、藥湯等汙漬，僅是看著，便覺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
這樣一個髒臭不堪的男子，琉璃仙子為何要這般對他？
而這個男子，又究竟是誰？
……
過了不知多久，那男子的情緒漸漸平息，像是有些困倦了。
琉璃仙子從外麵輕輕端起一個大盆，盆內似都是藥酒，裏麵滿是清香。
“我每日都來這裏為你擦洗身子，可你還是將自己弄得這般髒……這裏麵都是我從外麵采摘並且親自煉製的傷藥，我隻望你能一天好過一天……”
我和唐憐雙瞧得愈發奇怪，隻因我們直到此刻，也未瞧出那男子受了什麽傷。
她嘴裏說著話，輕輕褪去了男子的衣衫。
衣衫剛剛褪下，我就險些驚唿出聲。
隻見那男子裸露的身上，竟全是大大小小的焦黑傷痕，有的甚至深可見骨。
琉璃仙子用手沾著水，輕輕在他的身上擦拭著。
男子也似乎忘了方才對琉璃仙子的“仇視”，隻是任由她擦拭著自己的身子。
過了一會兒，男子的嘴巴忽然不住地哆嗦，像是疼痛難耐。
“沒事的……慢慢就好了……每次用完藥，你都會好上一會兒……你一定會慢慢好起來……”
琉璃仙子為他洗著身子，溫柔地看著他，溫柔地說著話。
我愈發覺得，她的眼神中，是一種癡情的“愛”。
這種愛，是多麽卑微，又多麽偉大……
洗到最後，琉璃仙子將男子的身子擦幹，然後拿出一個幹淨的衣衫為他換上。
男子的衣衫剛穿好，忽然身子縮成一團，雙手抱著自己的雙膝，顫聲道：“我……我好冷……”
琉璃仙子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他，道：“這樣還冷麽？”
“冷……”
琉璃仙子忽然將身上衣襟褪下，竟裸身貼緊男子，道：“有我在……不會冷的……”
忽然男子身子一抖，道：“我好疼……”
“哪裏疼？”琉璃仙子忙鬆開手，急切地問道。
他的嘴巴已經在顫抖，接著渾身上下都在劇烈顫抖，看起來當真是疼得無以複加。
“我身上，沒有一處，不疼的……”他顫抖著道：“他們一直在折磨我，無論怎麽樣，他們都不放過我……”
琉璃仙子目中流淚，再次伸手抱著他，道：“不怕……有我在，沒有人再敢傷害你……”
看到最後，我幾乎落下淚來，這個可憐的男子，這個此刻看起來柔情似水的女子，究竟發生過怎樣的故事……
隻是她明明那麽在意對方，將對方伺候得那麽好，卻偏偏要將他關在一個籠子裏……是怕他發瘋跑出來？還是怕他再被人傷害？
等男子在她懷中沉沉地睡去，發出沉重的鼻息，琉璃仙子才輕輕起身。
然後，她穿上衣襟，身子一掠，到了我和憐雙麵前。
“你們看夠了麽？”她麵色和此前一般陰沉，冷冷道。
我這才知道她早就發現了我們，唐憐雙擋在我的身前，道：“你將我們留下究竟想做什麽？”
琉璃仙子迴頭望了那男子一眼，然後看著我們道：“你們聽過牧羊犬的故事麽？”
“牧羊犬？”我聞言奇怪道。
琉璃仙子緩緩道：“在一片草原上有成群的羊，有一隻牧羊犬負責帶領和保護它們。而就在某天，一條毒蛇盯上了那群羊。那蛇名為‘金煉’，最喜食鮮血，無論人或動物，隻要被它咬上一口，就會全身麻痹動彈不得。”
我聽得不寒而栗，眼前浮現出毒蛇吞吐著蛇信，凝視著羊群的場景……
琉璃仙子繼續道：“那天黃昏，金煉蛇趁羊群疏散，迅速出動，轉眼便毒死幾條山羊。但在它想繼續發威時，就被牧羊犬發現了。”
我心中期盼：但望這牧羊犬是條對付此蛇的好手……
琉璃仙子道：“不巧的是，牧羊犬那天剛受了傷，若真要鬥，恐怕鬥不過那條蓄銳已久的金煉蛇，於是它決定以身引誘那條蛇離開。”
我聽得屏住唿吸，暗道：這牧羊犬恐怕要遭殃……
“誰知它剛引得毒蛇遠離羊群，那放羊人便趕來了。放羊人看到羊群中死了幾頭羊，又看到牧羊犬消失無蹤，立刻認定是牧羊犬咬死了羊隻，並將其吃了。”
我脫口道：“這……這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琉璃仙子轉目盯著我，道：“不錯，等牧羊犬在外和毒蛇一陣惡鬥後，傷痕累累地趕迴到家中，迎來的卻是放羊人兇神惡煞的眼神——放羊人暗中拿出刀，手起刀落，便將牧羊犬殺了。”
我倒抽一口涼氣，唐憐雙已在旁邊感歎道：“世間竟有這般殘酷的故事。”
“殘酷麽？”琉璃仙子掃視她一眼。
唐憐雙淡淡道：“若這故事中有著幾分真實，那自然是殘酷無比。”
“什麽？”我睜大眼睛，詫異地看向唐憐雙。
唐憐雙凝注著琉璃仙子，道：“你口中的故事，是真實存在的對麽？否則你絕不會講得如此生動。”
我聞言意識到：的確，琉璃仙子乃魔道妖女，她怎會刻意去記一個什麽故事？而且還講得栩栩如生。
“不錯……”琉璃仙子眼睛望著牆壁上的幽暗燈光，緩緩道，“隻因我說的，是江湖中一樁不為許多人所知的大事。”
“究竟、究竟是什麽事？”我忍不住道。
“你可知道，這個男人，是誰麽？”琉璃仙子目光看向金籠裏的男子。
我若不是親眼所見，如何想到世上會有這等駭人聽聞之事！
……
那男子在昏暗的燈光下也瞧不清模樣，但依稀可見其渾身髒亂，頭發灰得有些發白，而且看樣子很長時間未得梳理，又長又亂，遮住了大半邊臉孔。他身上的衣襟也是髒兮兮的，上麵沾著酒水、藥湯等汙漬，僅是看著，便覺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
這樣一個髒臭不堪的男子，琉璃仙子為何要這般對他？
而這個男子，又究竟是誰？
……
過了不知多久，那男子的情緒漸漸平息，像是有些困倦了。
琉璃仙子從外麵輕輕端起一個大盆，盆內似都是藥酒，裏麵滿是清香。
“我每日都來這裏為你擦洗身子，可你還是將自己弄得這般髒……這裏麵都是我從外麵采摘並且親自煉製的傷藥，我隻望你能一天好過一天……”
我和唐憐雙瞧得愈發奇怪，隻因我們直到此刻，也未瞧出那男子受了什麽傷。
她嘴裏說著話，輕輕褪去了男子的衣衫。
衣衫剛剛褪下，我就險些驚唿出聲。
隻見那男子裸露的身上，竟全是大大小小的焦黑傷痕，有的甚至深可見骨。
琉璃仙子用手沾著水，輕輕在他的身上擦拭著。
男子也似乎忘了方才對琉璃仙子的“仇視”，隻是任由她擦拭著自己的身子。
過了一會兒，男子的嘴巴忽然不住地哆嗦，像是疼痛難耐。
“沒事的……慢慢就好了……每次用完藥，你都會好上一會兒……你一定會慢慢好起來……”
琉璃仙子為他洗著身子，溫柔地看著他，溫柔地說著話。
我愈發覺得，她的眼神中，是一種癡情的“愛”。
這種愛，是多麽卑微，又多麽偉大……
洗到最後，琉璃仙子將男子的身子擦幹，然後拿出一個幹淨的衣衫為他換上。
男子的衣衫剛穿好，忽然身子縮成一團，雙手抱著自己的雙膝，顫聲道：“我……我好冷……”
琉璃仙子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他，道：“這樣還冷麽？”
“冷……”
琉璃仙子忽然將身上衣襟褪下，竟裸身貼緊男子，道：“有我在……不會冷的……”
忽然男子身子一抖，道：“我好疼……”
“哪裏疼？”琉璃仙子忙鬆開手，急切地問道。
他的嘴巴已經在顫抖，接著渾身上下都在劇烈顫抖，看起來當真是疼得無以複加。
“我身上，沒有一處，不疼的……”他顫抖著道：“他們一直在折磨我，無論怎麽樣，他們都不放過我……”
琉璃仙子目中流淚，再次伸手抱著他，道：“不怕……有我在，沒有人再敢傷害你……”
看到最後，我幾乎落下淚來，這個可憐的男子，這個此刻看起來柔情似水的女子，究竟發生過怎樣的故事……
隻是她明明那麽在意對方，將對方伺候得那麽好，卻偏偏要將他關在一個籠子裏……是怕他發瘋跑出來？還是怕他再被人傷害？
等男子在她懷中沉沉地睡去，發出沉重的鼻息，琉璃仙子才輕輕起身。
然後，她穿上衣襟，身子一掠，到了我和憐雙麵前。
“你們看夠了麽？”她麵色和此前一般陰沉，冷冷道。
我這才知道她早就發現了我們，唐憐雙擋在我的身前，道：“你將我們留下究竟想做什麽？”
琉璃仙子迴頭望了那男子一眼，然後看著我們道：“你們聽過牧羊犬的故事麽？”
“牧羊犬？”我聞言奇怪道。
琉璃仙子緩緩道：“在一片草原上有成群的羊，有一隻牧羊犬負責帶領和保護它們。而就在某天，一條毒蛇盯上了那群羊。那蛇名為‘金煉’，最喜食鮮血，無論人或動物，隻要被它咬上一口，就會全身麻痹動彈不得。”
我聽得不寒而栗，眼前浮現出毒蛇吞吐著蛇信，凝視著羊群的場景……
琉璃仙子繼續道：“那天黃昏，金煉蛇趁羊群疏散，迅速出動，轉眼便毒死幾條山羊。但在它想繼續發威時，就被牧羊犬發現了。”
我心中期盼：但望這牧羊犬是條對付此蛇的好手……
琉璃仙子道：“不巧的是，牧羊犬那天剛受了傷，若真要鬥，恐怕鬥不過那條蓄銳已久的金煉蛇，於是它決定以身引誘那條蛇離開。”
我聽得屏住唿吸，暗道：這牧羊犬恐怕要遭殃……
“誰知它剛引得毒蛇遠離羊群，那放羊人便趕來了。放羊人看到羊群中死了幾頭羊，又看到牧羊犬消失無蹤，立刻認定是牧羊犬咬死了羊隻，並將其吃了。”
我脫口道：“這……這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琉璃仙子轉目盯著我，道：“不錯，等牧羊犬在外和毒蛇一陣惡鬥後，傷痕累累地趕迴到家中，迎來的卻是放羊人兇神惡煞的眼神——放羊人暗中拿出刀，手起刀落，便將牧羊犬殺了。”
我倒抽一口涼氣，唐憐雙已在旁邊感歎道：“世間竟有這般殘酷的故事。”
“殘酷麽？”琉璃仙子掃視她一眼。
唐憐雙淡淡道：“若這故事中有著幾分真實，那自然是殘酷無比。”
“什麽？”我睜大眼睛，詫異地看向唐憐雙。
唐憐雙凝注著琉璃仙子，道：“你口中的故事，是真實存在的對麽？否則你絕不會講得如此生動。”
我聞言意識到：的確，琉璃仙子乃魔道妖女，她怎會刻意去記一個什麽故事？而且還講得栩栩如生。
“不錯……”琉璃仙子眼睛望著牆壁上的幽暗燈光，緩緩道，“隻因我說的，是江湖中一樁不為許多人所知的大事。”
“究竟、究竟是什麽事？”我忍不住道。
“你可知道，這個男人，是誰麽？”琉璃仙子目光看向金籠裏的男子。